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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周挽筠不為所動,既然他們要跟她打啞謎,索性她就貫徹到底:「哀家身邊缺個人侍候著罷了,百合一個人忙不過來,還需有人幫忙打點事宜。」

  群臣不敢說話,只是互相交換著眼神。

  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誰知道他私下裡是幫著打點宮中事宜還是趁機和太皇太后顛鸞倒鳳、鴛夢重溫呢?

  最後還是有朝臣壯著膽子站了出來,仗著文人墨客的一點氣節和風骨,揚聲道:「太皇太后可知,前朝有位盧皇后,專養面首男寵,甚至聽信男寵的讒言——以至於前朝覆滅於她的手裡。」

  「哀家覺得也是。可倘若這麼一個偌大王朝能被區區一個女人推翻,那只能說它氣數將盡,並非順應天命所為。」周挽筠含笑道,「不是麼?畢竟她只是一介女流啊。」

  朝臣有些尷尬。

  周挽筠接著道:「更何況雖然盧氏行為有悖倫理,但周朝本就氣數將盡,皇帝昏庸,民不聊生,這才導致王朝覆滅。」

  她頓了頓,笑著看向葉子期:「陛下可不是昏君吧?」

  原本正聽得雲裡霧裡的葉子期一下子停直了背脊:「朕當然不是。」

  朝臣啞然。

  眼看著周挽筠三兩下把話題矛盾轉向了皇帝,文武百官都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幾個眼神一交流,都覺得散朝後應該聚一聚。

  風情苑內。

  「妖后!妖后啊!」

  翰林學士拍案而起,一壺茶水翻了整個桌子。

  他們大多不願留在家中議事,避免風言風語,而在外面的茶館酒樓里又是人多眼雜,思來想去,也就這風情苑安全一些。

  「張大人且息怒,慎言慎言。」

  立刻就有九州知府把他勸下去,另外喚人重新送一壺茶來。

  「這等妖女不除,我大梁永無寧日!」翰林學士氣咻咻道,「她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她私下裡怎麼做?仗著宮裡那些位高權重的都被她剋死了,她好接著無法無天嗎?」

  督察御史皺了皺眉:「可陛下畢竟年幼,無法掌權。」

  順天府尹道:「不若讓她自己把權柄交出來。」

  翰林學士睨了他一眼:「那你可有法子?」

  順天府尹笑道:「不知大人可聽說天山教麼?」

  廂房裡的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半晌,翰林學士緩緩地開口。

  「請先生直言。」

  另一邊的廂房內。

  鳳溪好半天才把貼在牆上的耳朵收回來,然後看向坐在對面的三個人。

  柳苑和周錄是才請的,葉靜初是憑著太皇太后的信物出宮來的。

  四個人一時間面面相覷,整個廂房內鴉雀無聲。

  柳苑的眼裡:挽筠表姐的小白臉,白痴表弟,可疑的花魁。

  *

  周錄的眼裡:挽筠堂姐的小白臉,衝動表姐,可疑但漂亮的花魁。

  *

  鳳溪的眼裡: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有錢人家的小小姐,可能會跟她在太皇太后面前爭寵的宿敵。

  *

  葉靜初的眼裡:男人,女人,拿鞭子抽朕的女人。

  ……不是,這到底有什麼好聚的?

  「所以說,你其實是挽筠表姐的人?」柳苑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為什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鳳溪道,「你也沒說你是太皇太后的表妹啊!」

  柳苑惜敗。

  周錄咳嗽了一聲:「所以你們為什麼會用一首琉璃的歌謠?」

  鳳溪道:「用琉璃語更保險,其一大梁現在沒多少琉璃人,其二琉璃與大赫是宿敵,也不容易被天山教的人發現。」

  周錄啞然。

  最後還是葉靜初打破了僵局:「你剛才可聽到那些人說了什麼嗎?」

  鳳溪道:「聽到了。看來這個天山教已經開始在朝堂上侵染了。」

  周錄道:「我就怕妖后的名號會越喊越響,百姓、群臣、甚至是家中親戚都不願與挽筠堂姐有所牽扯了,我只怕堂姐到時候會孤身一人。」

  柳苑的眼睛有些紅了:「表姐過得太辛苦了。」

  她一入宮就不受寵,受盡了皇帝、太后、妃嬪、繼子、朝臣的冷落,嘲諷,孤立,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幾乎困死了她的一生。

  可她其實從來不需要那些皇權與高位,她當初只是個個喜歡四處闖禍、咋咋呼呼、有什麼事會幫他們一力承擔的小姑娘啊!

  葉靜初打斷了她的哀怨口:「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有他,有他們。

  「她也需要權力加身。因為——」

  葉靜初頓了一頓。

  腦海里浮現出周挽筠盛裝華服、明艷動人的身影,她看上去溫柔、沉靜,但那下面又包藏著野心與殺意。

  仿佛月季花上的一點刺。

  但月季正是因為有了刺才能美得如此大大方方,因為有了刺,便再無畜生去啃食她嬌艷的花瓣。

  「那樣很美。」

  朕真的不該吃甜食

  柳苑聽著葉靜初一字一頓堅定不移的發言,一時間只覺得好笑。

  「眼下連朝臣都向著天山教的謠言倒戈,等到所有人都指認表姐是妖后的時候該當如何?」

  頓了頓,她恨鐵不成鋼,「更別提你的存在把這個妖后的名聲坐得更實了。」

  葉靜初正色道:「我的存在是為了引蛇出洞,讓月湖夫人和莫格成為囊中之物。也因此現在才要請你們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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