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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了點小矛盾,」江辭不以為意聳了聳肩:「我三哥呢?」

  「去買單了。」

  剛說完話,江以漸就走了過來,目光輕飄飄的掠過金鍊子,又很快移開,牽著女孩的手,溫聲同她說話:「我們走?」

  許言溪點頭,跟著他離開。

  *

  晚上睡覺時,許言溪想起白天的事,忽然開口問道:「你和江辭是親兄弟?」

  「不是,」江以漸語調淡淡:「他是我大伯的兒子。」

  許言溪從沒有聽他說起過家裡的事,只是從虞瑜口中了解到他之所以一直生活在國外,是被江家流放的。

  以前她根本不會在意,但現在,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你大伯,」停頓了下,她斟酌著措辭:「是入獄的那個嗎?」

  江氏易主當時在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上任總裁接受調查後沒過多久便鋃鐺入獄,當時還有不少人猜測著豪門家族的陰謀論。

  女孩面對他,鮮少有這么小心的時候,像是要盡力保護他的尊嚴和體面。

  江以漸失笑,在她唇上親了親:「嗯。」

  「那江辭…………」

  怎麼會和他關係這麼好。

  這件事肯定和江以漸脫不了干係,更準確的來說,絕大多數都是他的手筆,難道江辭不應該和他勢不兩立嗎?

  但是從江辭的反應來看,他很崇拜和依賴江以漸。

  「他八歲才被接到的江家,」其實對於之前的記憶,江以漸有點模糊了:「很瘦很小,看起來像是長期營養不良,聽說他媽媽得了癌症,實在沒辦法,才把他送到了江家。」

  江家旁支眾多,派系交錯紛雜,其中齷齪齟齬不知凡幾。

  江辭的生父,也就是他大伯,野心勃勃,曾經得過一對雙胞胎,可惜全都夭折了。

  在江以漸年少時,江氏的實際掌權者還是他的父親,不過後來出了意外,決策權落到了他大伯手上。

  也就是那個時候,江以漸被送到了國外。

  江家的人,骨子裡都流淌著冰冷的血,比如他大伯,眼睜睜看著江辭的母親跳樓,又在他父母經常乘坐的車子上動了手腳。

  再比如江辭,費盡心思和遠在國外的江以漸聯繫,一路推波助瀾,就是為了給他母親報仇。

  許言溪怔愣了幾秒,像是在自言自語:「和我經歷很像呢。」

  「溪溪,」她聲音小,江以漸沒聽清,靠近了些:「你說什麼?」

  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許言溪將眼底情緒斂去,彎唇笑了下:「沒什麼。」

  睡裙絲帶沒有繫緊,女孩整個人陷在被子裡,微卷的長髮鋪在枕頭上。

  江以漸看的眼底微熱,呼吸凌亂,托著她的後腦吻了過去。

  吻的深了,許言溪透不過氣,側著頭躲他,唇舌麻麻的,都是他的氣息。

  「溪溪。」

  江以漸聲線低啞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水潤的唇。

  車禍過後,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碰過她了,想她想的厲害,剛才的親吻更是撩起了一片火。

  許言溪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將自己送了上去。

  她細細的喘著氣,尾音勾勾纏纏,落到江以漸耳朵里,像是有羽毛在不斷撓啊撓。

  臥室里睡眠燈開了一盞,浮浮沉沉間,許言溪出了很多汗,整個人像熟透的水蜜桃,泛著粉色。

  「寶寶,」江以漸親了親她的耳朵尖,低聲哄道:「最後一次。」

  在床上,許言溪對他的信任值已經為零了。

  等結束的時候,她累的手指頭都懶得動,也沒催著他去洗澡,想睡覺,又想到枕頭剛才墊過腰,徹底氣成了河豚。

  *

  從夢中驚醒時,天還未亮。

  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許言溪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翻了個身。

  「乖,」幾乎在她有動靜下一秒,江以漸就察覺到了,低啞的嗓音里還有未褪去的睡意,下意識將她往懷裡攬:「別動。」

  許言溪沒再繼續動,而是往他懷裡縮了縮。

  「怎麼了?」江以漸睜開眼,在她抬頭的時候,伸手擋住了燈光。

  許言溪還沉浸在夢中的情緒里沒有走出來,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幾個小月牙。

  眼神沒有焦距的看了他幾秒,突然委屈的扁了扁嘴巴,莫名的想哭:「做了不好的夢。」

  她緊張驚懼時,經常會掐手掌心,江以漸知道她的小動作,向下摸到她的手,強勢的深入她掌心。

  「什麼夢?」他儘量語氣平和的詢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許言溪仰起小腦袋愣愣的看著他,擰起眉,頓了片刻,才輕聲說道:「很黑,很悶,要喘不過氣來。」

  像是被溺斃在深海里,鋪天蓋地的水壓朝她奔涌過來,她費力睜開眼,卻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有鐘錶聲,我數了好久。」她茫然的眨巴著眼睛,指尖冰冷的不像個正常人。

  「溪溪,」江以漸愣了一下,心臟泛起密密匝匝的疼,喉嚨湧上一股艱澀,手抖的不像話:「沒有鐘錶,我們一直開著燈,窗戶也開著,不會悶。」

  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眼神倉皇:「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許言溪咬住下唇,猶豫了很長時間,試探著開口:「我好像,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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