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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淮對它跟洪水猛獸似的,趕忙蓋了兩件衣服在上面。

  陳逾司故意等她藏好了之後又丟了一盒進去。紀淮把落自己毛衣上的盒子拿起來,朝他砸過去。

  他不鬧了,在床邊坐下:「沒告訴就沒告訴唄, 告訴了難不成他過年還給我包紅包?」

  也是。

  -

  臨市開車回去很方便。

  蔣綏惟年前已經被轉移走了, 轉移到了外婆家附近的療養院。老人已經白髮蒼蒼了,到頭來看見自己最愛的小女兒落得如此地步,這感覺和白髮人送黑髮人差不多。

  他們午飯後到的, 就是怕外公外婆多忙一頓飯。

  外孫女來之前就打電話通知過今年會帶男朋友回來,也說了兩個人是高中同學,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

  紀淮和外婆在廚房洗菜,從廚房的窗戶望出去,陳逾司和外公在喝茶。

  冬日的陽光從院子上方照下來,被子晾在二樓的陽台上。紅紅粉粉的晾滿了整個二樓。

  外婆不免想到蔣綏惟:「我總覺得你媽媽當初帶你爸爸回家都是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你都這麼大了,你都把男朋友領回家了。」

  說起蔣綏惟一定要掉幾滴眼淚。

  下午,紀淮帶陳逾司去了一次療養院,給他打了預防針:「你不要被嚇到。」

  他們去的不湊巧,蔣綏惟剛睡下。

  繞著療養院走了一圈打發時間,紀淮說起警備署的事情,語氣淡淡的,早就不再是當時躲在裡面用被子擦眼淚的心情了。

  後來,溫局告訴紀淮,彭納沒有走,留在了洵川,當了一個烈士陵園的掃墓人。

  周己清的墳墓是一個衣冠冢,葬下去的那件衣服是蔣綏惟藏在紙箱裡的那套男士衣服。

  他們逛了好幾圈,蔣綏惟一直都沒有醒,外婆已經打電話來叫他們再過一會就可以回去吃飯了。

  從療養院出來,紀淮回頭看著那棟建築,灰色的牆面在樹影晃晃之間愈加模糊。

  -

  回去之後,飯快好了。

  外婆叫紀淮去把二樓的被子收來,給她自己和陳逾司鋪一下床。陳逾司後腳跟她上了樓,看著懷裡的被子,問她:「我現在要是潑了杯水上去,把被子打濕了你外婆能同意我們一起睡嗎?」

  紀淮沒問,還特別沒有誠意的直接回答了一句不可能。

  這裡過年不禁鞭炮,所以過年的氣味比洵川濃,也可能是因為家裡有老人不一樣。

  外婆吃到一半,老規矩拿了兩個紅包出來。

  推脫的拒絕還是要的。

  外婆塞到他們手裡:「拿著吧,明年說不定就不是給你們的了。」

  陳逾司收下了,給外婆盛了一碗湯:「我努力。」

  紀淮心在紅包上,沒仔細聽,以為是什麼工作努力,附和著:「恩,努力努力,我們都努力。」

  『新女婿』上門,勤快總是要的。

  兩個人磨磨唧唧到九點多才上樓去洗澡,老房子的浴室翻新過了,因為紀淮和大女兒一家過年總要回來的。

  紀淮洗完熱水澡之後去敲陳逾司的房間門,開門進屋:「快點去洗澡。」

  陳逾司穿著外套靠在床頭,沒動:「等會兒。」

  「快點去。」紀淮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這樣躺著衣服要皺的。

  陳逾司沒理解那一層,挑眉,這麼著急?

  想到她吃飯的時候也說要努力,他翻開行李箱拿換洗衣服,聽紀淮話去洗了澡。

  只是回來的時候房間裡燈關著,伸手摸進被子裡,裡面沒有人。不是什麼不開燈的驚喜,就是紀淮單純的回她房間睡覺了。

  陳逾司從行李箱裡拿了個東西,月光從沒有完全拉起的窗簾中照進來,銀色的盒子泛著光。

  紀淮剛關燈要睡覺,聽見房間門開了。

  掀開被子躺上床的動作格外熟練,陳逾司捏著她的腰,將她翻了一個翻,面朝著自己:「我來了。」

  紀淮愣了:「你來幹嘛?你洗好澡了?」

  陳逾司從睡衣口袋裡拿出盒子:「恩,所以過來了。」

  「不是。」紀淮看見了從被窩裡拿出來的那個盒子,掙扎著要躲:「你洗好澡了你就回你自己床上睡覺啊?你過來幹嘛?」

  「不是你要我過來的嗎?」陳逾司在拆包裝了。

  紀淮手忙腳亂,想阻止他:「我哪有?」

  他一臉真摯:「因為你沒在我房間啊。你回這裡不就是選擇在這裡嗎?」

  紀淮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我回來是因為我要睡覺,我哪裡給你暗示叫你過來了?」

  陳逾司東西拆完了:「你叫我快點去洗澡,你吃飯的時候說要努力。」

  說完,把人撈過來:「努力,你說了三遍。」

  -

  晨光破曉,紀淮翻了個身,把身後的人弄醒了。不過是等懷裡的人調整好姿勢後,他根據她的姿勢也稍稍調整一下。

  外公外婆已經起床了,樓下他們兩個在講話。

  「小孩還沒起?」

  「現在哪裡還有小孩早起的?再讓他們睡一會,我聽見他們大半夜的才洗澡。」

  「大半夜才洗澡,估計是睡得挺晚的。」

  「小孩嘛,熬夜晚起都這樣。」

  老房子不怎麼隔音,樓下的話紀淮聽得一清二楚,睡意沒了。乾脆抬腳朝後踢了踢他:「你還好意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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