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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還是老的辣,儘管孟梓將秦瑾的心思藏的小心,可逃不過太皇太后的眼睛,如今她開門見山的點破,她也不能受怯,便硬著頭皮道:「皇祖母說笑了,無論是狼崽子,還是綿羊,朕都是您的孫女,朕姓秦。」

  她將「秦」字咬的很重,又補充道:「南離江山也只會姓秦。」

  太皇太后冷冷地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哀家知道你心裡有氣,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拿皇位開玩笑,你瞞著哀家就算了,你還讓皇后瞞著哀家,你們姑嫂真是唱了一齣好戲!」

  「哀家要罰皇后,今晚得了空,你也來哀家宮裡領罰吧!」太皇太后甩甩袖子,慍怒道。

  一聽要受罰,孟梓開啟膩歪地撒嬌模式,撲在太皇太后腿上:「孫女錯了嘛,不讓皇嫂告訴您,是怕您生氣嘛,您別生氣了…也別罰皇嫂了,皇祖母最好了,世上只有奶奶好…」

  太皇太后今天來,故意放高了姿態,就是想煞煞她的氣焰,她雖是女兒身,可她的心機一點都不亞於先帝,也是擔心未來被這小綿羊牽著鼻子走。

  可小綿羊撒起嬌來,她這個老太婆怎麼抵得住啊,她是真心疼愛這個孩子的。

  只不過啊,小綿羊心裡有氣,一直記恨著皇家呢,罷了,哄哄她就好了。

  太皇太后拍著孫女的肩頭,說:「瑾兒,皇宮是你的家,哀家是你的親祖母,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皇祖母都會護著你的。」

  她鮮少這樣親昵的喚秦瑾的名諱,孟梓頓住,眸里閃著淚花,太皇太后是後宮裡活得最久的女人,也是最寂寞的,必要時,她處事狠辣決絕,但她對晚輩表現出來的疼愛卻是發自內心的。

  太皇太后早已看出秦瑾的野心,卻從未揭穿,連點暗示都沒有,直到登基,她也沒一句斥責,質問的話語,竟是一番輕柔的撫慰。

  孟梓其實一直羨慕秦瑾,在原主的記憶里,她被父皇母后送走的那一日,二位長輩對她說了許多聲對不起,尤其是母后,以袖擋面,掩飾不舍的淚水。

  後來到了皇宮,皇嫂知道她來了月事會腹痛,便在那幾日以自己的名義為她備好紅糖水,皇祖母會喚她來慈安宮,給她吃最美味的點心。

  可即便如此,仍彌補不了秦瑾心中的缺失,孟梓用了她的身體,最能直觀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聲音,無數次午夜夢回,她都會被夢裡嬤嬤手裡帶血的匕首所驚醒,然後再捂著耳朵驚出一身冷汗。

  每每被這血腥的噩夢驚醒,孟梓的理智便會被秦瑾滿腔的不甘和怨恨所淹沒。

  ……

  成王當初假死,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新皇,這是嚴羽始料未及的,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成王和先帝長得一模一樣,面容,身形分毫不差。

  唯一的差別在於一個上過戰場,氣度凌人,另一個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玉面小王爺,對太皇太后和文臣唯唯諾諾,毫無主見,是個好拿捏的主。

  懵懂小皇帝被太皇太后逼著看完一大堆奏摺,這會兒被幾名姿色出眾的小宮女垂肩捏腿,眯著眼且享受呢。

  嚴羽站在正殿內靜靜等候著,饒有趣味地打量眼前沉浸在美人堆中的小皇帝。

  「皇上,皇上…」魏宏在皇帝耳邊輕聲提醒:「嚴將軍來了。」

  孟梓擦擦嘴角的口水,揮退了身旁的小宮女,忙對嚴羽道:「嚴將軍,快坐。」

  嚴羽拱手道:「臣站著就好,不知皇上召見臣有吩咐。」

  孟梓從軟塌上起來,表情苦惱:「朕總覺得無力。」

  嚴羽問:「無力?皇上可是身體不適?」

  她搖頭,道:「不是,朕是說當皇帝有心無力,朕不比皇兄聰慧,處理起朝堂事物來頗為愚鈍,每日需得皇祖母在朕身旁鞭策著朕才行。」

  嚴羽說:「朝中瑣事繁多,皇上又是剛剛登基,自然會費力了些,等日子一長,就會好了,皇上不必太過憂慮。」

  孟梓方才飲完酒,說起話來口乾舌燥的,倒了杯熱茶一飲而盡,她看著嚴羽,雙眸明亮卻又無助:「將軍有所不知,若只是被皇祖母教導倒也無妨,那本是應該,可、可是你知道那幫文臣在背後怎麼說朕的嗎?」

  「他們說朕無能,是要不是太子出了事,皇位怎會輪得到我這個草包!」說著,她氣的摔了茶杯。

  茶杯順著番族進貢的上等毛氈滾了一圈,嚴羽收回若有所的視線,道:「臣一介武臣,幫不到皇上,臣無用。」

  孟梓光腳踩在柔軟的毛氈上,快步走到嚴羽跟前,抓著他的袖子說:「如今就連皇祖母也看不起我了,不對,是宮裡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他們若是不喜歡我,何必把我綁到這宮裡來當這個傀儡皇帝,昨日,我想寵幸個宮女,皇祖母都不同意,這皇帝聽上去威風,唬人,可哪裡有我王府呆的自在,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可現在…不管我做什麼都有人管著,盯著…當這個皇帝又有何意思呢…」

  孟梓越說越無奈,惶然地轉了身。

  嚴羽則是被她的一通苦水弄的一頭霧水,盯著皇帝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瞳孔猛然收緊,視線凝固在他耳後的那條疤上。

  他猝然一驚,失態捉住皇帝削瘦的手腕,問道:「皇上的耳後為何也有這條疤?您跟先帝容貌一樣,就連疤痕的形狀,位置也一樣,真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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