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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徒弟報仇?他不是師父的徒弟嗎?師父要給誰報仇?

  對……他方才,殺了他的師兄。

  林琅眼睛慢慢紅了:「師父,方才明明是師兄先動手的!你憑什麼要殺我!」

  祁思南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拔劍向他攻了過去。

  林琅還沒有回過神來,不敢回擊,只能一邊閃避一邊後退。

  終於有圍觀的修士忍不住提醒道:「祁掌教,這魔頭已經不是你徒弟了,你且小心!」

  林琅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也顧不上祁思南的靈劍,想也不想地向著說話的修士攻去。

  那修士見狀連忙閃開了,不敢再開口。

  趁著這個空當,祁思南的靈劍已經穩穩地插進了他的神魂。

  裹挾著特殊靈力的靈劍一插進神魂就開始摧毀眼前的魂體,不過須臾的功夫,林琅的神魂就變成了一個透明的影子。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祁思南的方向,只剩下一個影子的身體突兀落下了一滴淚。

  他並非沒有反抗能力,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祁思南的手依舊穩穩地握著劍,像是不看著他魂飛魄散就不會罷休一樣。

  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從來都沒有人期待他活著。

  從來都沒有人。

  林琅殘餘的神魂很快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著林琅神魂的消失,白塔上突兀出現了一間密室,沈秋庭過去推開門,見各家各派失蹤的老祖橫七豎八地躺在裡面,正昏迷不醒。

  其餘修士看見這一幕,紛紛衝過來確認自家老祖的安全。

  沒有人注意到,在林琅早就被丟到一邊的屍體上閃過了一道微弱的紅光,紅光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悄悄鑽進了裴子均的身體。

  裴子均的睫毛微弱地顫動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

  林琅已死,剩餘人的目光便全都聚集到了紀明川的身上。

  紀明川裹著黑色的袍子,站在陰影處,神色淡淡地看著方才的一場鬧劇,像是完全事不關己一樣。

  林琅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在計劃進行之前把凌雲閣的人叫了過來。

  所以說神一旦有了感情,就不配當神了。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紀明川才微微動了動,偏頭冷漠地看了其他人一眼,露出個不達眼底的笑容:「怎麼,難道諸位還想要本座恭賀諸位成功除魔衛道不成?」

  他話里陰陽怪氣的意思實在太濃,有年長的修士終於看不過眼去,開口道:「紀明川,你現在若是束手就擒說不定還有活路!」

  紀明川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修士,回道:「本座不束手就擒,你肯定沒有活路。」

  那修士噎了噎,憤憤地住了嘴。

  魔頭果然是魔頭,無論什麼時候都改不了本性。

  沈秋庭從乾坤袋的底層摸出一截指骨,丟向了紀明川的方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有人托我把這件東西帶給你,順便問你一句,還記不記得韓澤這個名字?」

  「韓澤啊——」紀明川把指骨捏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手指微動將指骨捏成了碎片,「他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座記得?」

  沈秋庭皺了皺眉,卻也沒有什麼表示。

  東西和話他都帶到了,剩下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

  紀明川將手上沾上的骨灰一點點清理乾淨,不再看任何人,轉身就想離開。

  整個大陣的布置都是他一手完成的,他自然有法子離開。

  這世上之人都是些沒有意思的蠢貨,還不如他回寒潭閉關來得清淨。

  眼見紀明川即將離開,白觀塵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靈劍。

  紀明川詭計多端,要是讓他就這麼離開了,怕是以後還會生事端。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沈秋庭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沖他搖了搖頭。

  沈秋庭的目光落在一處空蕩蕩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他走不了了,因果循環,自然有人來解決他。」

  他說話的時間,紀明川已經走到他看向的地方了。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兀出現了一個人影,沒有給紀明川反應的時間,就用手中的利刃劃破了紀明川的喉管。

  一道血線很快從他的脖頸上飆了出來。

  紀明川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少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脖子上的致命傷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周曉芸像是知道他想要問什麼,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大祭司以前見過我的,忘了嗎?」

  隨著她俯身的動作,她手腕上的銀鈴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聽著這聲音,紀明川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事來。

  當年他去找血玉的時候,曾經經過一個鎮子。

  他裝作路過的外鄉人,向鎮子上的大戶討了一碗水喝。給他倒水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頭上掛著兩個鈴鐺,響起來就是這個動靜。

  後來……那鎮子好像就被他做成了解開血玉封印的祭品。

  不過這些記憶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個印象了,他這輩子做的壞事太多,要是樁樁件件都記得,早就夜不能寐了。

  周曉芸嘲諷地笑了笑,也不指望紀明川真能記得,往他心口上又扎了一刀,直接將他踹進了白塔周圍黑色的虛空中。

  她看著紀明川的屍體墜落下去,眸中漸漸填滿了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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