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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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落目光一轉,看向龍王敖廣,而後視線偏移,抬手一指其身後一人,說道:

    「那人便是……長公主敖月。」

    「什麼……」殿中眾人聞言,皆是大驚。

    「你在胡說些什麼,怎麼可能是長公主?」蚌老大驚道。

    「大膽人族,休要胡言。」解將軍雙目瞪圓,怒斥道。

    也無怪這些人反應如此之大,實在是長公主敖月在眾人心中地位太高所致,當年敖弘與龍宮決裂離開之後,統領龍宮防務的並不是二太子敖仲,而是長公主敖月。

    這位長公主與其他嬌弱的龍女皆不相同,自幼便喜歡兵器甲冑,在修行一途上也天資絕佳,與當年的三太子敖丙同為一母所生,姐弟兩個是當年的龍宮雙璧。

    敖丙的修行天賦極高,甚至比如今的敖弘還要優異,其當年才是龍宮著力培養的接班人,只可惜未及成長起來,就因與李靖之子哪吒起了衝突,慘遭殺害。更新最快 手機端::

    自那之後,長公主敖月修行更加勤勉,為龍宮多次征戰,守護著東海和平,所以在整個東海有著極好的口碑,和極高的威望。

    相較於眾人的驚怒反應,敖月反而顯得面色平靜,目光直視沈落,仿佛沈落手指的不是自己,所說的也不是自己……

    「沈小友,敖月乃我龍宮長公主,你若無證據就指摘於她,哪怕是弘兒的朋友,也不能這般信口開河吧?」敖廣眼眸微微眯起,冷冷看向沈落,不徐不疾的說道。

    「那是自然,晚輩豈敢平白無故冤枉他人?諸位都知道,龍淵之內的禁制有多麼強大,若非是龍族正宗血脈,豈可鬆動封印,放出妖魔?」沈落在眾人的注視下,神色坦然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認定鬆動封印的人就是長公主吧?」解將軍說道。

    「其實,我之所以認定是長公主所為,乃是因為它告訴了我。」沈落說話間,手指一搓,指尖一點光芒亮起,一根兒臂粗細的黑色長棍從中延伸而出,顯出了本形。

    「這是……」眾人見狀皆有些疑惑。

    只有龍王敖廣臉上神色馬上起了變化,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

    「鎮海鑌鐵棍,你竟然有本事降伏此棍?」敖月的神色也是緊接著發生了變化。

    「什麼?這不是鎮守龍淵的寶物麼,你怎敢私自帶出來?」解將軍眼睛瞪得愈發滾圓,大聲質問道。

    「在龍淵中時,雨師突然脫困,我等陷入絕境,正是沈兄不知何故,竟能撼動這鎮海鑌鐵,才以此寶之威,將那雨師滅殺,否則我們恐怕就很難脫身了。」敖弘見狀,主動替沈落解釋道。

    「哪怕是這樣,這龍宮重寶也不能就這麼被人拿走吧?」蚌老也有些焦急道。

    「此寶非同尋常,決不能拱手送人。」另一名龍宮大臣開口道。

    其餘人也都隨之紛紛開口,不願這鎮海鑌鐵棍落到了沈落的手裡。

    沈落本也沒想著就這麼帶走這寶物,只是先前已經將其煉化了一部分,這東西便與他有了些許聯繫,讓他就這麼放棄,卻也有些於心不忍。

    眾人這時都將目光集中在了龍王敖廣的身上,等待著他做出決斷。

    「鎮海鑌鐵棍乃是仿照定海神針而制,與神針一樣皆是出自太上老君之手,本身便是自帶靈性的無上神器。其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認主凡人,既然他能得到鑌鐵認主,定然是有特殊機緣在,況且這鎮海鑌鐵棍本就是為鎮壓雨師而立,既然雨師已為他所滅,便由他去吧。」敖廣沉默片刻後,開口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儘管眾人還是覺得不妥,雖有竊竊之聲,卻沒有人再直言不允了,龍宮之主威嚴可見一斑。

    「你說是這鎮海鑌鐵棍告訴你的,莫非此物真的有靈,能言是非?」解將軍問道。

    「解將軍說笑了,此棍雖然神異,卻也沒到能夠口吐人言的地步。」沈落笑著說道。

    「沈道友,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快點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青叱忍不住急切道。

    「諸位稍待,一看便知。」

    沈落不再拖延,手掌握住鎮海鑌鐵棍,體內黃庭經功法運轉,絲絲縷縷法力湧入棍身,長棍頓時光芒大作,上面散發出陣陣水紋般的光暈。

    與此同時,棍身上一些紋理凹槽中開始有一縷淡淡血氣蒸騰而起,化作了一道紅色水汽,在半空中飄飛而起,從眾人身前一一飄過,最終緩緩流向了敖月。

    「這鑌鐵棍既然是作為鎮壓雨師的關鍵,上面為何獨獨藏有敖月公主的血脈氣息?如此,破壞禁制的人,不是她還能是誰?」沈落反問道。

    眾人在那縷血氣流淌經過身前時,也都紛紛探查過了,一個個心神震動不小,全都默然無言地望向了敖月。

    「月兒……」敖廣一聲低喝。

    「是孩兒做的。」敖月走上前來,衝著敖廣抱拳施了一禮,點頭道。

    見她如此乾淨利落地承認了罪責,非但沈落震驚不已,就連龍宮其他人也都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長公主,怎麼會……」

    「為什麼……」

    「長公主為什麼會勾結魔族?」

    ……

    過了好一會兒,四周的質疑之聲才越來越大了起來,逐漸竟是有了沸騰之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敖廣沉聲問道。

    「孩兒,只是覺得不甘,我們龍族的命運不該如此。」敖月躬身久久不起,低頭說道。

    「我龍族命運如何,豈是你能指摘的?」敖廣面上閃過一絲痛惜,說道。

    「父王,當年黃帝與蚩尤涿鹿大戰,我們先祖應龍追隨其而戰,披荊斬棘,戰功卓著,最後結果如何?他的後裔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反而淪為了看守刑徒的獄卒。」敖月依舊沒有抬頭,爭辯道。

    「刑徒,獄卒?你就是這麼看待我們龍族使命的?」敖廣眉頭緊皺,反問道。

    「不是孩兒如此看待,而是天庭如此看待……他們何時在乎過我們龍族的感受?當年涇河龍王不過是犯了那麼一點小錯,就要被抓到剮龍台挨那一刀,下場何其悽慘?那時候,你和其餘幾位叔伯都曾上表天庭,為其求過情吧,可結果如何?」敖月咬牙說道。

    眾人聽聞此言,方才的議論之聲,逐漸小了下來,似乎都忍不住思量起了此事。

    沈落想起涇河龍王之事,也是倍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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