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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最大的富商姓馬,馬老爺自己養了一隊兵馬,明面上做生意,背地裡也做馬匪。以前商路繁華的時候,但凡是走這條路行商的,皆要帶著重禮拜會馬老爺,才能保平安。

  當然,明面上說的是馬家的護院武藝高強,道上的劫匪也給馬老爺幾分薄面;實則怎麼回事,商戶們也清楚。但是商隊請的人手對付不了馬匪,就得花錢消災。這馬老爺也是西北商道上一霸,至於究竟有多富,當地人都不清楚。

  直到去年,朝廷海貿專營後,海船開到了阿拉伯半島,這條陸上商路的貿易往來少了許多,許多老商戶改走海貿的路子,馬老爺也是收入銳減。

  所以,這一路上,但凡如馬老爺一般發通商財的,對朝廷多有不滿。在來西北的路上,黛玉和司徒卓還討論過這個問題,甚至二人還懷疑南安王速敗,和這些因為通商改道而利益受損的人有關。

  馬老爺自然不知道新來就藩的年輕王爺、王妃有這般遠見,若是早知道,也不自投羅網了。

  馬老爺對趙縣令道:「縣令大人,別是你受了朝廷的指示,專門與我等為難的吧?就是我們落在朝廷的手裡,你也逃不出這縣衙。」說著,朝身後瞧了一眼。

  在西北這等地界,黑白兩道的飯都能吃的,全是硬茬,馬老爺隨時帶著武藝高強的侍衛。就算被朝廷大軍團團圍困,只要馬老爺一個眼神,也可以隨時拉縣令陪葬。

  趙縣令都冤死了,哭喪著臉道:「馬老爺,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得罪你馬老爺啊。」

  馬老爺冷哼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其他幾個當地富戶也跟著慌了,七嘴八舌的道:「這可怎麼好,我們怎麼辦?」

  司徒卓怎麼說也是一地藩王,只要這些鄉紳富戶以後還要在西北地界上生活,就不該得罪藩王。這也是對司徒卓太過輕敵,又對馬老爺的實力太過迷信,又捨不得拿銀子出來,其他幾個富戶才同意聯合,雖知道一照面就落了下乘。

  說真的,其他好幾個富商都後悔了,但是沒有後悔藥賣。

  沒有馬老爺等人想像的哭天喊地,也沒有年輕的王爺王妃於心不忍,將軍糧發放給缺衣少食的民眾,而是外頭時不時的有馬蹄聲響起,但是井然有序。

  其實也沒過多久,但是縣衙里的每個人都如坐針氈。馬老爺自然想派人出去打探虛實,但是現在衙門被朝廷軍圍得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眾人也只得在衙門裡頭等司徒卓什麼時候能回來。

  之前司徒卓都亮兵刃了,就算眾富商的隨從侍衛有顧忌,沒有真的傷到司徒卓,也算撕破了臉。撕破臉而轄制不住對方是最要命的,尤其對方還帶著千軍萬馬的時候。

  現在衙門裡頭,趙縣令、馬老爺在內,並上其他富商,各個心裡沒底。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心慌,只要把他們困得夠久,他們內部自然會出現分化。

  所以司徒卓和黛玉也不慌,在城內整頓軍紀,將糧草輜重守好了,不但不急著召見關在縣衙裡面的東西,甚至開始操練起兵士來。

  至於其他的,但凡將那幾個挑事的難民捉了,他們剛開始不敢得罪馬老爺等人,什麼都不敢說。但是馬老爺被關在衙門裡不讓出來,次日還見不到人,他們便頂不住鬆了口。

  這等人,最怕的就是找不到背後撐腰的人了。

  待得挑撥鬧事的人招了之後,司徒卓再命那幾家故意挑事的富戶施粥救濟難民,現在幾家當家人被朝廷軍圍困,留在家中的諸如夫人、少爺大管家之類的,就算為了自家當家人的性命,也不敢不從命。無非是舍些糧米出來,左右也不傷筋動骨。

  至於真正的難民,沒了帶頭挑撥鬧事的人,只要能有粥飯,管他是朝廷軍帶來的還是富戶舍的呢?有得吃就是了。

  在古代司徒卓和黛玉是不敢直接用軍糧救濟災民的,但是二人都深諳行軍打仗,後方輿論的重要性。所以在城中命富戶救濟難民的同時,卻派人大勢宣傳本城富商為富不仁,不肯救濟逃難眾人,還是卓郡王好,甫一進城就督促富戶賑災。

  總之,糧米是要這些富商出的,名聲卻不能叫他們賺了。

  貧民百姓大多數目不識丁,這一宣傳,一細想,之前這些富商可是一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嘴臉,怎麼王爺一進城,什麼都有了,果然是王爺好。

  那些個出錢出力的富商家人聽了這等言論,哪個不是恨得牙癢。不過是自家當家人現在被困在縣衙生死不知,敢怒不敢言。

  等賑災的事情解決了,黛玉才跟司徒卓商量道:「王爺,雖然我們在城中的時候,這些鄉紳富戶不敢做什麼,但是我們總要啟程,待得我們去了前線,少不得這些人又開始作妖。不如咱們把城內守軍和朝廷軍換一換。」

  黛玉什麼意思,司徒卓一聽就明白,道:「極好。將城內守軍分散編入大軍之中,這點子人就算有什麼壞心,一旦稀釋到五萬人的隊伍里,也做不出什麼事,至於城裡的朝廷守軍,從咱們帶來的將士中留下一千來人就夠了。有了這些人,那些鄉紳富戶不敢在咱們啟程之後就作威作福,為難百姓。

  另外,現在咱們名聲好,可以趁機招兵。這些貧民難民中有些年輕力壯的,若是願意入伍,咱們也收編了。隨朝廷軍掙一分軍餉不比在這裡受人欺凌的強,這樣咱們也能補充部分兵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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