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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急著打開油皮紙,梁清洛坐下邊倒了杯水喝, 邊示意梁清素也坐下。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梁清素聽著她姐關切地問自己,心下討厭死秦靈了。要不是她, 這些男人哪裡會說那些話。
只是她不清楚長舌男永遠不會因為其他人而不去傳言的。
她太怕秦靈使壞了, 眾所周知,秦靈愛慕於裴家的公子。要是這些話被秦靈知道了, 定是要與她姐結仇的。
「沒, 沒什麼事。」梁清素一時半會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她姐。
梁清洛伸手掐了掐自家蠢妹妹嫩嫩滑滑的臉, 說道:「得了, 你一有心事就發呆。說吧, 出什麼事了?」
「我……」梁清素鼻子一酸, 眼睛立馬紅了一圈。
「哎,到底怎麼了,你別哭別哭!」這麼些年, 還沒誰讓她心情這麼跌宕起伏過。梁清洛慌手慌腳地掏出手帕給她妹擦眼淚。
梁清素抽噎一聲, 脫口而出:「姐,你名聲要壞了!」
……
梁清洛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
「我要名聲幹嘛?」
梁清素沉默了一會兒,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姐,你不要太傷心了,我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不要理他們就行了。」
不知道她妹成天想得什麼,但只要她沒被欺負就行。梁清洛笑笑,去拆桌上的油皮紙:「這裡面是什麼?小素你不是說帶吃的給我,吃的呢?」
「啊!我,我忘了!」梁清素從福園樓出來就一直難受得緊,呂蘭見她悶悶不樂,連胭脂都沒看就直接回來了。
「忘了就算了。讓我看看你給我買得什麼樣的簪子。」梁清洛本來就是來逗弄一下她,哪裡是真為了吃得。
梁清素幫著打開盒子,指著黑金漆盒裡的青玉簪說道:「這個是姐你的,好看嗎?」
在看到漆盒的第一眼,梁清洛就失去了興趣看,無非就是那些東西。倒是她手裡拿著的梅花簪頗為生趣。
拿著左右看了看,梁清洛伸手往梁清素頭上插了過去,摸著下巴說道:「你這個好看,買得好。」
聽到她姐誇她,梁清素心裡極為開心。不過她還是解釋道:「那個青琅閣的掌柜說這個簪子很配我,就把這個送我了。」
「是嗎?」梁清洛不置可否。
「嗯,掌柜人很好的,他還說因為我是第一次的新客人,所以給姐你買得這個簪子打了折呢!」
等等,梁清素突然想起來掌柜知道自己姓什麼,可她是第一次去青琅閣的呀!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梁清素很快有了自己的解釋,應該是蘭姐姐說過吧。
把盒子推了過去,梁清素期待地看著她姐。
敵不過她亮晶晶的眼神,梁清洛拿起玉簪插進頭髮了里,「怎麼樣?」
「好看!」梁清素真心稱讚道。
「小素,我們長得一樣,你這是在暗地裡夸自己吧。」不逗一下她,梁清洛就覺得渾身痒痒。
「姐……」
見她當真了,梁清洛連忙哄著:「姐錯了,我好看我好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永遠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三天不到,京城關於裴允初與梁清洛的流言四起,這傳言最易傳著傳著就變了味。
所以到了最後乾脆變成了裴公子要和梁家大小姐成親了,兩家連聘禮都準備好了。
關乎女兒的名聲,梁文經夫婦自然要把人叫去問話。
「爹,我們真沒關係。」梁清洛沒說出她救人的事,一說估計要亂套了。
「無風不起浪。」梁尚書不是個好糊弄的,事情總有個起因。
梁清洛還沒解釋,她娘就坐不住了。
「什麼叫無風不起浪,你意思是我女兒要去招惹臭男人嗎?」梁夫人猛地拍桌子,指著梁尚書怒道。
梁清洛默默低著頭,看著她純藍鞋面。嗯,這花繡得不錯。
「這,夫人,裴郎可不是……」
「不是什麼?你想說什麼?就欺負我們洛兒剛剛回來是不是! 你不疼她,還有我呢!」
梁文經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歪扯到這個地步,又不能反駁他的夫人,只能沉默以對。
現在場面變成了梁夫人在不停數落梁尚書,梁家父女倆站在那裝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梁夫人已經從外面的流言說到了梁清洛從小流落在外受了無盡的苦。
在看到自己捧到手心的夫人拿出帕子抹眼淚的時候,梁文經平時在朝廷上練就的一身波瀾不驚本領早已破功。
瞪了一眼還在那低頭走神的大女兒,梁文經用眼神示意她趕緊來安慰。
「娘,你別怪爹了。爹也是為了我好才想問清楚的。」梁清洛上前挽住她娘的手腕親昵地說道。
「哼!」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仍是扭頭不理梁文經。
「我們別理他,走,娘之前讓廚房熬了湯。」梁夫人拉著梁清洛往門外走去。
向她爹做了個手勢,梁清洛就跟著她娘走了,梁尚書在後面直搖頭。
梁清洛其實算是羨慕她父母親的,無論哪個時代總會有恩愛不移的感情,雖少但不代表沒有。
「洛兒」兩人走在小道上,梁夫人開口叫了一聲梁清洛。
「嗯,娘怎麼了?」
梁夫人站住腳停了下來,看著女兒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輕嘆道:「爹和娘都在這呢,不會讓你和素兒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