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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啊?」快到了梁府, 梁清素才慢吞吞地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梁清洛裝作不知道。
「就那個梅……」
梁清洛打斷她的話:「好了, 以後擦亮眼睛再去喜歡別人, 有些人在背後指不定多噁心呢!」
「哦。」被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梁清素忍不住臉紅。
不過幾日, 京城已經傳遍有人和梁府小姐相貌極其相似。後來又有小道消息稱梁家小姐本就是兩位, 再後來各個世家的年輕一輩都聽長輩們說梁家本是生了孿生姐妹,十年前其中一位被來京城的空然道長看中,帶走了。
此事引起一陣波瀾, 但很快平靜下來。畢竟不過是孿生而已,多一個和梁家小姐一樣美貌的女子。再多也沒有什麼了。
譚府
「年輕一代要變了!」一名穿深青色長袍的男人背著手,看著窗外道。
大啟王朝在梁清洛看來算是不錯的, 比之唐朝不遜色, 女子地位也比想像中要高一些。她除了剛出生那幾年不適應外,十六年過去, 也差不多融入進來了。
在外十年, 梁清洛是自由的, 她其實可以永遠不回京城。但是有些事繞不開, 必須來京城。來了就必須回梁府, 畢竟是生育她的父母, 不可能真的就永不相見。更何況,父親十年未見竟一眼認出自己。
梁清洛正和母親妹妹說笑,就被下朝回府的梁尚書叫到書房去了。
梁尚書拂開桌上的紙筆, 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女兒, 明明和素兒有九分相似,自己卻總能認出她不一樣。
「京里勢必會亂一次,你剛回來,要小心行事。」梁尚書看著自己的女兒囑咐道。
沒有問為什麼,梁清洛只溫順地答應。
梁尚書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爹知道我兒聰慧,京城那些世女你願意來往就來往,不願就不必理會。爹在這,再亂也不會亂到梁府。」
梁清洛知道她爹在說什麼,只是沒想到這麼早就有打算。大啟太子早逝,嫡脈只剩下長公主。自古皇位之爭必見血,眼下只有二皇子和四皇子有望繼承皇位。兩位勢均力敵,朝中不少人在觀望,也不乏有早早站好隊的。
「之前你沒回來,你母親年年念叨著,現下你回來了,可以多陪陪她。」提前愛妻,梁尚書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
「好。」
「空然道長待你好不好?」梁尚書終究忍不住問道,自己的女兒一去就是十年,當初夫妻兩常常睡不著,就擔心梁清洛不習慣外面的生活。
梁清洛心下一虛,堅強道:「貧道和師父雲遊四方,見識了不少妙景,這世……」
「好了。」梁尚書皺著眉頭打斷:「現在都回來了,在自己府里別貧來貧去的。」
他一聽這個詞就覺得對不起女兒,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十年。
「這,貧……我習慣了。」梁清洛垂下眼,掩飾自己。
看著自己女兒低著頭,梁尚書不自覺嘆了口氣,「罷了,你願意這樣就這樣吧,畢竟……這麼久了,一時半會也改不了。」
等出了書房,梁清洛那點愧疚心慢慢升起。
唉,騙人的感覺不好受啊!
不過片刻,梁清洛又恢復了原狀,樂顛顛地去耍她妹子玩了。
「姐,你去哪?」早上,梁清素一看自家姐姐往門口走去,以為她出去玩,也想跟出去。
梁清洛一回頭看著美人臉上滿是憨態,如果她有尾巴,估計早搖晃了起來。
慘不忍睹!
「我去譚府,中午不回來了。」
「哦,那你去吧。」梁清素怏怏道,還以為姐姐出去吃東西呢。譚府她又不熟,而且聽說武將都特別不好說話,動不動就打人的。可怕!梁清素打了個寒顫。
看著她一臉沮喪,梁清洛想了想還是加了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還沉浸在武將的傳言裡,梁清素耳朵突然鑽進了這麼一句,頓時眼睛發亮地看著梁清洛。
「我先走了,你,在家等著。」梁清洛簡直沒眼看下去了,連忙出門。
譚府在京城東邊,離得還是蠻遠的,畢竟文官和武將不同。梁清洛依舊是走著去的,路上看看街上的風貌,倒也過得快。
與梁尚書交好的支脈,現今搬入了譚府。整個大啟王朝只有譚家是從一開始就屹立在京城的,其他不過是後起之秀。因為是武將,所以譚府的血脈為大啟鞠躬盡瘁的同時,也凋零了不少。除了譚家主脈和這一支脈,其他早就散落在各地,不再從軍。
譚家主脈的年輕一代只剩一個譚斌,且無任何功績,所以譚迥雷才會搬進譚府坐鎮。
剛到譚府,就有下人把梁清洛引進府中。
「譚叔。」一進門梁清洛就看到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在桌上搗鼓什麼。
譚迥雷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朗聲大笑:「哈哈,我們小洛回來了!坐,快跟你譚叔說說,這些年跑哪耍去了!」
梁清洛:「……」
譚迥雷不像普通的武將身材魁梧,除去俊朗的外貌,更像是文人,尤其是他的學識還高。但話一出口就給人感覺,這就是地道的武夫。
「自然是跟著我師父雲遊四方,在各個道觀參觀學習。」梁清洛睜著眼說瞎話。
譚迥雷懷疑地看著:「你沒偷溜過?」
「譚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梁清洛義正言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