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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清元帝收眼,睇著黃奕,冷聲道:「黃奕,繼續搜。」

  「是。」黃奕躬身道。

  大皇子慌亂不已,忙跪了下去,顫抖道:「父皇,兒臣絕沒有盜取兵符,還望父皇相信兒臣啊!」

  一段話說的悲痛欲絕,大皇子抬眸看向了清元帝,眉眼泛紅,「父皇,定是有賊人亂嚼舌根,父皇,您可要明查!」

  清元帝眸色微動,還是有些不忍,趁此機會,大皇子跪著走向清元帝跟前,拉著清元帝的擺角,「父皇,您可要相信兒臣。」

  清元帝不言,大皇子突然埋首在地,腦袋狠狠的磕在地上,看著昔日的兒子如今這般狼狽,清元帝還是於心不忍,抬眸道:「罷了……」

  兩字落下,大皇子面色一喜,鎮國將軍突然凝眸。

  這時,跪在大皇子身側的一名官兵突然向一側倒去,正好撞在了大皇子身上,大皇子本意抬首,卻突然被撞的向一側偏倒。

  「啊。」

  撞擊之間,從大皇子衣袖裡滑落出來了一個東西。

  氣息一片壓抑,眾人凝神,清元帝眸色厲然,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東西,嘴裡打算繼續說出來的話也停了下來。

  大皇子一驚,朝著身側看了過去,嚇得面色蒼白。

  突然一腳踢開撞倒在他身上的官兵,語氣憤然,眸色血紅,「賤人。」

  說完後忙是爬了起來,語氣顫抖,「父皇,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沒有盜取兵符,兒臣……兒臣也不知這東西為何會在這。」

  清元帝面色難看,一臉怒氣,眉峰豎起,「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大皇子渾身顫抖,「不是我,不是我。」不知想到了什麼,大皇子急急忙忙的道:「父皇,這不是兒臣盜取的,是……是有人陷害兒臣啊!」

  清元帝閉了眼,接下來的話在院子裡響了起來,像是伴隨著快要西落的太陽,語氣威嚴強硬卻似乎帶著無盡的悲涼。

  「傳朕指令,大皇子盜取兵符,罪不可恕,從即日起,削除大皇子一切官職,幽禁玉明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阿福也是在王爺的書房裡,不過已經是晚上了。

  是有下人來報。

  「王爺,德康公主求見。」

  阿福一愣,天色已經暗了,德康公主為何會現在來王府?

  阿福想了想,德康公主可能是來找王爺的,正想詢問是否需要她去接待,阿福便聽到王爺冷聲道:「不見。」

  沒有半分猶豫。

  聞言,護衛退了出去,阿福待護衛走了之後才緩緩道:「王爺,為何不見德康公主?」

  王爺待德康公主的態度雖然是不冷不熱,但德康公主對王爺卻是粘的很,所以德康公主常來王府,也沒見王爺將她拒在門外。

  赫璟不慌不忙的打開一封被密封的信箋,一目十行的看完,才答非所問。

  「大皇子被皇上除職,幽禁玉明宮。」

  聞言,阿福一愣,小腦袋思索著王爺這句話,半響後抬眸,吶吶道:「所以德康公主今晚來王府是來請王爺替大皇子求情的?」

  知道阿福是在自言自語,赫璟還是回應了一句,「恩。」

  阿福沒有說話,也不知在想什麼。

  大皇子被皇上懲罰了,盜取兵符這般嚴重的罪行,皇上定然是不會輕罰,按理說她應該放心了,因為不用再擔心唐茵姐姐了。

  可不知為何,在聽到德康公主來王府求見王爺,但卻被王爺拒之門外了之後,阿福心底卻又有股莫名的情緒。

  是啊,與德康公主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皇子咎由自取,就算是王爺求情也無濟於事。

  可能是夜裡寒氣重,阿福手腳冰涼,等了一會,阿福終於側眸看向了燭光下王爺的側顏,淡淡的一層光暈,卻襯托著眉眼越發冷峻,眸色淡漠。

  心底忽然想起了王爺方才說出「不見」二字時的表情,那般淡漠,那般涼薄,似乎與她幼年時見的王爺一模一樣。

  一股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阿福抬眸看向了窗外的夜,黑夜似乎並不強大,哪怕只有一絲的光明也能將其驅散,可窗戶外的燈籠左搖右晃,落在地面的光線時亮時淡,阿福看不到盡頭。

  王爺會不會也有一日,這麼淡漠的對她說出「不見」二字。

  哪怕她一心期盼。

  這是什麼?

  身份上不可逾越的溝壑嗎?

  冬季的夜黑的快,吹過一陣涼風,王爺的書房裡常年都開著窗戶,阿福能清晰的感受到外面的溫度。

  傳時的小廝經過,阿福喃喃道:「戌時了。」

  今夜似乎又黑又冷。

  赫璟抬眸,不懂阿福為何會突然提到時辰,「可累了?」

  阿福垂眸,抿了抿唇,「王爺,您真的不見德康公主嗎?」

  眼神也不知在期待著什麼,赫璟眯了眯眼,緩緩道:「不見。」

  聞言,阿福移開了眼,低頭應道:「哦。」

  片刻後阿福又抬起頭,面色平靜,「王爺,奴婢想回房休息了。」

  小姑娘的情緒似乎一下低落了,赫璟微微皺眉,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恩。」

  聞言,阿福行了禮,便往外走。

  睇著阿福往外走的背影,步履輕盈,卻半刻也不停歇,赫璟心底莫名的有些慌亂,在阿福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赫璟突然道:「你是在氣本王沒有見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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