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白妗也眨眨眼,租金什麼的倒沒問題,不過——你不會是忘了還欠我五百兩吧?

  杜相思乾笑一聲,撫掌道:

  「這樣吧,你來給我的話本配畫怎麼樣?」

  「還有後院菜地也歸你了!」

  「……」□□的報復。以前她伺候她,現在風水輪流轉,就想著要調個頭兒了,她想的美。

  次日,白妗揮著鋤頭翻著土,嘆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來到即墨城已經半個月。這日白妗剛撿了兩個雞蛋,杜相思就從書齋回來,臉上卻沒了笑模樣。心神不寧的,吃飯時也提不起精神,最愛吃的雞蛋羹一口也沒動。

  白妗還覺得她的坐姿有點彆扭,趁她走神,一把給人拽過來,就看見了手腕上的鞭傷。

  「怎麼回事?」她有些嚴厲,「誰打你了?」

  杜相思要給她這個樣子嚇哭了,哆嗦著說:「沒,沒有…」

  白妗扳正她,「你說實話!」

  眉眼陰著,「不然我就去砸了鸞章齋,問個明白。」

  「你別去!」杜相思慌得搖頭,啞著聲兒說,「是,是那個胡楚天…」

  「他欺負你?」白妗聲音都變了。

  杜相思又搖頭,「我沒讓他怎麼我,就,就被打了幾鞭子…」

  胡楚天,白妗知道此人,即墨城中首屈一指的巨貴,富可敵國,鸞章書齋有一半都是那人的注資。

  「他為何打你?」

  「我也不知道,」杜相思眼睛紅得像兔子,有些難以啟齒,「他就是個畜牲,今兒不知怎麼來了齋里,往常我都是避著的,這次不知倒了什麼霉運撞上了,被他拽到暗室,打了我鞭子,還要我脫掉外衣…我咬了他,跑了,險些又被捉回去…」

  杜相思欲哭無淚,「怎麼辦呀,他那麼有權有勢,我們鬥不過他呀…搬家吧,白妗我們搬走吧?」

  白妗不說話,抿了半天唇,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小聲問,「疼麼。」

  杜相思立刻委屈起來,「疼,怎麼不疼呢。」

  她委屈著委屈著又偏題,不知怎麼就說,「白妗,那五百兩還差一點點就存夠了,我會還給你的。」

  白妗點點頭。

  握住了杜相思的手腕,等她漸漸不再顫抖,才問:

  「我能為你做什麼?」

  杜相思撲到她懷裡:「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謝謝你,真的。」

  她哭出了鼻涕泡。

  *

  月黑風高殺人夜。

  或許唯一值得感謝玉空見的地方,就在於他為她接上了斷掉的筋脈。

  雖然大不如從前,可也耗費了小半年的心血,修復了七七八八,總是派得上用場的。

  玉空見說,他缺一個保鏢,再找很麻煩,他不喜歡生人。

  胡家的豪宅之中。

  裡面正舉辦一場聲色犬馬的宴會,絲竹不絕於耳,各色艷姬來往,一個比一個穿得單薄,媚眼如絲。

  白妗混在胡姬之中,穿的也是一身大膽的胡服,上身布料勉強遮住,豐滿呼之欲出。絲綢的燈籠褲透得可憐,露出雪白柔軟的腰肢,畫著濃妝,臉用鮮紅色的面紗擋著,整個人是頭髮絲兒都散著妖里妖氣。

  席間坐了一個白妗實在不願看見的人,小侯爺魏潛。

  偏偏她對著這席面,就要給他敬酒。

  只得忸怩著踩著蓮步,鮮紅蔻丹的十指拈著酒杯,送到他唇邊。

  不敢對視,就怕露餡。

  胡楚天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他對著目不轉睛的魏潛舉起酒杯:

  「這般尤物,不如送給侯爺享用?」

  魏潛不言不語,眯起眼。打量這胡姬肖似故人的身姿。

  不知這胡楚天是不是調查過他了,將他的喜好拿捏得如此準確。莫非盛京里有胡家的人?區區一個商賈,手也伸得太長,難怪那邊要派人來查他了。

  白妗手心裡都是汗。

  魏潛卻擺了擺手,「不打擾諸位雅興,魏某還有軍務在身,便先告辭了。」

  胡楚天大喜,低聲吩咐左右:「將此女送到芙蓉閣中!」

  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芙蓉閣,正是胡家家主享樂之地。

  白妗不過是在房中站了一會兒,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咔噠一聲落了鎖。

  矮胖的中年人目露邪淫,打著酒嗝,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小美人兒,我會輕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說完就非常迅速地揮出了匕首——此人喜愛性虐的傳言是真!白妗躲得已經夠快,沒想到還是被劃傷了手腕,眉心一蹙,登時一腳踹到他的命根子上。在他殺豬般的嚎叫響起時,用腳踢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握在手裡,狠狠捅進他的腹中。

  來不及查看有沒死透,手上都是血的她破窗而出。

  本來運起輕功可以飛快地逃走,半路里忽然一滯,眼睛一疼,才發覺額頭上都是汗,流進了眼睛裡去,下腹一種不好而晦澀的感覺騰升起來,流竄進了四肢百骸。

  該死?匕首上竟用了媚藥!

  此時戒備已起,到處都亂成一團,喊著捉拿刺客,她這個樣子衝出去,就是不打自招!

  索性轉身往回跑,跌跌撞撞地撲進了一家客房,黑暗中似乎有人靜坐,她五指向前伸著,「救我。」

  撲跪到那人腳下,觸碰到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是他的靴子。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她仰起臉,沒看清他眼底閃過的異樣,究竟是嫌惡還是什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