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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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遙兒在暖暖的熱水裡徹底放鬆一番之後,已經到了近亥時十分,身體已經沒那麼難受,此時的風飄遙睡意全無,漠然走回內廳之後,一點也不想朝著床榻的方向靠近。

  「公主這是怎麼了?夜已深,為何不上床就寢?」沐英已經將床榻上的被子換了新的,可公主卻依然站在門口不肯靠近,她自然要催促。

  「我不想睡,我想去正殿看大汗,即便是被罵,我也想要看他一眼才能睡得著。」這個念頭已經在風飄遙的腦子裡盤旋多時,此刻,她已經無法再忍耐。

  「罷,奴婢就知道公主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待奴婢取披風和燈籠過來陪著公主過去就是。」好心的沐英自然不忍心看著遙兒這麼可憐巴巴的不安下去。

  「謝謝沐英姑姑,我們這就去吧。」有了沐英的支持,風飄遙更加迫不及待,自個兒走在前面。

  見了遙兒的急切,沐英只得取了披風和燈籠快步跟上,因為明月軒和大汗的寢居隔得並不遠,加上這二人加快步子,所以很快就到了正殿門前,沐英急忙進去找安桂通傳,卻不想安桂居然不在,無奈只能找個小太監問問,「小明子,大汗還在歇息麼?為何不見安總管的人?」

  「這……奴才不敢說。」小明子對事情的細節並不知情,也不敢亂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急性子的風飄遙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急忙走上前來追問。

  「具體情況奴才也不清楚,只知大汗去了冰窖。」小明子怯懦的答道。

  「冰窖?在何處?」雖然風飄遙不知道大汗去冰窖是為了什麼,但她一定要親自前去確認才能放心。

  「奴才不知。」小明子從未去過冰窖,只老實回答。

  風飄遙急切的心再也無法平靜,「沐英姑姑一定知道的,帶我去!」

  「是,奴婢這就帶路。」沐英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公主安靜下來,只能乖乖帶路。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過後,風飄遙便被帶動了潭雲山下,盡到洞內順著向下的台階一直走,便能直接的感覺到冷颼颼的寒氣直逼而來,而安桂和素馨就在進冰窖的入口處候著,見到沐英帶著遙兒公主前來,二人急忙迎上前阻止她繼續前行,「這……公主為何會來此?」安桂受了大汗的特別叮囑,此事一定不能告訴遙兒,可現在她已經距離冰窖入口越來越近,他的緊張之情可想而知。

  「素馨姑姑,大汗到底怎麼了?為何要進到冰窖里去?」風飄遙顧不上安桂的詢問,快步走到眼前這位很是眼熟的姑姑面前急切追問,雖然沒人引薦,但她卻一眼就認出這位姑姑就是素馨。

  「遙兒別太緊張,你該相信大汗能應付過去,聽姑姑的話,乖乖回去等著他,只要能順利熬過今晚,以後就會一切正常。」見了遙兒的性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急,素馨只能儘量勸解,她不希望遙兒闖進冰窖,讓大汗分心,更不希望她會因為大汗的突然失控而受到傷害。

  「什麼叫熬過今晚?熬不過又會如何?」風飄遙還真是會摳字眼,別的話聽不進,就只聽到這句讓她一聽便揪心不已的話。

  「你這丫頭還真是會摳字眼!都跟你說不要擔心,大汗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怎麼會讓自己有事呢,乖乖跟著沐英回去,明日一早,他自然會去看你!」素馨一邊勸解,一邊將遙兒向洞外的方向推,希望她能乖乖離開。

  可現在的風飄遙已經不再是幾歲孩童,她心裡堆滿擔心,要她就這樣離開,是不可能的事,「素馨姑姑不要攔著我,我不出去,不管他現在的狀況怎樣,我都要進去陪著他,他一定是為了救我才會有此危險,我怎麼可能不管不顧的回去休息!」

  「可你若是執意進去,有可能會……會讓自己受傷,你不是存心想讓大汗難過內疚嗎?」素馨沒轍,只能說實話,因為她也不知道此時大汗的情況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如果真的和她想像中一樣糟糕,遙兒現在進去,只會讓大汗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到時,有危險的人就會是遙兒。

  「遙兒的命原本就是有大汗的傾心相救才得以保住,我怎麼可能因為害怕自己有危險而棄他於不顧?於情於理,我都不能這麼做。」風飄遙說的嚴肅且認真,即便此時的她體力並沒有恢復到正常程度,她還是費力擺脫了素馨的雙手,果斷的朝著冰窖的入口跑去。

  此時,在冰窖最深處靜坐調息的軒轅絕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上很安靜,但這只是虛幻的表面,其實,他的身體早已快要爆炸,如此難受的程度甚至有可能比遙兒當時受迷香散所困時更甚,可他是軒轅絕,他的忍耐力一向就比常人要強,而且,他的心裡有堅強的信念做支撐,只要度過這難熬的一夜,明日便可安然無恙的回到遙兒身邊,而她,不會知道這一切。

  所以,當他滾燙的身體突然被一副瘦弱冰冷的身體緊緊圍住時,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潛意識裡甚至會認為這是素馨為了解他的痛苦而找來的女子,「素馨,本王說過,不要做這些無謂之事,本王絕不會再碰別的女人!」所以他會毫不猶豫用自己無力的手臂將身後依著的身子推開。

  可是那一雙手臂將他緊摟著,以他現在的體力,根本不可能將她推開,而他的身體因為突然接觸到女子的身體而變得越發燥熱難耐,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

  「可是遙兒不是別人,難道你連我也不想要嗎?」幾滴晶瑩的淚珠掉落在他暴露在外的脖頸處,雖然他的身體灼熱無比,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真摯的清淚。

  「遙兒你……」軒轅絕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張掛滿淚珠的俏臉,在觸到她無助雙眸的那一霎那,他想說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到現在你還想把我推開?寧願自己難受也不讓我幫你?為什麼你要對自己這麼殘忍?為什麼還要當我是外人?」風飄遙盡情宣洩著心裡的疑惑和埋怨,她真的搞不懂他,他可以拋開一切救別人,卻要在自己有難時獨自一人承擔一切。

  「我沒有當你是外人,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讓自己有事,你乖乖離開,出去等我。」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軒轅絕還在妄想能說服遙兒離開。

  「我不走!我不要你難受,不要你忍受折磨!」風飄遙的固執人人皆知,雖然她已經忘了自己受到迷香散困擾時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的,但是她知道此刻的他需要自己。

  「可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會對你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傷了你……」軒轅絕的氣息越來越紊亂,如果遙兒還不離開,他很快就會把持不住,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我不怕!」風飄遙堅定的答了一句,隨即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平鋪在冰冷的冰磚上。

  看著遙兒渾身赤果著跪在自己面前,軒轅絕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極冷的冰窖寒氣襲人,卻無法讓他的衝動和熱力降溫。

  她的手輕撫著他滾燙的臉,溫柔的吻隨之落下,這是風飄遙唯一能主動把握的時刻,少頃過後,她只能閉上眼睛任他所為,忍受他不溫柔的急切之吻,承納著他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猛烈的衝擊。

  在如此暴風雨般的進攻之下,風飄遙的清醒並沒有維持多久,和初次的歡情一樣,意識不清的她無法直接的感覺到承歡於他的愉悅……

  受了這熱力的侵襲,靠近他二人身體的冰塊已經有了將要融化的跡象,這也證明軒轅絕體內的熱力已經得到了完全的釋放,藥性已過,他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正常。

  可是他懷裡緊抱著的遙兒卻毫無反應的昏睡而去,如此嚴重的狀況怎能不讓軒轅絕擔心,他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喚她,非要讓她給出回應不可,「遙兒,不要睡,告訴我你沒事,我帶你出去,我們去舒服溫暖的床上睡!」

  軒轅絕將這急切的呼喚一種重複著,許是老天爺都聽膩了,這才讓昏睡著的風飄遙應了一句,「我要睡!真的很累很累呢……」雖然眼睛還是緊閉著,但這番回答足以讓軒轅絕放心……遙兒沒事,只是累壞了!

  「好,你安心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這一刻,軒轅絕必須承認,他的心裡是放不下遙兒的,他們的身心已經融為一體,誰也不可能將他們分開。

  幾乎意識全失的風飄遙聽到了他的承諾,雖然她沒有力氣再應他,卻能在睡夢中展現出甜蜜幸福的笑,老天爺對她真的不錯,知道她性子急,便順水推舟的將他們的愛之火迅速點燃,雖然付出的代價慘痛一些,卻能讓兩顆心更快的貼緊在一起。

  已是凌晨丑時,風飄遙已經被帶回到明月軒內,困極了的她終於能睡在舒服的大床上,只怕這安穩舒服的一覺短時間內是不會睡夠的。

  可即便如此,軒轅絕卻依然不捨得就此離去,雖然也會感覺疲倦,但沒有親自確認遙兒沒事,他只能繼續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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