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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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奕一行人連夜趕路,到了第二日,他們距離正都越來越遠,風飄遙的心這才稍有寬慰,但與此同時,她也會有所擔心,也不知道爹爹娘親看到她留下的書信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若是爹爹一時氣不過,震怒之下非要追上來帶她回正都怎麼辦?

  「軒轅奕,還有多久才能離開無雙城境內?」已經這麼加緊的趕路,風飄遙還是嫌慢。

  「今晚應該能到祈郡,明天就能回曄都,你無需擔心,即便城主發現你不見了,也追不上。」見了遙兒的心神不寧,軒轅奕只好如此安慰。

  「你說的對,都已經趕了這麼久的路,即便我爹爹追來,我也要據理力爭。罷,不說這些,說說悠城,大汗他……現在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重新立正妃?有沒有子嗣?」這個問題在風飄遙心裡已經憋了許久,現在終於問出,卻怪異的不安。

  「哎,說起我們大汗,還真是天下一大奇人,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自從你娘親帶著你離開,已經過去十三年,可是大汗的樣子居然一點改變也沒有。」軒轅奕這話絕不是亂說的,原本大汗已經欽點他為接班人之一,準備好好培養他的,卻不想這十三年來大汗居然沒有半點顯老,大家都傳言說,一年對大汗來說就相當於一個月,所以,即便過了十三年,對大汗來說卻只過了十三個月,換言之,也就是一年多一點。

  「一點改變也沒有?什麼意思?他已過四十,已是不惑之年,該顯老了吧。」即便遙兒夠聰明,卻依然想不透如此詭異的事情該如何解釋。

  「我也說不明白,到時候你見了便知,反正他的樣子和你當初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絕不像是四十歲的人!」說起這件事,軒轅奕也是疑惑滿腹,偏偏沒有任何人能解釋。

  「這樣也好……」風飄遙怪怪的偷笑著,隨口自語了一句,心裡泛起無數期待,如果事情真如軒轅奕所言,大汗的樣子一點沒有變,他看上去還像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他們之間便有了更多發展的可能,至少,他不會以自己太老為理由拒絕她。

  「你在嘀咕什麼?什麼也好?難道你覺得大汗會永遠不老下去嗎?」看著遙兒偷笑的怪異表情,軒轅奕好奇的問了一句。

  「長生不老?哪有如此神奇的事情!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也料不准哪一天他會恢復正常!」風飄遙還不想對任何人袒露她的心事,只能如此敷衍,「不說這些,我好睏,先睡一覺。」說完,往後一仰,眼皮便耷拉下來。

  「遙兒……」看著遙兒一臉困意,軒轅奕不禁有幾分心疼。

  「嗯?怎麼了?」風飄遙倦意正濃,答話時依然閉著眼睛。

  「馬車顛簸,你靠在我肩上睡。」此時的軒轅奕已經在無意間袒露了一些特別的情愫,但遙兒對他而言,只能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幻夢,即便隔得如此近,卻觸不到。

  「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哥。」風飄遙自然不會拒絕這麼厚實的依靠,只是,在她心裡,軒轅奕只是一個小時候經常欺負她的哥哥。

  馬車繼續顛簸趕路,又過了一日,廣茂的大草原近在眼前,即便再困,風飄遙也沒了想睡的心思,卻又擔心被人發現,只能撩開車窗的一角看看窗外的景致,「悠城真美。」

  「比你們無雙城肅河以南的攝都還美嗎?」軒轅奕自小便聽說無雙城的攝都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是人人都嚮往的秀美之地,卻不想遙兒會對這廣茂草原大為讚嘆。

  「不一樣的美,攝都是清秀,悠城是豪放。」風飄遙嘴上答著,眼睛卻一直盯視著窗外。

  「很快就要到曄都,你有何打算?」曄都近在眼前,軒轅奕自然要關心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當然是帶我進宮,其他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過,大汗該不會見了我卻不認識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風飄遙卻開始擔心這個非常幼稚可笑的問題!

  「怎麼可能,就連我都能一眼認出,更何況是大汗,你跟你娘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想不認識都難吧!」軒轅奕沒有多想,便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我哪裡像我娘親?我娘親比我美多了,我妹妹渺兒長得才像呢!那丫頭,就連說話的聲音和動作習慣都和娘親如出一轍。」因為性格上的巨大差異,風飄遙從來不認為自己像娘親,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像,因為,她不想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

  「別這麼說,如你所言,你娘親就像攝都般秀美,而你,便是悠城的豪放,你們的美,是不一樣的!」叮囑遙兒看了許久,軒轅奕由衷的讚嘆道。

  「可是……男人們向來都喜歡秀美文靜的女人,而我,只怕一輩子也學不會。」風飄遙從來都是自信心爆棚的,此刻卻突然感傷起來。

  「誰說的?在我們悠城,可少見到秀美文靜的女人……」

  「所以,大汗才會對我娘親情有獨鍾,也許,到現在他的心裡依然沒有將她忘記。」風飄遙果斷打斷了軒轅奕的話,雖然她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可是在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刻,她卻突然對自己沒了信心,畢竟,她和娘親是完完全全不同類型的女人!

  「這倒是實話,如若不然,大汗也不會孤身一人這麼多年。」想起大汗這個天下第一號痴情之人,軒轅奕也只有無奈搖頭的份。

  軒轅奕的話給了風飄遙又一個打擊,但她不會就此放棄,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要等到試過才知道,只有付出過努力,才不會後悔。

  日落西山,一行人奔波三日,終於到了曄都,風飄遙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中一起搬抬禮品箱子,也沒有被南郡侯發現,反正那些從無雙城帶回來的禮品也是要送到華陽殿,軒轅奕則依照先前的承諾,直接帶著她進了宮,。

  眼見南郡侯前去無雙城順利回來,軒轅絕自然很是高興,當下擺下宴席為他們接風洗塵,也好聽他們說說此次去無雙城的所見所聞。

  接風晚宴結束,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而軒轅奕也沒有在大汗面前提起過遙兒偷偷跟著一起回了悠城之事,一來,這是遙兒的特別叮囑,他不能不聽;二來,他也不希望在父王面前說出這自作主張之事。

  而此時,風飄遙早已利用她的小聰明換了一身內官小太監的衣裳,依著兒時的記憶,好好的把這華陽殿熟悉了一番,如此一來,想要做什麼才更方便。

  待到南郡侯父子出了華陽殿,多飲了幾杯酒的軒轅絕感覺有些頭昏,也無暇處理朝政之事,便直接去了沐浴的水月軒,華陽殿內的太監們都知道大汗在沐浴時不喜歡有人打擾,準備好必須用品之後便主動退下。

  偏偏,有個不懂規矩的小太監不怕死,趁著內監總管帶著一群人離開,便偷偷潛了進來,如此大膽之人,除了風飄遙,也不會再有他人。

  水月軒對風飄遙來說並不陌生,雖然記憶久遠,但她並沒有忘記娘親帶著她在這裡洗過澡,當她再次走進這裡,心情除了緊張還是緊張,甚至都沒有仔細看腳下的路,一不留神居然猜到了地上的一塊軟皂,可憐了她還未反應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飛進了偌大的浴池之中。

  原本在閉眼冥想的軒轅絕聽到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會有所警覺,急忙抓起浴池邊上的短劍,做好防備,「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本王沐浴時擅自闖入!」

  在水裡撲騰了一陣之後,風飄遙終於站穩,聽了這渾厚的聲音,心裡的激動和緊張更加明顯,居然不敢將頭從水裡探出。

  軒轅絕呵斥一句之後沒人回應,也不想多廢話,直接將短劍刺了出去,直接抵在水底下藏著的神秘人,「出來答話,若是繼續潛著,休怪本王不客氣!」

  「不要!不要動手!是我……」感覺到有硬物抵在喉間,風飄遙也慌了,急忙從水中探出頭,將凌亂的頭髮向後捋了捋,隨即,整張臉便清晰的呈現在了軒轅絕的面前……

  軒轅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這一切是如此真實,這張臉失常出現在他夢裡,像是初雪,卻又不是她,現在,看到這張臉,他總算明白了……經常出現在夢裡的那張臉原來是遙兒!

  「快把劍移開,難道大汗真要殺遙兒嗎!」頭已經探出水面,可利劍依然抵在喉間,風飄遙自然還是會擔心。

  「遙兒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誰帶你回來的?」多有趣的說辭,軒轅絕認為遙兒出現在這裡是回來!

  風飄遙可不管那麼多,好不容易才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人,而且他的樣子真的一點也沒變,若不是事先聽軒轅奕說過,她一定會被嚇壞,面對他帶著驚詫的追問,她也不想立刻回答,此時,她的行為已經不受自己控制,雖然他現在未著衣衫,可她還是毫不猶豫撲到了他懷裡,任由眼中的淚水決堤而出。

  這裡畢竟是浴池,自己未著衣衫,軒轅絕原本是想把她推開的,可是她有力的雙臂將他抱得太緊,他不能、也不忍心將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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