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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做什麼?」葉奚羽恨恨地放下手,「他若再近一步便——」

  「便如何?」顧景塵朝他走一步。

  二人對視著,任何時刻都有可能再次打起來。

  「好了好了,」宋熙瑤走過去,本想將二人撥開,卻在最後一刻,決計僅推葉奚羽以拉開距離,「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宋熙瑤驟然失重,身子朝後仰去——

  顧景塵攬住懷中的宋熙瑤,看向葉奚羽:「便該是丈夫才能做的事,是麼?」

  宋熙瑤的腦子內如燈花一爆,竟無法理解顧景塵說的話。

  葉奚羽怔怔地盯著顧景塵,似乎同樣未曾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我說得可曾有歧義?」顧景塵輕笑。

  宋熙瑤的頭腦驟然清醒,一把推開顧景塵,轉身往後退了好遠:「你在瞎說什麼!」

  顧景塵看向她:「我說的有何不對麼?」

  「你……」宋熙瑤的耳朵像是著了火,她一句完整的話也吐不出來,只得抓住葉奚羽的胳膊便往外跑,「我們還有事!」

  未被顧景塵攔下,宋熙瑤舒一口氣,卻未曾見到他看著自己抓著葉奚羽的手微微皺了皺眉。

  宋熙瑤埋著頭沖至大堂,撲面而來的暖意令她不知所措。

  樂聲、談笑聲充斥在她耳側,她才陡然發覺,方才她已忘了這家樂坊內還有其他人存在。

  怎會這樣?宋熙瑤退上一大步,在角落晃晃腦袋。

  「姑娘!」青鸝尋過來,「顧公子他——」

  「沒什麼。」宋熙瑤已戴上幕籬,臉再紅也不會被青鸝瞧見,「今日煙青坊沒什麼大事,我打算與奚羽去學騎馬。」

  青鸝走近,放低聲音問:「姑娘,真的沒事麼?要不要讓奴留下來看著?」

  宋熙瑤抿唇搖搖頭:「就當無事發生過為好。」

  「那便聽姑娘的。」青鸝又問,「可這會兒,姑娘要去何處學呢?」

  宋熙瑤一愣,這才發覺他們二人穿著隨意,大不可能去對方府上。至於蓬京里一些向眾人開放的擊鞠場或馬場,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大好去。

  「我上回在城郊買的宅子四周都空著,我們能去那兒。」葉奚羽提議。

  於是宋熙瑤乘車、葉奚羽騎馬,很快到了城郊的空曠之地。

  不知為何,這一路上葉奚羽的話出奇地少。

  車停穩,青鸝將宋熙瑤扶下來,葉奚羽才緩緩下馬。

  宋熙瑤環顧一番四周熟悉的景象,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對這塊地的規劃來。

  「你打算日後怎麼建?」宋熙瑤感到身旁來了人,便問道。

  身側久久沒有出聲。

  宋熙瑤候了良久,未曾得到葉奚羽的回應,才轉過頭去。只見他埋著腦袋,若有所思。

  見狀,宋熙瑤不再追問,拍拍葉奚羽的肩,朝馬走去:「那我們不說這事了——這馬,我要如何學?」

  「你上我的馬,我去牽一匹新的來。」

  宋熙瑤雖幾年未騎過馬,此時倒還算順利地上去了,待葉奚羽過來。

  葉奚羽騎馬帶著宋熙瑤緩緩跑過幾圈,仍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奚羽!」宋熙瑤俯身扯了扯兩匹馬連在一起的韁繩,終於讓葉奚羽停下來。

  「怎麼了?」

  宋熙瑤小心地一夾馬肚,令兩匹馬並列:「你才十四,沒打贏他也很正常。」

  葉奚羽別過頭去:「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葉奚羽別著頭沉默許久,磨蹭著轉回來:「他說,他要做你的丈夫。」

  宋熙瑤陡然變得緊張,爾後笑著搖頭:「他不是只是說接下來的事是丈夫才能做的麼?他也沒有做呀。」

  葉奚羽低下腦袋,攥著韁繩的手來回扭動幾下:「他上回說了要……要娶你。」

  宋熙瑤攥著韁繩的手忽地有了汗:「此言為真?什麼時候?原話是什麼?」

  葉奚羽簡短地講了那日宋熙瑤中毒昏迷後,他與顧景塵的對話。

  聽罷,宋熙瑤繼續安慰道:「他沒對我做什麼呀。何況那時候,確實只有他能救我。這般說,只是情急之下的最好選擇罷了。」

  「你怎麼什麼都幫他說話?」

  「我不是在說實話麼?」宋熙瑤試著抓住葉奚羽的手,「奚羽,你想什麼呢?他若真要做什麼,這麼多回他不早就該做了?」

  葉奚羽看向宋熙瑤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你和他……真的沒什麼?」

  「我和他沒有任何逾矩之事。」

  「什麼都沒有?」

  宋熙瑤不知為何一頓,才答道:「若你非要找出什麼關係,那就是我是他老闆。」

  葉奚羽的臉色這才變得輕鬆起來:「嘁,說得跟你是老闆多驕傲的事一般——駕!」

  他一揚鞭,兩匹馬都慢慢跑起來,爾後愈跑愈快。

  「讓它們跑慢些!」宋熙瑤笑著喊,「顛得我新買的髮簪要掉啦!」

  「跑那麼慢,我可看不出你是曾經與我玩過擊鞠的人!」葉奚羽回頭玩笑道,「抓牢韁繩,腿莫夾太緊!」

  冬日的風衝著臉刮過來,臉上刀割般疼,雙唇絲毫不敢張開,手凍得沒了知覺,仿佛永遠地凝固在韁繩上。

  宋熙瑤便這般安靜著,笑容被風帶走,思緒不禁飄到了不久前。

  顧景塵講的那句話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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