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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宮女們圍在她身邊,替她套上一層又一層繁瑣的衣衫,她都覺得快要窒息了。

  所以還是穿得樸素一點比較好,反正等到參加重要場合的時候,她再換上就行了。

  傅黎盯著她月白的衣裙看了半晌,默默移開視線。

  雖說元舒如今做了皇后,但是傅黎並沒有用什麼規矩限制著她,她可以隨意進出宮門。

  這日,元舒終於看夠了後宮裡的風景,想著到外面去轉轉。

  恰好前不久裴櫻給她寫信,說城裡新開了一家茶館,裡面說書先生講的故事都可有趣了,於是她便起了好奇心,想要去看看。

  出門之前,元舒特意讓菡萏找出來一件漂亮的新衣服,做了個美美的造型。

  等到了茶樓,她才發現,來的不止有裴櫻一個人,還有裴暄和清平。

  清平如今已經不是縣主了,不過她那個父親很會見風使舵,看到隋侯鈺大勢已去,便毫不猶豫地投靠了傅黎。

  所以對清平來說,除了沒了縣主的封號,其他還是一切照舊。

  許久未見,元舒驚覺地發現,清平的小腹居然微微鼓起,看樣子已是有孕月余了。

  見到她來,清平笑著沖她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幾人寒暄一陣之後,便靜下來開始聽故事。

  那說書先生果然同裴櫻信上講的那樣,講的不是已經聽膩了的愛恨情仇,而是各種奇聞軼事。

  在茶樓里坐了小半天,元舒竟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等她趕在宮門關閉前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傅黎已經在她宮裡等了好久了。

  她有些愧疚地上前,道:「怎麼不派人出宮叫我?」

  堂堂一國皇帝,如今卻像是等著主人歸家的大型犬,看著可憐極了。

  元舒上前抱住他,意圖使用撒嬌大法矇混過關。

  可傅黎卻皺著眉,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

  「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怎麼沒見你穿過?」

  元舒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了,若非今日要出宮,我也不會找出來穿的。」

  傅黎又問:「你今日出去見了誰?」

  於是元舒便將今日之事全部告訴了他,末了還著重向他誇讚了一番那位說書先生。

  只可惜傅黎的注意卻完全不在此,在聽到裴暄名字的時候,他便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不由得想起來從前的事。

  元舒之前在侯府,心血來潮打扮了一番自己,卻驚艷了秦嘉時,後來她不得已嫁入秦府,穿上嫁衣的模樣,他也未曾看過。

  雖說後來已在封后大典上彌補過來,可他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而現在,元舒居然告訴他,她穿著新衣服,去見了別的男人?

  傅黎放在她腰間的手猛地收緊,元舒便一下子栽進他懷裡。

  隨著他的吻一同落下來的,還有一句咬牙切齒的話:

  「下次穿新衣服,先給我看。」

  -

  那日過後,元舒便迅速將此事拋到了腦後,並未像傅黎想的那樣,每天換著新衣穿給他看。

  於是每每傅黎過來找她的時候,眼神中便帶了些許的怨念。

  當然,心思大條的元舒是全然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的。

  直到元舒生辰這一日,傅黎特意叫御膳房做了好些菜,還把上貢的酒拿來讓元舒喝了個夠。

  原本傅黎是不想讓她喝酒的,可是元舒想喝酒想了好久,只要有機會便纏著要讓他陪著一起喝,今日是她的生辰,他要是再拒絕,只怕她真的要氣得「上房揭瓦」了。

  然而,傅黎終究還是高估了元舒的酒量,她不過喝了兩小杯,便已然醉的不省人事了。

  而喝醉了的元舒,相比平時而言,更添了幾分魅色。

  她雙頰酡紅,雙眼迷離著盯著傅黎看了好半晌,才一頭扎進他胸前蹭了蹭。

  「我困了,要睡覺。」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傅黎只在某種時候,才會聽見她發出這樣的聲音。

  他眸色微沉,屏退了一旁的下人,把元舒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誰知他才剛抽回手,元舒便一把握住。

  「熱……」

  傅黎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動手去解她腰間的帶子。

  元舒今天並沒有刻意打扮,雖然是她的生辰,但她卻沒有大肆張揚什麼生辰宴,美其名曰要為他節省國庫。

  想到此,傅黎不由得輕笑一聲。

  他的手輕輕一扯,元舒的衣帶便瞬間散開。

  如今是夏日,她只穿了一件上襦,裡頭套著個小衣。

  像是真的熱極了,元舒閉著眼睛,難耐地扯著自己的衣領。

  傅黎連忙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抓傷了。

  他動作輕柔地褪下她的外衫,卻在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愣住了。

  元舒身上,穿了一件很奇怪的小衣。

  只堪堪遮住胸前的兩團,剩下一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就那樣暴露在他眼前。

  身上陡然一涼,元舒也稍微清醒了些許,她看了看傅黎的神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僅剩的那塊布料,終於想起來了什麼。

  前些日子,她突發奇想,畫了個現代內衣的款式,叫宮裡的繡娘去幫她做。

  因為之前穿的小衣僅僅只能遮擋,卻並沒有聚攏的作用,動作稍微大一點,便墜的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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