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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她說呀,那本冊子還是很有用的,前些日子陪兄長一起買的那盆不知名的植物,買時奄奄一息,竟然在長樂苑養了些日子,竟然活了,甚至比院子裡的所有植物都長得更為茂盛,而且這花通體清香,每日聞一聞,就讓人渾身舒泰,一掃疲倦,很是神奇。

  只是楚妗翻遍了那本奇書,也沒有找到它到底是何種花卉,楚妗也不在意,擺了幾天發現於身體無礙,便將這株花送給了楚懷璟。楚懷璟公務繁多,向來忙碌疲憊,有了這花的熏養,這些日子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好啊,你外面這幾片葉子,好像大了些,影響美觀。」楚妗笑著說道。

  「呵——」

  正當她研究怎麼樣修剪枝葉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如一汪甘泉,清越透澈,清凌凌流過石頭,讓人忍不住沉醉。

  楚妗驚訝地抬起頭,卻看到盛開的桃樹上,斜斜臥著一個男子,一襲白色鑲金邊錦衣,白玉金冠,正言笑晏晏地望著她。

  楚妗呼吸一窒,實在是此人容貌清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浸滿了疏冷倨傲,偏偏眉梢微垂,本該凌厲的眼睛莫名帶著一股慵懶,看著便有些桀驁不訓。

  第17章

  陽光太盛,刺得人眼睛發疼,楚妗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低聲喝道:「你是哪來的登徒子?竟敢躲在樹上偷窺!」

  顧沉宴眉梢微挑,興致頗濃地俯視著楚妗,「你不認識我?」

  今日早朝,周文序那個老頑固又聯合其他大臣上摺子,說他已及弱冠,東宮卻無侍妾妃子,實屬不該,嚷嚷著要讓皇上儘快替太子選妃,綿延國祚。

  建安帝態度也一改常態,變得強硬起來,讓他今年年關之前務必選妃。

  他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地表情,皇上震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哪知他前腳剛離開皇宮,後腳皇上就賜了四個環肥燕瘦的宮女去了東宮。他吩咐長劍將她們扔出東宮,東宮瀰漫著濃重的脂粉氣,他心下嫌惡,便躲到鎮遠候府這來了。前些日子朝中事務繁多,他已經許久未曾好好睡過一個好覺了,今日好不容易在樹上小憩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又聽到樹下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怪聒噪的。

  楚妗秀眉微蹙,細細打量了一下他,心裡篤定她從未見過此人,這樣的容貌,見過一眼便是絕不能忘的。她疑惑道:「我該認識你嗎?」

  不等顧沉宴反應,她繼續說道,「此處是國公府,你還是快快離去吧,莫要被人看見了,到時候可是要把你抓去見官了。」雖不知道這人在這裡待了多久,但出於好意她還是如是說道。國公府戒備森嚴,四處有巡邏的家僕,若是被人發現這樹上藏了個人,定要拿他去見官的。她看他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瞧著也是有身份臉面的人,到時候被人抓起來,可是丟臉丟大發了。

  顧沉宴被她的話逗笑了,這普天之下,有誰敢拿他去見官?

  他垂眸,發現楚妗臉上確實是真真切切的擔憂,記起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每次不是在重重掩映的帷帳之後,便是戴著帷帽,楚妗是從未見過他的容貌的。

  這倒是有趣的緊吶!

  他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若不走呢?你要拿我如何?喊人來捉拿我?」

  楚妗被他的話一噎,自己好心勸說,他竟然這樣不識好歹!可是她再生氣,也不會真的喊人來把他捉走,她四下環顧了一圈,長樂苑本就偏僻,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而且這桃花樹長得枝繁葉茂,花枝重重,若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這裡有人。

  她折身去了石桌,決心不理這人,自己如今可沒有閒工夫搭理他,這字還沒有練好,她懈怠不得。

  顧沉宴沒料到楚妗就這樣走了,他上次就知道,這小姑娘面上瞧著溫軟,可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當初知道他的身份,都能暗地裡耍小脾氣,如今自己一個品行不端的「登徒子」,她怕是要發作了。他還等著看她氣急了的模樣,沒想到她就這樣輕飄飄的走了。

  他頓時有些無趣,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躺了回去,只是方才好不容易有的一絲睡意也頓時沒有了。他手枕在腦袋下,偏頭打量著楚妗。

  楚妗背脊挺直,姿態端正地握著筆,一筆一划地在寫著字。溫暖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給她踱了一層淡淡的金邊,黑髮雪膚,般般入畫。

  顧沉宴眼神下移,落在攤開的宣紙上,看清楚她的字,頓時笑出了聲,原來就是個花架子啊!

  楚妗耳尖微紅,聽出了顧沉宴笑聲里的嘲笑,她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但也沒有到被人嘲笑的地步吧?她微惱,嗔道:「你別笑了!」

  說完,她憤憤的將書本擋在自己的字上,瞪著顧沉宴。

  顧沉宴難得見她惱羞成怒,頗覺有趣,不但沒有收起笑意,反倒笑出聲來,低低的笑聲鑽進楚妗的耳朵里,她莫名生出些癢意。

  這人生了一副好皮囊,性子倒是頑劣不已,可真是討厭極了!

  楚妗背過身子,開始收拾桌上的書頁,自己還是去屋子裡,省得平白讓人嘲笑!

  顧沉宴看她沒一會兒就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整理好了,手腳麻利,動作嫻熟,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樣子。他是太子,無論大事小事,都有專門的渠道獲取消息,楚懷璟是建安帝面前的寵臣,能力卓絕,靠著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且楚懷璟手段狠厲,雷厲風行,他也很是欣賞。他忽然告假去南地接回來了一個妹妹,他當初自然也調查了一番,是以他對於楚妗的身世多少也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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