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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吧,隨便叫什麼都好,這個名字是屬於那個人的。」

  那個人?指的是誰?江之初嗎?

  婢女阿初不明白,烏娜婭口中的那個人是魏昭瑾。

  魏昭瑾已經數天未出過府,魏賢雖早已得知此事但一直沒敢來。

  下了早朝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長公主府門前,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一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您是魏小世子嗎?」怡秋在他身後問到。

  魏賢微微怔了一下,他早已不是什么小世子了,他續起了鬍子學起了他父王的模樣。

  「是我。」他轉身回到。

  怡秋見的確是他,臉上的愁緒瞬時一掃而空,她忙走上前欠了欠身:「小世子,您可算來了,殿下她...」

  「姑姑怎麼了!」

  怡秋嘆了口氣:「您隨奴婢進來吧。」

  魏賢點了點頭隨她進了府,行過前院,這裡早已沒了往常的光景,即使已入春天可院子裡的花卻是死氣沉沉,該敗的敗...該死的死,唯有那盆春蘭一枝獨秀,靜靜的擺放在那裡。

  「殿下就在房中,您進去看看吧。」怡秋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哎?」魏賢還沒做好準備,思緒還未理清楚正在門前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正在此時屋內傳來了一道聲音,還是那般的溫柔,只是溫柔之餘還有些憔悴:「是賢兒嗎?進來吧。」

  「啊...好。」他應了一聲推門進去。

  魏昭瑾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還是如往常那般端莊只是這一地寫過的宣紙讓他有些無從下腳。

  「踩過來吧,都是寫錯的東西。」魏昭瑾說到,並未放下手中的毛筆。

  寫錯的東西?魏賢彎身將其撿起,上面寫著的都是江之初的名字,只是在那名字是出現了黑壓壓的兩道墨跡,顯然是魏昭瑾想要將它劃掉。

  魏賢一次次彎身將地上的紙張撿起,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桌子上。

  「姑姑...」

  魏賢走進了才發現魏昭瑾的兩鬢已經全白,和那烏黑如瀑的黑髮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兩柳白髮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樣扎進魏賢的心裡。

  魏昭瑾打斷了他:「宮中近來可好?」

  魏賢抿了抿唇:「一切安好,姑姑不必擔憂。」

  毛筆不斷的在潔白的紙上滑動,寫完了又重重的劃掉,直到寫不出顏色了她也沒有停下。

  「姑姑!」魏賢一把奪過魏昭瑾手中的毛筆,一雙眼睛盈出了熱淚。

  方才在院中時怡秋已經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告知與他,他萬萬想不到江之初竟然會做出這般的畜生事,他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看出江之初的「真面目」,白白害了他的姑姑受了這般的罪。

  「您這麼做是何苦呢!為了一個畜生您值得嗎?」

  「啪」一記耳光落在了魏賢的臉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魏昭瑾,此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本宮不許你這麼說她!」

  魏賢捂著發燙的臉頰,不解的喊道:「姑姑!她害你如此你還幫著她說話?」

  「滾!你給本宮滾出去!」魏昭瑾指向門外狠狠的盯著他,仿佛是在看什麼仇人一樣。

  「好...我滾。」魏賢摔下毛筆,木質筆桿從中間斷裂開來。

  「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魏昭瑾像是失去支撐一樣倒在了地上,手中還攥著寫滿江之初名字的宣紙。

  大滴大滴的淚花將宣紙打濕,墨跡被淚水渲染開看不清它原本的樣子。

  ——

  「這不是大魏的長公主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記憶回到從前,魏昭瑾和烏娜婭見面那日,也就是在江之初離開中原前的兩天,魏昭瑾曾私自會面烏娜婭。

  「你和小初商量的事,我已大致知曉了。」

  「什麼!?」

  「不必緊張,我的意思是...你帶她走吧。」

  「你也是這麼想的?」

  「小初想的就是我想的,我知道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不希望她帶著歉意離開,她要我恨她要我好好生活,那我...何不遂了她的願?」

  烏娜婭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日魏昭瑾同她說過的話,她第一次見識到魏昭瑾的軟弱,但這何不是一種堅強?

  「你憑什麼認為她那麼愛你?」

  魏昭瑾莞爾一笑,看起來那麼的逞強:「那我們賭一賭吧,若是我贏了你就帶她回西域讓她安心。」

  「若是我贏了呢?」

  「那她便屬於你。」

  「你真的很自大。」

  「謝謝。」

  結果證明,魏昭瑾贏了。

  ——

  「公主!不好了,您的那位客人...出事了!」

  「什麼!」

  就是這麼一句話,烏娜婭甩掉了親王的兒子匆匆的跑回了寢宮,西域王知曉此事後重重的責罰了她,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江之初!你怎麼了?」烏娜婭跑到江之初面前,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江之初呆愣愣的躺床上沒有半點回應,像是一個死人一般,此時的她已經絲毫察覺不到烏娜婭的存在,只是那嘴角卻噙著笑意。

  烏娜婭顫抖著伸出了手去探她的鼻息,下一刻她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

  婢女匆忙上前扶起了她但她卻根本不想起,她搖了搖頭不住的抽泣,連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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