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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太子正在醞釀更加可怕的陰謀……

  這麼想著,看著面前精美的菜餚,胤禩更沒胃口了。

  天知道,太子並沒有醞釀什麼可怕陰謀,太子只想單純地拉個小團體,以及吃上小夥伴種上的菜。

  從養心殿裡出來後,太子的心就已經飄到青福觀的菜地里去了,甚至還考慮著,要不要派人搜集些上好的種子,這次拜訪可以順道送去,作為禮物。

  然而,大皇子顯然並不相信太子真就這麼好心。離開紫禁城後,太子剛坐上馬車,胤褆就騎著大馬,嗒嗒嗒地跟過來,隔著帘子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別以為這次你在皇阿瑪面前說話,我就會相信你是真想幫我。這次重查,我跟你一道去!方才我已經爭得皇阿瑪的同意了。」

  太子聽前一段的時候,心情還比較平和,聽到後一段:「?!孤不願與你同行。」

  滾吶,他是要去找小夥伴的。

  胤礽越是這麼說,胤褆就越是犟地想要跟:「這是皇阿瑪的安排,太子殿下要是不同意,找皇阿瑪說去啊。」

  哈!果然有陰謀,不然為什麼不讓我跟?這就是做賊心虛。

  完全不想讓小夥伴被敵人發現的太子:「……」

  胤礽沉默片刻,抬手撩起帘子,露出半個頭,故技重施:「大哥不相信我嗎?」

  邪祟被驅、偏頭痛根除後,胤礽好好調養幾日,如今已經清醒許多,一來臉上暴戾、陰鶩的神情漸漸消散,沒那麼令人膽寒了,二來,他也越發的認同青陽當時給他的批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不過是示個弱怎麼了?智取方為上策!

  胤褆:「…………!」

  毫不誇張地說,直郡王被嚇住了,表情活像見鬼一樣,手中韁繩本能一拽,高頭馬也跟著往後退了幾步,好像是被太子嚇退了一般。

  草草草,嚇死本王了,太子莫不是真的瘋了……胤褆渾身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忍不住拽著韁繩,又往遠走了幾步,遙遙望著重新合上帘子的馬車——以一種「本王見鬼了!」的表情。

  隨行的下屬小聲:「王爺,咱們還跟嗎?」

  胤褆:「……不了吧。我們輕騎減從,務必要比太子先一步到永定河,免得他動手腳。」

  …………

  其實胤褆減不減從,都肯定是比太子先到永定河的。畢竟胤礽的目的地根本不是永定河,而是秦淮。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胤礽這次走小窄巷的破路都穩當了很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進門就說:「道長,孤帶禮物來看——」

  你了……後面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胤礽發怔地看著種滿了各種菜秧、果樹的菜園,突然感覺自己讓近衛帶來的種子貌似失去了用武之地。

  青陽昨天才完成菜園的移植,為了讓某些並不適宜秦淮土地的樹種生長旺盛,又特地做了小型的齋醮,對土地進行加持,之前太子留下的銀子早已經花得精光。此時他正坐在院子裡新添置的石凳上,抱著洗得乾乾淨淨的大海碗,一雙白皙好看的手靈巧地翻飛,熟練地剝著剛採摘下來的荔枝。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為三清準備的供奉,拿來待客是不可能待客的。

  「……」胤礽突然為自己這麼了解青陽的作風感到悲傷。

  不過他這種還算好了,最慘的是每天都在的鰲拜吧,已經被蹉跎得滿臉木訥,此時正拿著空水瓢,呆呆面對著書寫了「遣欲坐忘」的牆壁,聽到太子進門,也只是緩緩望了一眼,又毫無生機地轉回頭,繼續盯著「遣欲坐忘」。

  太子酸完乾咳了一聲,也不說禮物的事了:「今日前來,孤是有要事想請道長參詳的。」

  摸摸腰間的新錢袋,胤礽心想,沒有拿得出手的禮物,只好多捐點香油錢吧。

  他把錢袋摘下來,直接放進了香油箱裡,才繼續將那不知去向的十萬兩紋銀的事情講了一遍:「……先前道長在石棺中所用法術,似乎和這案子的情況極為相似,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另有邪道作祟,趁機挑撥離間、貪墨錢財?」

  青陽剝完了最後一顆荔枝,擦擦手,沉吟片刻:「倒是有可能,不過我也不能斷言。還是帶我去那些遭竊的私庫看看,可能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你等我一下哈!」

  青陽捧著裝滿荔枝的大海碗,快步走到主殿去,在供桌上擺好,上香:「師祖們,我可能得出門一段時間啦!要去永定河……」

  原本還直直升天的白煙驟然一折。

  停頓數秒,三柱香齊斷!

  胤礽在外面看得都驚了一下,接著緩緩回過味兒來,表情漸漸微妙:……這怎麼看著像生氣青陽要走那麼久一樣。香用到一半都給折了,這和飯吃到一半掀桌子有什麼區別?

  青陽撓頭,重新點了香安撫:「我會儘快回來的麼……唉,要不,我做組小泥像?到時候一路帶在身上,也可以隨時供奉。」

  本來還明明滅滅、隨時都像是要滅的香火頓時順暢了,白煙筆直升天。

  胤礽:「……」

  這三清也太現實了點!!

  青陽倒是很習以為常的樣子,笑嘻嘻道:「那我就和太子一塊去買材料去。荔枝諸位先享用著,我一會兒就回,給師祖們做供齋。」

  胤礽心中一動,沒問什麼,跟著青陽一塊走出青福觀,一起登上馬車,才問:「買材料的事我也不懂,非要和我一起,道長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在三清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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