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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會像他這樣,夜半時候拿著一杯苦咖啡,想著一個得不到的人,站在窗前,忍受著本來並不覺得難以接受的孤獨。

  明日又是個趕飛機的行程,沈山初也不上床了,就在座椅上打了個盹,天就亮了。剛收拾好,就有人敲門。

  他以為是助理,看了下是一個長發齊肩的男人,高眉深目,看著氣質不凡特別飄逸。

  沈山初心想這安保也太差了,這人怎麼上來?這一大早的,是狗仔?好好的人,有手有腳長相不凡,做什麼狗仔?

  他問到:“你誰啊?”

  那人道:“我上官千陽!”

  “啊?”沈山初想了一下,才記起上官千陽是上官姐的弟弟。

  但是太難以置信了。上官姐已經快六十了,這人也就是三十上下,不可能吧?

  而且這一大早的,他們又不認識,為何登門造訪,他看了一眼,更加不覺得可能。

  這時候他的微信響起來,他一看張君君和上官姐同時發了信息,上官留雲說:“我弟弟說想見見你,他一向瘋瘋癲癲的,你不要管他。”

  張君君則是說上官千陽和她打了招呼,說要和你見面敘敘舊。

  沈山初心想張君君也是瘋了,我又不認識上官千陽這號人,和他哪裡來的舊可續?

  但是考慮到畢竟是上官留雲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讓他進來了。

  上官千陽一進來,就大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是老樣子。”

  沈山初看他那裝熟的樣子,簡直是進一家日本料理店,能當場煮熟所有生魚片,他冷道:“我們見過嗎?”

  上官千陽毫無一點生為陌生人的自覺,不請自進,直往他廳里長驅直入:“當然見過了。”他回頭,“在電視裡見過很多次。”

  沈山初覺得這個人恐怕也是有點瘋。自己也沒時間陪他胡說八道,忙著拿行李道:“我趕飛機。”是送客之意。

  上官千陽說:“我送你吧,我和張君君說過了。”

  沈山初奇道:“你為什麼要送我?”

  上官千陽道:“你可能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好久好久了。對了,上次你演天涯五友的時候,你演的特別好,那種神情落拓大氣又帶著不諳世事的稚氣實在太棒了!

  那個田正狗屁不是,像是個高考標準答案的追隨者,自以為許幻園就該歷經世事就該苦大仇深,他真是狗屁不通。”

  沈山初聽他講得頭頭是道,竟然還有比自己還要自以為是的人,自己真的甘拜下風。

  他說:“說得你當時就在現場,說得你認識許幻園似的。”

  上官千陽道:“那可難說。”

  看沈山初無語石化的臉,就說:“我不認識,難道田正認識?田正揣摩了許幻園的悲苦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卻壓根不知道許幻園的性格和胸襟。”

  沈山初覺得這無憑無據的揣測進行下去沒有意義,雖然他當時的表演確實糅合了許幻園的歷來處世中的開闊胸襟。

  但那出也不過是一場臨場發揮的小戲,當時田正沒看到,他也不介意別人不欣賞。現在倒有人來給自己翻案,倒也是稀奇。

  既然這人千里迢迢來要來送自己,他時間也很緊了,倒也不客氣,就坐了他的車,就是這個人一路上小嘴巴拉巴拉,引經據典罵東罵西,弄得自己耳朵痛。

  沈山初道:“你話怎麼這麼多?”

  上官千陽笑:“這不是好不容易見到你了。”

  沈山初道:“我有什麼好見的?”

  上官千陽道:“你特別好見,你是人世間強求類的代表人物。”

  倒是說中了沈山初最近的事,硬是把沈山初給說笑了。

  沈山初道:“上官老師,也是著作等身,不至於這麼閒,平白無故過來說閒話的,有什麼事情找我?”

  便說:“當然有大事,不過不急於一時,到時候說。今天就來送送你。”

  沈山初也無所謂他到底有沒有什么正事,到了機場要下車,上官千陽忽然說:“你說那個顧雲霄傻不傻?”

  沈山初聽他忽然講顧雲霄,就停頓了一下。

  上官千陽百無聊賴地說:“我看他在節目裡找那個林飄風,在這裡哪裡找得到,既然他當時已經加入了僱傭隊,哪裡來當然去哪裡找,你說對不對?”

  沈山初一聽如赫赫閃電在心中照亮了一大堆謎團,他心想這個上官千陽並不是真瘋,有點意思。

  但是飛機check的時間到了,助理過來幫自己,他也沒時間逗留,一路飛奔著過安檢。

  等在飛機上他心定下來才想,林飄風雖然是這裡人,但是上期說到林飄風去了雲南,加入了僱傭隊伍。

  後來中美聯合對抗軸心國,他確實極有可能跟著去了其他戰場,也就是僱傭隊來的地方,很可能是中途島海戰之類的。

  原來這上官千陽看著吊兒郎當,千里迢迢來找自己並不是別無目的,倒可能是給自己送上個信報。只是他到底為了什麼?

  這倒是意外之喜,他和顧雲霄都陷入我執的視野中,越努力越沒用,倒不及一個旁觀者。他當即讓在海外的朋友幫忙打聽。

  他剛下飛機,就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人的信息,他寫到: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是橋樑而非最終的目的地。人生所有一切都是經過與被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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