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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她目光鋒利,呂相如立刻低下頭道:「但是,我只聽說過他們的尊稱。」

  「尊稱?」嬴思君的臉上明晃晃的露出嘲笑的神情,手指撥弄著空氣中散落的光線。

  「是,是龍王……聖女,和准神。」

  嬴思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屑道:「你們這小小道門起名到是有些意思。」

  「這是尊稱,並非道門之人所起,而是信奉三聖的人贈與的!」呂相如即刻反駁。

  「這樣啊……你還都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

  呂相如想了想,搖了搖頭。

  嬴思君勾起一抹壞笑,「那可好……」話音未落,黑衣人便一掌劈暈了他,準備帶著呂相如離開。

  她卻盈盈地望著那個黑衣人,輕聲柔情道:「這麼久……你就沒有想我?」

  他不回答。

  「可是……」嬴思君的表情越發引人憐惜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成親

    恍若原野上的裊裊農家的輕煙,這個周身溢著冰冷氣息的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從黑色的衣袍中探出一隻白皙的手,按住了她的額頭。

  「我的大小姐……」他的聲音澀然,好像許久沒有用過了一般。

  嬴思君眼睛一熱,攔腰抱住了他,身上的柔軟暖香一個勁兒地往他的懷裡鑽。

  他冰冷的像是死人一般的軀體,凍得嬴思君打了一個哆嗦,卻仍是不放手。

  「此世間,我唯一信任的只有死人。」紅衣如霞,晚霞染血。

  有些人的風華只在那一剎那,讓人甘願為此奉獻生命。

  「長明,你可願做我的……死人?」

  「長明,謝謝你的情願。」

  記憶里的聲音與耳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一切都不那麼真實,除了永恆的冰冷,和唯一的她的體溫。

  荀有光,字長明,是你永遠的死人。

  他收緊了臂薄,就像是饑渴的人貪婪地吮吸著她給與的溫柔與溫暖,也許病態,也許難看,可在荀有光死去的那刻起他的路就已然確定了。

  「你還記得我?」他的聲音清淺一如春溪柔波,一桿劃出無數溫柔漣漪。

  「怎麼可能忘?」

  荀有光呆呆地望著雕梁。

  不敢信……不能信……卻終究不得不信。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覆,嬴思君緩緩退出了他的懷抱,欲哭不哭地望著他,「你定是討厭我了?」

  她看不見他面具後的神情,聽不到可以展露他情感的話語,她驚慌無依。

  荀有光拍了拍她的後背,嬴思君眼眸閃爍,手指在他的手掌上細細摩挲。

  「我真的好害怕,皇帝、道門,我身邊有哪個是好相與的。」嬴思君期待地看著他。

  「主上不是已經決定要嫁給河間王了嗎?」

  嬴思君臉上的表情越發奇怪了,卻轉瞬間恢復平常,冷淡道:「啊,那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該準備的東西,主上都準備好了?」

  她隨意晃了晃手,「這些小事不用我去考慮,眼下還有更要緊的行動。」

  荀有光沉默了,甚至不再開口。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奇奇怪怪的?

  嬴思君心裡有猜測,卻不欲挑破。

  她離開他一段距離,卻還握著他的手腕,柔聲道:「既然已經到了今天,你我付出的太多了,不如……」

  荀有光截斷了她的話,點點頭,「我明白了。」

  嬴思君心下不安,卻下意識地不去考慮。

  她挑了挑眉,越發壓低了聲音,「河間王的傷勢實在拖了太久了,他明明告訴我他會不久而亡,可我看,他還好的很。」

  「還有,陛下那裡,他既然已經病體嶙峋,不如再進一步,換個皇帝走反而多我更有利啊!」嬴思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收斂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恍然道:「我的嘴臉是不是越來越難看了?我已然變成一個壞女人了啊!」

  對於她的感概,他自然早有體會,甚至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可是愛同恨一樣是盲目的。

  愛你,即便你與天下為敵,也依然站在你的手邊,隨時成為你的利刃。

  荀有光沉默地看著她,可是從他那沉沉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對她的支持,那是即便一葉障目也義無反顧的堅持。

  嬴思君整個人突然沉澱下來,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苦笑。

  「長明……你真的變了好多呀……」

  他冰涼的雙手捧起了她的臉,「你既然記憶沒有全部找回,又怎能說我變了,變得明明是你。」

  嬴思君眨了眨眼,似乎強裝不下去了,難捱地用手遮擋住眼睛,展露一個疲憊的笑容。

  「啊,你發現了,可能因為我太累所以出破綻了。」

  她狠狠地搓了一把臉,直接下命令道:「你去做吧,不論什麼手段,我要這兩條人命!」

  陽光透過水粉茜紗拉出一條淡紅的影子,正映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是正在長好的傷疤,又像是被水暈開了的鮮血。

  那日迎親時,亦是如此。

  紅日當空,天與喜轎共染朱痕,緋色慘烈,鑼鼓震天。

  明明是清河公主的喜日,傅君期卻是一身白,宛如要去參加的是一場葬禮一樣,默默地跟在喜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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