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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裳:「哈?」

  華裳覺得可能是秋日的陽光太烈了,要不然她怎麼產生了幻聽?

  她揉了揉耳朵,遲疑問:「你是說這個府邸是我的?」

  小廝:「是,這條街上的房子都是您的。」

  華裳:「……」

  都、都是她的?

  孟離經回頭笑:「將軍是要把送進來的禮物扔出去嗎?」

  她如果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她還有可能拒絕,但知道這都是季無艷送給她後,她立刻就覺得白拿白不拿,畢竟陛下富有四海。

  華裳端詳著這園子,園子裡面似乎常有人打掃,乾淨整潔,就連花草也應時而變,栽種的十分好,

  華裳遲疑問:「這園子是我的,那園子裡的東西呢?」

  小廝伏低身子:「當然都是您的,包括這座府里的小廝和婢女。」

  華裳用力踢了一腳花壇。

  她怎麼不早些知道啊,要知道當初她可是已經窮到想要去抗大包掙錢了。

  華裳猛地看向孟離經,「你早就知道?」

  孟離經無辜道:「哎,我不知道啊。」

  華裳才不信呢。

  估計孟離經是不想讓她知道季無艷都為她做了什麼,才始終不提的,可是,季無艷他自己為什麼不說?

  哦,難道他就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

  孟離經對著小廝問道:「那個重犯關在哪裡?」

  小廝看了華裳一眼。

  華裳盯著他:「你知道嗎?」

  小廝見華裳同意,才緩緩道:「請將軍隨小的來。」

  小廝領在前面,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假山石林。

  他帶著兩人在假山里上上下下轉了好幾圈,終於停在了一處假山的山洞裡,他在山洞上有規律的敲擊幾下。

  一扇石頭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小廝站到一旁,「請。」

  華裳看了孟離經一眼,孟離經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彎下腰鑽進小門裡,裡面有個同樣相貌普通的男人,男人低垂著頭,恭恭敬敬。

  一道石梯斜向下蔓延,石壁上燃燒著油燈。

  華裳踩著石梯往下走,耳邊聽到水滴「滴答滴答」的聲響,這個通道瀰漫著一股潮濕和油燈的辣嗓煙味兒。

  孟離經盯著走在前方的華裳,突然「哎呀」一聲,小心翼翼地朝她撲了過去。

  華裳下意識一個側身,躲開後面的襲擊。

  孟離經瞪大眼睛,腳下卻控制不住直接滑了下去。

  就在他要臉朝下摔在石梯上的時候,華裳突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後衣領。

  靠著這股力道,他才沒有丟臉到家,雖然現在也不算是很有臉。

  華裳無奈:「你怎麼總是這樣,站好了,別再摔了。」

  孟離經咳嗽了一聲,「太濕滑了。」

  華裳狐疑地瞥了他幾眼,鬆開手。

  孟離經這次不敢再搞事。

  兩人順利走完長廊,眼前卻出現了三道石門。

  跟著他們下來的守門小廝,將他們引到最後一道石門前,將石門打開。

  門內是被鐵欄分割成的一個個空間,大概是用來關犯人的。

  小廝低聲道:「這裡只關了一個人,在最裡面那間。」

  隨後,他便要告退。

  華裳攔住了他,「其他兩扇門都是做什麼的?」

  小廝坦言道:「第一扇門後是金庫,第二扇門則是密道。」

  「密道通向哪裡?」

  小廝垂下頭:「小的並不知道,往日都是主人一個人來去的。」

  華裳知道他口中的主人並非是指自己,而是季無艷。

  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季無艷竟然突兀地出現在椒圖宮的場面。

  華裳一驚。

  該不會這裡的密道還有通向皇宮內院的吧?

  季無艷啊季無艷,你可真夠老奸巨猾的。

  華裳負著手,搖了搖頭,轉身朝那幾個牢房走去。

  孟離經開口道:「想必將軍想要與他單獨說些什麼,我就不打擾了。」

  華裳的嘴動了動。

  孟離經笑了,體貼道:「您不用說,我知道您的心,也相信你。」

  孟離經退後幾步,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她的軍師真是聰明人。

  華裳放緩腳步,踩過昏暗的光線,走向最裡面的監牢。

  在鐵牢外,她停住了腳。

  牢房內,宋玉清依舊穿著來她靈堂時的那身黑衣。

  黑衣皺皺巴巴貼在他的身上。

  他仰面躺在一張石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石頭天棚,眼中沒有一絲光。

  石壁油燈上的火苗在他臉上投下昏黃的光,在淒涼的光線里,他如同一片風乾枯萎的葉片。

  華裳放輕呼吸,盯著他看。

  她看了好久。

  他始終沒有意識到她的到來。

  消沉,落魄,日薄西山。

  誰人能想到,此人是曾經炙手可熱,學生滿長安的宋師宋玉清呢?

  華裳朗聲問:「宋玉清,你還記得你名字的含義?」

  牢房內的宋玉清沒有答話。

  華裳輕聲道:「我還記得你曾經教我寫你的名字,你說你的名字來自別人對於一位高士的形容,『如冰之清,如玉之潔,法而不威,和而不褻』,你說也想成為這樣的人,如今我問你,你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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