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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冷漠是他的自卑心在作祟,他貪戀她的喜歡,卻又提心弔膽不敢接受。他寧願在她生病時為她尋許多藥許多方子,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自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上這個高不可攀的姑娘,他每年都為她準備了生辰禮,只是都藏在他的書房不敢送出去。

  他偷偷摸摸地看著她心生歡喜,又小心翼翼地與她隔開距離。他想他若是能位極人臣,功垂青史,能讓他的功績掩蓋住他身世的污點,那時他能堂堂正正地告訴她他愛她,不是紀北臨愛她,而是他愛她。這樣他才能問心無愧的接受溫蹊所有的喜歡,有資格受得起她的愛。

  不過上一世他努力了一輩子,依舊是配不上溫蹊,反而因他讓溫蹊喪命。

  或許見過太陽的人都害怕回到黑暗。當他們以光鮮的身份接觸到放不下的權利或是遇到忘不掉的人,便不會再願意直面自己不堪的出生。而這或許就是皇上如此信賴這個組織的原因,他掌握著他們的生死,掌握著他們不願被在意的人了解到的不堪。

  「可我初初喜歡上你並非是因你的身份。」溫蹊道。

  「但我能遇見你卻是因紀北臨的身份。」紀北臨將她的手握緊了些,「期期,不和離好不好?只要不和離,怎麼樣都好。」

  「怎麼樣都好?」溫蹊反問。

  紀北臨遲疑著點點頭。

  「我養十個八個外寵也好?」

  紀北臨垂下眼,像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無助的只能抓著溫蹊的手,尾音帶著故作堅強後濃濃的失落,「那我做大可以嗎……」

  「你做……」溫蹊一時不知道是氣是笑,收回手改去掐紀北臨的臉,「你怎麼這麼有志向呢?」

  紀北臨任她掐臉。

  「做唯一不行嗎?你紀首輔的雷霆手段呢?說一不二呢?」

  「那些不會用在你身上。」紀北臨道。

  溫蹊嘆了口氣,往他面前湊近了一些,「紀北臨,你很好,你唯一的不好就是總拿你自己來揣度我的想法,後來的結果你上一世已經經歷過了,還要再來一次嗎?」

  紀北臨的眼睛在溫蹊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亮的驚人,「不要。」

  溫蹊忽然被他托著後頸往面前一帶。紀北臨半撐起身子,含住她的唇瓣,眼尾染著穠稠的紅,撩人心弦。

  唇齒相依。

  待溫蹊幾近喘不過氣,紀北臨才將距離鬆了松,卻仍是格外繾綣地輕輕吻著溫蹊的唇角。

  「紀北……」溫蹊耳尖通紅,連瞪著他的眼裡都是灩灩的水光。

  紀北臨抬手捂住她的眼,視線黑暗之下聽覺越發敏銳。紀北臨蹭著她的唇角,聲音蠱惑人心,「期期,疼。」

  溫蹊眉梢一跳,即便紀北臨早就多次同她撒嬌博取同情,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從前的形象,溫蹊仍是有些不適應。

  為了一個吻,紀北臨付出了代價。溫蹊又將袁大夫找了過來,並且告了他的狀,道他養傷也不老實。紀北臨毫無意外又挨了一頓訓。

  挨訓時溫蹊便站在袁大夫身後,抿著過分紅潤的唇朝他得意又傲嬌地揚了揚下巴。

  紀北臨失笑。

  等老老實實挨完訓,紀北臨又拉著溫蹊的手不放。

  「做什麼?」

  「怕你丟了。」

  簡直黏人的過分。

  起先溫蹊還並未在意,後來才覺察出不對勁來。紀北臨這撒嬌賣慘又無賴的勁兒,和她上一世簡直如出一轍。

  半個月後紀北臨終於可以坐起來,卻是連看書都要騰出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溫蹊看著他漸漸有血色的側臉,空著的手托著下巴感嘆:「原來我上一世居然如此煩人。」

  「不煩人,我很喜歡。」紀北臨將書放下,翻了一頁後又重新拿起。

  養傷期間紀北臨實在是悠閒的過分,連溫蹊都有些不大習慣,奇怪道:「太子殿下為何都不來尋你?那個六先生不是還毫無音訊嗎?」

  紀北臨食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臉。

  這還要同她談條件。不過溫蹊如今已經聰明了許多,揚著唇同他笑道:「你還是做小吧。」

  「六先生差不離就是陸謙了。」紀北臨立刻老實。橘子

  「你們不去查他?」

  「陸謙丁憂去職,趙端的人卻未查到他在家鄉的蹤跡,孤雁山那邊也沒有動靜。」紀北臨雖一直在府中養傷,各方動靜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了,你還記得我上一次將陸謙認錯的事情嗎?」溫蹊忽然道。

  紀北臨自然記得,此事都快成為他的心病,「男的女的?」

  「……男的。」

  「誰?」

  「我在金台寺認識的一位朋友,名叫問期,身形與陸謙相似,也是愛穿一襲青衣,故而我那時才會認錯。但我見陸謙手上有一串金台寺的手串,又有些懷疑這二者其實就是同一人。」

  紀北臨問:「那個問期為人如何?」

  「脾氣極好,性子也溫和,煮的一手好茶。總之同他待在一起很舒適。」溫蹊老實道,「不過他自稱樣貌醜陋,一直戴著面具,我未見過他的真容,不知其言真假。但從談吐舉止與衣著打扮來看,應是非富即貴。」

  「有我富貴嗎?」

  溫蹊見他一臉醋樣,忍不住笑,「他與你一般,身上常有婆律香,大概同你不相上下。」

  紀家雖然在奪嫡之中折損不少,但家底深厚,加之紀北臨經商頭腦亦不錯,所以紀北臨的身家倒是的確龐大。否則以大理寺丞的俸祿,是萬不會以婆律香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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