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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裡空間狹小,外頭又是一陣不合時宜的響動。
她將一張小臉埋在膝頭,捂住耳朵。
不想要聽。
場景一轉,又下雪了。
「她呀,不就是個野種麼!我媽媽說她媽媽跟很多男人……」
「好髒!」
「我看她小小年紀,是不是也跟她媽媽一樣!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是的。
她雙拳緊握,劇烈地搖頭,不是的!
媽媽她只喜歡一個人,雖然那個人對她一直很絕情。
「我們還是不要跟她一起了,好髒啊!」
她跌跌撞撞地追逐著他們的腳步,距離卻越來越遠。
風雪迷了眼睛,少年手裡把玩著搶,從兜里摸出一顆薰衣草糖果,丟給她,「小朋友,吃麼?」
「這是什麼呀?」
「糖。」他漫不經心一笑,「乖,聽話,閉上眼睛倒數三秒。」
她握著糖果,乖乖聽話,閉上眼睛。
「3,2,1——」
「砰——」
有溫熱的液體濺起,她的臉上涼涼的,她下意識睜眼,被少年乾燥的手心遮住,他貼近她耳垂,輕笑道:「不是讓你乖乖聽話麼?」
「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他眉頭一挑,不在意地隨口一問。
她揚起小臉,沖他笑,「今天是元旦。」
「所以?」
「是我遇到哥哥的日子。」
他愣了下,伸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發頂,「然後?」
許是營養不良,小姑娘生的瘦小,頭髮也沒什麼光澤,真是一個小黃毛丫頭。
她搖搖頭,沒作聲。
……
「姜一一?小名?」姜之桓蹲下來,握著小姑娘雙肩,溫和地笑問,「為什麼是一一?」
「因為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很重要的日子?」
她重重點點頭,眉眼彎彎,「特別重要的日子。所以……」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他,「姜叔叔,我能叫這個名字麼?」
「當然可以。」姜之桓笑道,頓了頓,他捏了捏她的臉頰,「不過,以後要叫爸爸,知道麼?」
她愣了下,懵懂地點點頭。
他不是她的爸爸,她知道,可他帶她比自己所謂的爸爸要好得多。
她喜歡這個家。
……
眼淚浸濕了枕頭,姜晚照從夢裡驚醒,窗外無月無光,樹影斑駁。
她急不可耐地從床上爬起來,本能地去拿薰衣草鬆餅,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裡,而是在機場的賓館。
赤著腳下了床,她去翻行李箱。
找到了盛放薰衣草鬆餅的保鮮盒,手指試了幾次都沒打開,好不容易打開,隨手捏了一隻,就往嘴巴里放。
沒事的。
姜一一,沒事的。
不緊張。
放鬆。
她滑落在床頭,抱著保鮮盒,小口小口咬著鬆餅。
……
「所以,你被親了?然後,你還咬了人家一口?」拍戲現場,顏染縮在角落,握著手機壓低聲音問她。
她們已經抵達倫敦,住進了公司安排的酒店。
姜晚照鬱悶地點點頭。
顏染:「你不是喜歡他麼?被親了不好嗎?」
「……我只是單純喜歡,但是不想發生這種。」
顏染:「???」
姜晚照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就抱著手機默不吭聲。
顏染嘖了一聲:「姜一一,你這是心理疾病,得治啊。」
「不過——」
姜晚照眯著眼睛回想著,半晌,才說,「那天被親了後,我雖然做了噩夢,但是好像比以前好了點,沒以前那麼喘不過氣。」
「哈?」
「……就很安定的感覺。」
顏染一臉懵逼:「所以?」
姜晚照咬住嘴唇,思索幾秒,才回她,「不然……我下次再試試?」
「試什麼?」
這會兒,片場忙碌起來,顏染沒時間跟她再閒聊,捂住聽筒,她說,「先不說了,我債主來了。」
「債主?誰呀?」
顏染冷笑一聲,「沈溫啊。你不是馬上要跟他一起拍廣告麼?」
姜晚照愣了下,立即領悟到她說的債主是什麼意思,「你們倆……還在鬧啊?」
「誰跟他鬧呀,總之,協議簽了我就自由了,好了好了,我沒時間跟你多說,他在瞪我了,掛了。」
掛斷電話,姜晚照仰躺在床上,細白的手指摸上紅唇,回想著那天的那個吻,失神地盯著頭頂的大燈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姜一一:你把我當什麼?
廉大帥比:抱枕啊,你呢?
姜一一微微笑:玩具。
廉大帥比:呵。
總之,我每次寫完都放飛,這本又是如此,
這大概是個我把你當抱枕,你卻只想睡我的故事。
這本女主性格跟我以前的不一樣,可能會比較擰巴,算是我的一個嘗試。
老實說,這本預收最多,開文後,卻撲的很慘。
昨天心態有點崩,不過,今天又調整回來了。
我想要認真地寫好每一個故事,不管數據好壞,認認真真地寫完。
上一本寫了個前夫哥的破鏡不重圓,本來一個好好的現實向題材,因為二次元和三次元的雙重夾擊,導致我心態崩了,文草草完結,我非常非常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