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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福寶揚著小腦袋驕傲得緊,吉寶滿眼小星星拍起巴掌來:「哥哥好棒我也要踹二哥」
「嗯福寶你踹的誰」靜嘉本來還不當回事兒,只等著孩子休息了再去敲打儀嬪呢,聽到這兒感覺出不對勁了。
福寶繼續冷凶酷萌:「當然是二哥」
「為什麼」靜嘉不明顯蹙了蹙眉,並沒叫孩子發現,只淡淡笑著問。
福寶雖然人小,大道理是一堆一堆的:「他的奴才歸他管,我自然不能不能越」
「越俎代庖。」
「對,所以他錯了,我自然要踹他啊」福寶理所當然道。
靜嘉拉過福寶,摸著他的小臉兒認真道:「他是哥哥,你是弟弟,你前面的道理說得對,後面錯了,恭敬兄長也是你該做的呀。」
福寶愣住了,抬起頭看著靜嘉略有點子委屈:「可我是嫡子」
「你大哥也是嫡子,若是你大哥踹了你的奴才,你要如何」靜嘉不急著反駁福寶,淡淡問道。
福寶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吉寶反而沒多想,在一旁拱火:「哭,哭給皇阿瑪看,叫皇阿瑪踹大哥」
「你大哥和你們都是你皇阿瑪的孩子,皇阿瑪打過你們嗎」靜嘉反問。
福寶脫口而出:「皇阿瑪踹孫諳達了。」
靜嘉:「」
「我也踹劉諳達了,他謝我賞呢。」吉寶得意洋洋道。
這下子靜嘉臉色徹底落了下來:「你們的意思是以後皇阿瑪也可以踹你們,你們會歡天喜地謝皇阿瑪的賞」
福寶和吉寶都感覺出來靜嘉不高興了,不敢回答,實際上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兩個人面面相覷,明明額娘從來沒對他們說過重話,可他倆心底總有點莫名的害怕。
「額娘,是我受欺負了,你不生氣」福寶委屈地湊進靜嘉懷裡,「我生氣,你哄我,奶嬤嬤都說我是額娘的心頭寶」
靜嘉沒推開福寶,只是瞧著略有些不安的福寶和吉寶,摸了摸他們的頭頂:「你們是,弟弟也是,但是額娘的心頭寶不能是壞蛋。」
「我不是壞蛋」福寶還沒說什麼呢,吉寶先嚷嚷起來了,「額娘是壞蛋」
她不用進學,不用跟兄弟們常相處,除了元寶外,宮裡她最小,哥哥們遠著她,姐姐們讓著她,儲秀宮全都哄著她,吉寶才是最霸道的一個。
靜嘉這才感覺出來有點問題。
「好,額娘是壞蛋,壞蛋不喜歡小孩子。」靜嘉將福寶鬆開,淡淡吩咐旁邊已經開始緊張的奴才,也沒做出生氣的模樣,反倒是笑出來,「請四阿哥和三公主回自己殿裡,這幾日不必過來請安了。」
吉寶突然大聲哭出來,往靜嘉跟前湊:「不要不要額娘不許不理吉寶嗚嗚吉寶是好孩子,額娘不是壞蛋」
「怎麼,本宮說話不管用了」靜嘉沒理吉寶,冷冷睨了奶嬤嬤們一眼,她們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小聲哄著都哭鬧起來的兩個小主子。
即便是被抱走,兩個孩子的哭聲也還能隱約聽得見,靜嘉叫他們哭得心窩子隱隱作痛,卻忍住了。
因為她和弟弟過去的遭遇,她對孩子其實有種不太好的縱容,縱著他們希望給他們最好的,卻不知因為她和皇帝的態度,兩個在她面前向來乖巧的孩子,已經留下了不好的隱患。
更重要的是,因為她和皇帝在奴才們面前積威漸重,奴才們竟然把對小主子們的拜高踩低擺的如此明顯。
這可不是後宮爭鬥,自身出息不了就算了,可若是誰阻止她的孩子出息,她會多狠,她自己都不知道。
「叫儲秀宮所有的奴才都到天井裡跪著。」靜嘉對著半夏吩咐。
半夏不敢多說話,趕忙出去吩咐。
皇帝聽到消息,跟大臣們談完事兒就從九洲清晏過來了。
「怎麼了這是」皇帝還沒跨進門便開口問,「不就是孩子在碧桐書院鬧了點彆扭嗎怎麼就至於生這麼大氣」
急著過來請罪的儀嬪遠遠聽見皇帝的話,心窩子都涼了,手中帕子攪得不成樣子。
靜嘉翻個白眼:「雖然孩子是我生的,您這心窩子倒是偏到天邊去了,難不成萬歲爺要培養出兩個紈絝來」
「咳咳他們還小。」皇帝聽靜嘉火氣未消,摸著鼻子上前安撫。
靜嘉嘆了口氣:「我原先是想著,您還跟我說別太寵溺孩子,指望著嚴父慈母,由您教導他們呢,結果您猜怎麼著」
「待得他們稍微大一點,朕自然是會教他們規矩的。」皇帝明白靜嘉的意思,略有些心虛,他這不是愛屋及烏嗎
兩雙跟靜嘉一樣水汪汪的眸子一看他,他容易斷片兒,這也許就叫醉眼朦朧。
靜嘉瞧著半夏將儀嬪請去側殿,這才輕哼:「福寶踹了二阿哥,是因為您在他跟前踹孫起行了」
「沒有吧」皇帝摸著下巴尋思,如今孫起行這大總管做的越發圓滑,他很少踹人了啊。
「孫起行。」
「奴才在。」孫起行趕忙躬身。
皇帝問他:「你上次挨踹什麼時候」
孫起行:「兩個月前。」
皇帝這下子更心虛了,他清咳兩聲:「奴才不摔打不成器,皇后你看孫起行這奴才如今可是越來越有樣兒了。」
「都是萬歲爺踹得好,奴才謝萬歲爺賞」孫起行咽下一口老血,微笑著躬身道,不諂媚算是他最後的倔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