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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面色依然冷漠,聲音低沉吩咐:「傳朕的旨意,德妃大逆不道,謀害皇嗣和宮妃,念在馬佳德恆多年來為大清立下的功勞,賜白綾!佛爾袞教女不嚴,除去兵部尚書之位在府中思過,尚書之位由富察文輝接任。」

  孫起行揮了揮手,慎刑司的人上前,請德妃回翊坤宮。

  德妃和淚流滿面的書雪相互扶著站起來,德妃挺直了身子,面色淡然,看眼沒看端貴太妃一眼,筆直走了出去。

  命罷了,她做了這麼多孽,早就活夠了。只是這些人也別想落著好,她這回輸了命,可她還沒有敗,誰說死人就不能給活人添堵了呢?

  德妃出門後,也不撐傘,由著雪花一片片落在臉上,沁涼得叫人心窩子都凍成了冰,她唇角卻依然帶著淡淡的笑。

  而大殿內,靜嘉深吸了口氣,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錦嬪和柔妃,你們兩個跟哀家解釋一下,三阿哥到底怎麼回事?」太后猛地一個茶盞砸出去,猛地咳嗽了幾聲,才沙啞著嗓子低喝道。

  柔妃流著淚跪在地上:「萬歲爺和老祖宗明察,那是臣妾十月懷胎生出來的骨肉,臣妾怎麼會捨得害他!臣妾自個兒還病的厲害,只擔心將病氣傳到三阿哥身上,除了三阿哥百日時,臣妾再未見過三阿哥一次……」

  聽柔妃泣不成聲說完,太后這才想起柔妃中毒的事兒來,她皺著眉看向靜嘉,眼神里的冷意濃到幾乎要變成殺氣:「錦嬪呢?你可有話說?」

  靜嘉跪在地上,給皇帝和太后磕了個頭,才挺直身子抬起頭:「德妃說嬪妾算計三阿哥,想陷害貴妃,嬪妾確實有不明白的地方。安國公府的情況老祖宗再清楚不過,寶赫也在定國公手下,嬪妾若想陷害貴妃,除非能叫貴妃犯死罪,不然嬪妾陷害貴妃有何意義呢?」

  她抬起頭看了貴妃一眼,才繼續道:「先不說嬪妾為何要與柔妃聯手,即便柔妃登上後位,她能給嬪妾的,也遠非老祖宗給的庇護,嬪妾是失了心智才會對三阿哥動手。」

  太后冷哼出聲:「難道不是因為你將小產算在哀家和貴妃身上,才叫豬油蒙了心?」

  靜嘉流著淚搖頭:「嬪妾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過身孕,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小產的……」她聲音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嬪妾自己從小苦到大,絕不可能對小孩子動手,更別說皇嗣。嬪妾敢對天發誓,若嬪妾對孩子動過算計,叫嬪妾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叫嬪妾的額娘和弟弟都永世不得安穩。」

  第78章 誰也別想再叫……

  靜嘉的誓言叫滿屋子靜如鵪鶉的妃嬪們都驚得抬起頭來, 連一直淡然的康太妃都有些詫異。

  即便時人總有些『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而行』的說辭,也是承認蒼天有眼的, 不然寺廟和道觀不會盛行, 皇家也不會大張旗鼓的祭祀,皇帝更不會被稱之為天子。

  這世道即便是不信神佛的人, 也不會拿自己最在意的人發誓,萬一上天真有靈呢?誰也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動過算計可不只是害命, 大家如今都知道錦嬪心計深, 孩子對她竟然這麼重要嗎?許多人眼中都閃爍著自個兒的心思。

  皇帝居高臨下睨著靜嘉的眸底多了幾分柔意, 他清楚靜嘉對皇嗣沒什麼感情, 她跟魏嬤嬤說的話他已經知道了。

  所以皇帝更清楚靜嘉是為什麼這麼反感對孩子動手,這讓他心窩子裡那越來越重的憐惜都快承受不住, 許是太沉重,就像春泥下沉,淚滴一落便慢慢生出了幼苗。

  「所以嬪妾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恩典, 嬪妾想知道,到底是誰叫嬪妾小產的。」靜嘉叩頭不起。

  柔妃自然緊跟著叩頭下去:「臣妾也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恩典, 求萬歲爺明察, 到底是誰對臣妾下的毒, 是誰對三阿哥下的狠手, 求萬歲爺還臣妾一個清白!」

  康太妃不動聲色勾了勾唇, 看到太后那帶著濃重裝扮的臉上驀地多了幾分灰敗, 心裡舒坦極了。

  太后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其實一直強忍著咳嗽,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叫她頭暈得厲害,也讓她沒有平時那般清明。

  在德妃伏誅之前, 她就該處置了那幾個奴才的,只耽擱這一會兒工夫,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太后死死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痛意叫她心頭清明了些,她強壓著咳嗽開口:「查!查清楚!還後宮一個清……」

  正氣凜然的話還沒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皇帝趕忙起身宣太醫,妃嬪們也都緊著起身表孝心,只有端貴太妃和康太妃唇角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嘲諷,這是太后在前朝時後便用慣了的老招數了,不過如今許是真要拿命來演。

  皇帝不喜殿內亂糟糟的一團,下令依然叫眾人禁足宮中,不管如何,太后的身子更緊要些。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太后才睜開眼睛,死死捏著劉佳嬤嬤的胳膊:「立刻傳話給定國公,叫人將安寶赫私下扣住!快!」

  這話說完,太后才真的忍不住暈了過去。

  待得靜嘉被常久忠親自請到慈寧宮之前,柔妃這邊已經收到端貴太妃那隻貓被毒死葬了的消息,德妃也已經一尺白綾,與淑貴人差不多的待遇,被送往妃陵停靈。

  「可惜了那貓……端貴老爺子倒是下得去狠手。」柔妃斜靠在軟榻上,由著蓉娟拿著溫熱的雞蛋在她眼上輕輕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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