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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委屈地看了眼皇帝,眼眶子通紅:「萬歲爺,您知道臣妾身子不好,淑貴人進宮是為何大家心裡都清楚,錦嬪妹妹這是非要揭臣妾的傷疤,臣妾最不可能的就是對淑貴人下手了。」

  皇帝不說話,看著靜嘉繼續冷靜道:「這可未必吧,你恨淑貴人恨到連家裡人都不放心,再三替淑貴人示弱,就怕你容不下她,可見你這身子不好,與淑貴人脫不開關係。」

  德妃眼神發冷,她想著算計靜嘉,自然也知道靜嘉可能會算計她,她淡淡道:「妹妹想怎麼說都可以,淑貴人是我的親妹妹,即便我不喜歡她,也不會對血脈親人動手,妹妹空口無憑,可要想清楚再說。」

  「我忘了跟姐姐說,除夕宮宴過後,我和儀嬪腳步慢了些,可是親耳聽到兵部尚書大人替淑貴人求情。」靜嘉也看著德妃,兩個人都清楚了對方的打算。

  德妃先發制人,跪在地上看著皇帝,一臉凜然:「左不過是家人的幾句口舌之爭,錦嬪便想說是臣妾動了手腳,臣妾反倒是覺得錦嬪這是賊喊捉賊,本來臣妾不想多說,如今卻不得不說了。」

  皇帝淡淡道:「那你就說吧。」

  德妃垂著眸子柔柔道:「太醫說大阿哥的寧神香被動了手腳,寧神香乃是內務府採買,臣妾的宮女書文經常去南三所替臣妾送東西給大阿哥,聞到過大阿哥那裡寧神香的味道,巧的是書文也聞到過錦嬪身上有同樣的味道,只怕是錦嬪買通了內務府的奴才對大阿哥動手。至於錦嬪為了誰……如她所說,錦嬪與貴妃情同姐妹,並不難理解。」

  靜嘉也跪下來:「既然德妃姐姐如此說,那就搜宮,嬪妾問心無愧!」

  「孫起行,派人去麗景軒和南三所搜。」皇帝吩咐。

  等孫起行出去後,靜嘉這才繼續道:「更有三阿哥如今查不出是何症狀,嬪妾不是質疑太醫的醫術,可既然嬪妾……能夠無聲無息小產,嬪妾信不過太醫院,求萬歲爺傳召宮外的大夫入宮診脈。」

  「准了。」皇帝點點頭,眼角餘光掃見太后面色和緩了些,他心裡微哂,這小東西做起戲來還挺唬人。

  太后倒是在心裡尋思著,她倒不知道,原來靜嘉的逆鱗不只是寶赫,孩子也是,她在心裡嘆息,若三阿哥是靜嘉生的就好了。

  「至於淑貴人那裡,嬪妾聽聞是小產後失血過多才沒了的,嬪妾請求老祖宗和萬歲爺將淑貴人宮裡奴才的家人都請進宮,若是他們不能如實交代,誅九族都是使得的。」靜嘉垂著眸子道。

  德妃驀地變了臉色,手上帕子捏緊,那幾個小蘇拉還好說,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吩咐的。可是淑貴人身邊的小宮女,家人已經被處理乾淨了,實在是時間太倉促,她還沒來得及掃乾淨尾巴,若是叫那小宮女知道……她心裡緊著尋思,該如何叫那小宮女再也開不了口。

  皇帝冷冷看了德妃一眼,懶洋洋道:「不必了,淑貴人身邊伺候的人,家人還在者,一夜之間都死了個乾淨,被扔在了亂葬崗。朕也想知道,到底誰這麼大本事,在紫禁城戒嚴後,還能進出自如。」

  那小宮女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德妃,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德妃娘娘,您明明答應奴婢……」

  「胡說八道,我從未與你說過話,你也沒來過翊坤宮,何來我答應你一說?」德妃蒼白著臉搶在前頭道,她眼神里多了幾分害怕,不是衝著小宮女,而是衝著皇帝。

  百密一疏不外如是,她只顧著提防別人,倒是忘了隱衛,她心窩子越來越沉重。

  不等小宮女說話,德妃快速開口:「不管淑貴人小產之事是否臣妾所為,先前說的是錦嬪小產的事兒,如今卻字字句句都指向大阿哥和淑貴人,這明擺著是將髒水往臣妾身上潑,臣妾冤枉!」

  靜嘉這才泥首下去:「嬪妾斗膽,求萬歲爺派人搜查翊坤宮,嬪妾發現德妃宮中奴才經常提花瓣回去,嬪妾懷疑德妃精於制香,能致使人小產的香比藥要來的隱秘。」

  德妃飛快反應過來:「我會制香的事情端貴太妃和萬歲爺都知道,我也曾給姑爸爸和萬歲爺送過,都只是帶著香氣,並沒有任何作用。」

  端貴太妃始終一言不發,她先開始是站在德妃一邊的,即便是淑貴人進宮,她也不曾動搖過,因為她知道為了馬佳氏的大局著想,德妃受了不少委屈。

  可鄂魯跟她說的事情,不管是大阿哥為何體弱,如今又為何病危,淑貴人為何會小產,都說的明明白白,今日之事她早就知道,卻不打算管。

  德妃觸碰到她的底限了,不將馬佳氏一族放在心上,也不將孩子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即便是皇后,也不能留。

  她閉了閉眼,左右馬佳氏旁支也還有姑娘。

  靜嘉這才說出重點:「既然德妃心中無愧,那便令人搜宮,是非曲直一搜便知!」

  德妃臉色冰冷:「我好歹是四妃之一,你一個嬪位說搜宮就搜宮,將本宮置於何地?」

  「姨母,我也想知道,你將我和哥哥置於何地。」嘎魯代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哽咽自德妃背後響起,「所以求姨母讓人搜宮吧,也好叫我知道,為何我那裡的香也有哥哥寧神香的味道。」

  德妃猛地回頭,看到淚流滿面的嘎魯代,面色鐵青。

  寧神香一說不過是她提前交代好的,她正要推脫,跟嘎魯代和靜嘉身上的薰香根本不是一回事,嘎魯代為何會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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