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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嬪氣得簡直想笑出來:「我身為有封號的嬪,難不成連收拾個宮女的資格都沒有?」

  她看著太后叫冤:「老祖宗,這可不是嬪妾找事兒,安貴人這意思,難不成嬪妾就要由著人欺負才對?」

  太后心裡略略閃過些朦朧心思,不由得對靜嘉多了點子期待,聽見慎嬪哭訴,她垂眸忍下笑意,故作冷淡問道:「安貴人你說仔細些,為何說慎嬪不將哀家放在眼裡?」

  「回老祖宗話,您不願意為宮中雜事煩心,自來將六宮之事交由德主兒和容主兒負責,這是滿宮都知道的。膳食乃是妃嬪份例,分配宮殿和宮人也是妃嬪份例,敢問德主兒和容主兒,自打奴才被封了貴人,內務府可有與您二位請示過?」靜嘉輕聲問。

  慎嬪驀地變了臉色,猛抬起頭去看德妃,瞧見德妃一臉為難,眸中卻隱約可見笑意波瀾,她突然心窩子開始發沉。

  雖說後宮事宜由德容二妃管著,可一來後宮妃嬪算不得多,二來她們都是前年選秀入宮的,並不算老資格。

  除了大事兒內務府會稟報,小事情一般都約定俗成,由著內務府自己來處理,只每月初到二人宮裡匯總罷了。

  配宮一事是皇上下的口諭,按規矩來說需要容妃安排,可一則剛回宮,二則也沒多少事兒,內務府都是人精子,知道慈寧宮也有意為難靜嘉,誰也沒費這個事兒。

  至於飯菜等份例,按理該是德妃過問的事兒,德妃雖沒主動為難過靜嘉,站干岸看她倒霉卻也樂意,可如今從靜嘉口中說出來,誰都不會認自己接過內務府的稟報,只會當自己被略過。

  慎嬪嗓子眼兒發乾,立馬就要解釋,靜嘉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磕了個頭繼續道:「至於處罰宮女,奴才哪怕沒進後宮時都知道,若有人犯了宮規,不管是宮女還是宮女的主子,本都該是稟報皇后娘娘處置。慎嬪覺得被冒犯,可以稟報容主兒,也可以跟老祖宗說,她卻直接動用私刑。奴才自問再卑微,如今也是後宮妃嬪,若老祖宗和萬歲爺要罰奴才,奴才絕無二話,可慎嬪不但要打死奴才身邊的宮女,連奴才都沒能躲過去……」

  「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撲上去,打板子的蘇拉沒來得及放手——」慎嬪氣急敗壞道。

  話沒說完,一個茶盞『砰』的四分五裂在慎嬪身前,嚇得她差點叫出來,臉色瞬間蒼白,剩下的辯駁都噎在了嗓子裡。

  太后沉著臉猛拍在桌上,銳利的眼神冷冷掃過殿內所有妃嬪,直將所有人都盯得低下頭去,才重重哼了一聲。

  「前陣子出了敢算計皇帝的,哀家就說過,你們這是打量著哀家這幾年萬事不管,是個佛性子好欺負是吧?」

  眾人連同容妃在內都跟著跪下來,齊聲道:「奴才(嬪\\臣妾)不敢!老祖宗息怒!」

  「哀家早就說過,安貴人在哀家身邊是個懂事的,怎麼才入宮一天就成了四六不知的頑貨,感情早叫人欺負了這麼些時候,你們心裡打什麼陳倉算盤當哀家不知道是吧?」太后越想越生氣,她想著熬鷹,卻不允許別人趁機作亂,「內務府也真真是皇家的好奴才,就差騎在主子們的脖子上了,這大清到底誰才是主子?」

  慎嬪趴在地上,後背已經叫冷汗沁濕,卻一句話都不敢在太后氣頭上說。此刻她只是恨,恨自己太過謹慎小心,昨天沒讓蘇拉將那個宮女打死,沒叫蘇拉將最後一板子打在靜嘉腦袋上,才叫這賤人找著機會如此咬人。

  太后居高臨下睨著靜嘉,心裡卻是複雜極了,其實內務府甚至妃嬪們往日的行為,也不算太過出格,大都是先帝爺在時留下的隱患和習慣,皇帝繼位後,內憂外患之下前些年也顧不得整頓後宮。

  而太后能爬上如今的位子,早年也沒少了內務府幫襯,並不好兔死狗烹。再者她也知道後宮前朝是連著的,輕易動不得,未免擾了皇帝算盤,私心也想多替容妃籌謀,才縱容大了內務府心思,導致如今越來越不像話,成尾大不掉之勢。

  得知德妃的盤算,納喇家先是說動了端親王與之聯姻,又拿出好處誘使關爾佳府過來求情讓自己替納喇家說話。

  中秋宴上,慎嬪阻止烏希哈進宮,更是露出內務府如今對宮闈的掌控,若是由著慎嬪繼續如此,以後她總要比別人占些先機,這才成了扎在太后心窩子上的一根刺。

  太后一路走來,最是知道後宮奴才能起多大的作用,她想讓慎嬪壓德妃一頭,卻不準備給容妃留個敵人,見納喇氏占了上風,太后算計著讓靜嘉中招時,便想好了要藉此敲打內務府。

  只太后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查個清明,靜嘉倒是主動將把柄如此巧妙又自然地送到自己面前,她還不是主動控訴,而是不得已為之,更添幾分說服力。

  太后心裡感嘆靜嘉聰慧,知道她這算是投誠的心思,卻也不得不替容妃愁得慌。太后擔心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容妃那性子能不能壓得住靜嘉。

  百般心思縈繞心頭不過轉瞬之間,她面上怒色更甚:「慎嬪你來說,安貴人所言可屬實?」

  慎嬪心頭也是急轉,卻怎麼都想不出逃脫法子,主要過去滿後宮都習慣了,誰也沒想過突然被清算,她哭著求饒:「老祖宗恕罪,都是嬪妾一時氣急了眼,才會犯下如此大錯!嬪妾的阿瑪對老祖宗和萬歲爺忠心耿耿,絕不敢縱著底下的奴才刻薄主子,求老祖宗明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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