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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春知道了那座宮殿在行水之後就不再久留,離開了茶館。不過,她對姜國不熟悉,不知道行水到底在哪。她找了一個走商的商人問了一句,商人好心給了答案,殿春道謝。

  知道了行水的地址,殿春不再在邊城多做停留,直接出發了。

  到達行水是第三天夜晚了。遠遠地,殿春就看見了那一條乾涸的河流。在月光下,河床之上全是乾裂和碎石,光影交替將碎石尖銳的

  殿春走到了河床邊上,往西邊看去,看見了一片橙紅色的星星點點的篝火,那就是說書先生口中駐紮在行水邊上的官兵了。看來宮殿就在那個方向。

  第85章

  殿春俯下身子, 披著夜色緩緩向燈火通明處靠近。她將身子掩藏在岩石之後,側耳聽著岩石之後的動靜。

  在一隊士兵從岩石之前走過的時候, 殿春小心翼翼從岩石之後探出了頭, 目光從黑暗中嶙峋的怪石沙礫之上掠過, 最後落在了隱隱從河岸線露出一個尖角的宮殿。她的心裡一驚,愈發急切了起來, 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她有一個直覺:她一定可以從這座宮殿中找到什麼發現什麼, 那東西也必定能解答她心中疑惑。

  找到了一個空檔,殿春矮著身子迅速向河岸接近。在走過去的途中,她的鞋尖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碎石。碎石一下向遠處咕嚕嚕滾去。殿春的腳步一停, 心提在嗓子眼砰砰直跳。

  她保佑著不要有人發現這頭的動靜, 可惜事與願違。一個士兵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地向她隱藏的方向看了過來, 「什麼人?」

  殿春的心停跳了一瞬,正想著如何糊弄過去的時候,一隻麻雀從她的腳邊跳了過去。那個士兵的神經一松,放下了直直舉起的□□,和自己的同伴說, 「只是一隻麻雀而已。」

  殿春長長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潛伏而去。

  在她身後的樹林中, 一個身影靜靜佇立著。淡白色的月光透過影影綽綽的樹影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他鷹一樣的眼睛忽然一眯,嘴角勾了勾。

  能夠這樣輕易地避過巡邏進入宮殿出乎了殿春的意料。跳到河底,殿春抬頭看著那個巍峨的宮殿, 和那個說書人一般感受到了一股古樸的威壓。她與那說書人還不同,她心中翻滾著濃濃的敬畏之情,在此之間,卻還感受到了幾絲熟悉的感覺。

  那撲面而來的龍氣,包圍周身的冷香,都如同她的熟人。龍氣像是姬刈,冷香如同歧離淵。或許這座宮殿不止和歧離淵淵源深遠。

  她沒有過多猶豫,踩著開裂的泥地走向了宮殿門口。三階石階之上立著兩個三人都合抱不住的石柱,在石柱之上纏繞著兩隻活靈活現的遠古神物。

  右側地柱上纏繞一隻金龍,金龍圓睜雙目,龍鬚捲曲飛起,它的幾隻利爪對著蛟,幾乎要撓到對方的臉上去。左側柱子上的蛟自然也不甘示弱,它的尾巴勾緊了石柱,臉上肌肉皺起向後拉扯,露出了自己的利齒,目露凶光。在它的身後,跟著一群小像。殿春只看一眼就立馬明白了過來,這些小像和歧離淵手下妖軍相似,僅體型和樣貌略有差別。

  殿春的目光像是緊緊地黏在了那隻蛟身上,熟悉感愈發濃烈。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入了那扇黑黢黢的大門。

  月光無法將這一片凝重的黑暗浸染,宮殿之中的擺設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黑紗,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也正是如此,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神秘感。

  殿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往前走著。她攤開的掌心上凝著一簇妖火,粉紅色的火焰將小小一片區域照亮。但是更遠的地方依舊是一片漆黑。

  主殿有兩個同等大小的寶座,似乎昭示著其原主的同起同坐。再往裡面走,更有壁畫繪出兩長相迥異的少年年少嬉戲模樣。殿春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眉清目秀頭頂長著兩隻小角的少年臉上,沒有道理的認為,歧離淵年少時必定也是這樣一副模樣。

  而另外一個眼睛細長的少年更是和姬刈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壁畫講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相傳遠古時代,行水之下有一水族誕下九天神明後代。剛出生之時,一龍一蛟模樣相似還看不出什麼區別。雖天下有不少妖類或與龍族有染,但能誕下龍兒的卻如鳳毛麟角,更別說一胎便懷了兩個。

  水族大喜,得意洋洋地將此事廣而告之。她更是因為懷上二龍一舉躍居行水水族之首,搬入宮殿。但是好景不長,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其中一個兒子竟然不是龍。他是一隻蛟。

  水族初知此事之時內心惶惶,但很快就下了決斷。蛟的身份不可敗露,若有必要,她必須將他遠送,再假裝丟失一子將事情掩蓋過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遠沒有結束。水族之偏心終於在少年的心中種下了怨懟的種子。幼蛟開始明里暗裡針對幼龍。也正因為這些舉動,在一次出行幼龍受傷昏迷之時,他的母親將此事完全怪罪到了他的頭上,甚至認定幼龍受傷時幼蛟的一手謀劃。幼蛟滿心委屈,他雖然怨母親弟弟,但也不想見親弟受傷,他為自己辯白,又幫助母親照顧親弟,卻只得了自己生母的白眼。

  九天神明在此時有了感應,忽然下凡。正巧看見了水族和幼蛟搭救幼龍的一幕。他生來寡情寡義,冷淡看著兩妖,開口第一件事為水族騙他而震怒,第二件便是對幼蛟失望。他甚至直言,若幼龍有個好歹,往日情分也不必記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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