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而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請牢記

  地址

  常雲成。[百書齋 baishuzhai.]

  齊悅愣了下。

  「要不是為了他,我管你死活。」謝老夫人說道。

  齊悅不惱反而笑。

  「你還真是姓謝。」她笑道。

  謝老夫人自然知道她說的誰,淡淡哼了聲沒說話。

  外邊錢莊的人來了,齊悅少不得出去,她對這些完全不懂,還是謝老夫人親自辦好的。

  選出日常放家裡要用的,那些貴重等物被車拉走了,接到這麼大的買賣,尤其是得知這些東西都屬於這個年輕小娘子一人的,錢莊的人看齊悅的眼神都變了。

  這應該是他們永慶府最有錢的小娘子了吧?

  忙完這些事,謝老夫人又指點著下人將日常用的東西安放好,一直到天色要黑,才都歸置好了。

  齊悅將一杯茶放到謝老夫人面前。

  「多謝了。」她說道。

  謝老夫人沒有碰那杯茶。

  「謝就算了。」她說道,「我是說過我不是為你,我是為雲成,你在外過的好了,省的在纏著他,他也好好好的過日子去。」

  齊悅笑了。

  「是,他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她說道。

  謝老夫人沒說話,抬腳邁步,齊悅也沒說什麼,跟在她身後送她。

  「你死心吧,你們是沒可能的。」謝老夫人又停下腳說道。

  「是因為老侯夫人?」齊悅笑問道。

  「沒錯。」謝老夫人似乎終於等到她問這句話了,立刻答道。

  齊悅點點頭卻沒有再說話。

  「你為什麼不問?」謝老夫人看著她,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問什麼?」齊悅笑道,「問老侯夫人到底跟你們有什麼仇?問她真的害了雲成的娘?這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對我,是極好的。這對我來說足夠了,足夠我沒有任何理由去質疑她,更別提恨她了。」

  她說到這裡吐口氣。

  「雲成,不也正是如此嗎?」她說道。

  縱然無奈縱然萬般不舍,但又如何,那是姨母,那是養母,那是教養撫育大恩。

  謝老夫人看著她,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老夫人。」齊悅又喚住她。

  謝老夫人回頭看她。

  「那老侯夫人真的做過那些事?」齊悅問道。

  謝老夫人面色愕然。

  這女人,不是說不問嗎?說的義正言辭的,鬧什麼啊?

  「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的。」齊悅笑眯眯說道。

  謝老夫人看著她,又是氣又是想笑。

  「你這女人。」她說道,深吸一口氣。「老侯夫人這個人,喜歡的恨不得捧在心尖上,不喜歡的便時時刻刻恨不得弄死。」

  然後看著齊悅。

  「我們與她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她一字一頓說道。

  齊悅哦了聲。

  看來自己是那個喜歡的,而謝氏姐妹…

  謝老夫重重的頓著拐杖,再不說一句話,轉身上車。

  馬車沿著巷子遠去了,消失在夜色里。

  「少夫人.」阿如低聲喚道。

  齊悅扭頭看她笑。

  「還叫我少夫人?」她說道。

  阿如看著她也笑了。

  「娘子。進去吧,該吃飯了。」她說道。

  齊悅挽著她的手。

  「好,讓我看看,阿好的手藝長進了沒。」她笑道。

  「娘子。你又笑我,我真的長進了。」阿好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她親手捧著一個食盒,身後兩個婆子也端著兩個,含笑過來了。

  元寶看著眾人走進屋內。明亮的室內傳來熱鬧的說笑聲,他也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轉身將門插好。

  兩邊店鋪徹底交工,齊悅付清了所有工錢,還每個匠人都包了一個額外的紅包。

  「師父,太浪費了。」胡三實在是心疼,忍不住低聲說道。

  齊悅笑了笑。

  「錢就是用來花的,花在該花的地方,算是積福了。」她說道,看著歡天喜地告辭離開的匠人們,「我想,月娘也會很高興的。」

  月娘也會很高興?這話什麼意思?不就是她也高興?胡三皺眉不解。

  阿如聽到了,自然了解。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那些病床都送來了,還不去看著他們安置。」她說道。

  能夠再次聽到耳邊有這樣的指使聲音,胡三高興的睡覺都咧著嘴。

  「是,是,我去了。」他咧嘴笑道,顛顛的跑開了。

  齊悅站在門邊看弟子們做最後的門面修飾,街上看熱鬧的人不少,大多數目光落在齊悅身上,少不得指指點點。

  阿如有心提醒齊悅進去吧,但看齊悅神情坦然,迎上民眾探究好奇的視線時還會微微一笑,她便也坦然了,想起今天一大早齊悅和千金堂弟子們說的話。

  「大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同事了。」齊悅笑道,「我姓齊,單名一個悅,歡悅的悅,大家可以叫我齊姐,或者悅姐,老師,你叫我小齊就可以了。」

  齊悅,歡悅的悅,不是月亮的月…

  那是她的名字吧,阿如看著站在人前精神奕奕的齊悅,這個才是她,那個月娘,已經徹底成為過去了。

  她自然不會因為過去而影響了今日以及明日。

  阿如在她身後站好。

  街上遠遠的傳來爆竹聲響,引得人們的視線從這裡轉開,紛紛詢問。

  「定西候府放賞了..」遠處有人喊了聲,放賞二字立刻引得街上的人向那邊涌去。

  「好好的放什麼賞?」齊悅笑道,扭頭問阿如,「該不會為咱們醫館擴大營業賀喜的吧?」

  她自己說著就哈哈笑了。

  阿如無奈的一笑,神情微微沉滯。

  「世子爺今日要走了。」她低聲說道。

  齊悅慢慢收了笑,點了點頭。

  「哦。」她只是說道。

  「娘子,去不去…」阿如低聲要說話。才張口,那邊有人亂亂的跑來。

  「千金堂千金堂!」為的人手裡攥著一張紙,大聲喊道,「在哪?在哪?」

  看到他手裡的紙,齊悅眼睛一亮。

  「在這裡!」她忙舉起手大聲喊道。

  那人準確定位奔了過來,看到她愣了下,又看手裡的紙。

  那是一張簡單的四方紙,上面用大字明顯的寫著「有急救,請找千金堂」。下邊還有具體的地址,以及一些有關事故的提醒,比如遇到傷者不要隨便移動,怎麼進行簡單的止血等等。

  這是齊悅前些日子讓千金堂印製放了,為新裝修的醫館打廣告。後來因為和離的事,丟到一邊去了,沒想到出去不多的幾張竟然有效果。

  「在哪裡?什麼事?」齊悅立刻問道,「我是大夫。」

  那人愣了下。

  「城外,被馬車撞了…」他下意識的答道。

  「阿如,院前急救。」齊悅回頭說道。

  阿如應聲是轉身就往內跑去,一面大聲的喊出來。

  忙碌的弟子們停下手。旋即哄得一聲亂了。

  「院前急救跟我走,院內急診準備。」齊悅說道,一面接過阿如抱來的急診包,奔了出去。

  身後有三個弟子一陣慌亂之後跟上。

  「車呢。車不是早送來了?」胡三在後邊又是喊又是跳腳,「快把後門打開誰讓你們堵著後門的把那些藥包挪開…」

  十幾個護衛湧出城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路被堵住了。

  「怎麼回事?」有人問道,「快去趕走。」

  便侍衛騎馬過去了。

  里三層外三層的群眾都看著裡面。。

  「怎麼了?」

  「一個老頭被馬車撞了…」

  「..活不成了吧?」

  「…這麼多血…」

  「本來就是,這家人還不讓快去送醫館。非讓老人在這裡躺著…」

  「哎呀真是.不孝啊...想要訛錢的吧…」

  「…不是,說是什麼請急救…」

  「..就是那個女人嗎?」

  議論紛紛中,侍衛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進去。

  「…收縮壓降低..」

  「…平臥位..」

  「…枕後變形,口鼻耳出血…」

  「…師父師父用參附湯還是通關散?」

  「…現在不要針灸,等我人工呼吸的時候…」

  有不斷的對話從這四五個人中間傳出來。

  穿著罩衫的女人跪在地上,對著血泊里的傷者在胸前用力的按壓。

  還不時的俯身對著傷者的口鼻吹氣。

  這動作一開始引得四周人轟轟,但隨著這些人神態嚴肅的動作,周圍的嘈雜聲便小了。

  除了阿如外,其他的弟子最初還是有些慌亂,畢竟是除了課堂外第一次參與這種急救,當然,他們不是沒進行過救治,只是還不熟悉齊悅的這種方法,慌亂過後,很快冷靜下來,止血的包紮的用藥的便逐一進行了。

  常雲成是一個人來到城門的,定西候心情不好,再加上一心認定這次的事都是常雲成惹出來的,乾脆送都沒送,謝氏帶著一乾女眷倒是送出了門,但神色都有些複雜,最終常雲成拒絕了她們送出城門,自己拍馬獨行而去。

  他過來時也看到被堵著的路愣了下。

  「是…千金堂的人在急救,有人被馬車撞了…」侍衛低聲說道。

  那邊此時也結束了現場救治,在夾板繃帶等等的嚴格固定下,四五個男人抬起了千金堂特質的擔架,人群自動的讓開了。

  常雲成看著那個沾滿血污的女人扶著擔架從身邊跑了過去,自始至終她沒有往四周看一眼,神情專注的看著傷者,一手背著醫藥包,一手按著傷者的頭部,口罩外邊的眼神帶著幾分焦急但又自信。

  常雲成看著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城門處,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侍衛們安靜侍立,連馬兒都沒有焦躁的刨蹄噴氣。

  竟然走之前能見一面,常雲成嘴邊浮現一絲笑意,真是很好。

  他想要收回視線,卻似做不到,一咬牙揚鞭催馬。

  馬兒受驚一聲嘶鳴揚蹄衝出去,帶著那男人遠去了。

  終於視線里看不到了。

  ****************

  加更了就要一下票(*^__^*) 嘻嘻……

  那個誰問走之前還見不見,看,我沒騙你,見了一面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