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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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少夫人神采依舊,不對,比前幾日還要容光煥,可見並沒有受到半點責難。[]【小說網1iny】

  怪不得還讓人來說可以準備手術了,讓請棺材仔來。

  「師父,見我你我才徹底的放心」胡三用袖子抹鼻涕說道。

  齊悅哈哈大笑。

  棺材仔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他守在義莊,從小到大,死人活人見到的稀罕事數不勝數,已經認為這世間沒有能讓他看的動容的事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而且是兩次,還是同一個人身上生的。

  有女人比自己還高的技術,這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這個漂亮女人還有如此對待換做別的女人來看是褻瀆的男人。

  但她的相待,讓人看在眼裡是那樣的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不妥。

  她到底是什麼人?

  「少夫人,你來了。」劉普成急匆匆的走出來,衣袖還捲起來,顯然是正在接診病人,他激動的說道,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少夫人!

  棺材仔再次瞪大眼。

  定西侯府少夫人!

  哦!就是那個!能夠開膛破肚!能夠贏的王慶春滿地爬!的那個少夫人!

  原來是她啊!

  「你認識我啊?」齊悅笑道, 「我也早就認識你了。」

  坐在劉普成的屋子裡,棺材仔最初的拘謹已經消散,或者隱藏起來了,聽了這話,他笑了笑。

  他早說過,認識他不是什麼稀罕事,不認識他才稀罕呢。

  齊悅自然看出他的意思。

  「哎呀,不是那種認識,那種認識我倒是真不認識」她笑道。

  棺材仔又笑了,這女人說話真是…有意思。

  齊悅也笑了。

  「我說的像繞口令。」她笑道。又接著說,「你不是去過定西候府嘛,還記得嗎?」

  棺材仔一愣,他記得。

  「那個丫頭的事。」齊悅說道。

  棺材仔輕咳一聲。

  「所以我在義莊見了你,就那麼驚喜。」齊悅說道。

  驚喜?棺材仔愣了下,這個詞…

  「哎,我知道一個人,他呢很厲害。就是,他是刑獄之官,查案很厲害,一句話概括,就是能讓死人說話。」齊悅興致勃勃的說道,「他精通解剖學病理學,重視現場堪驗,通過屍檢,信奉不聽陳言只聽天,平反冤案數。還寫了法醫專著,叫做洗冤錄所以聽說那天特意請了你來。而且世子爺說你對於這個診斷很拿手,我就立刻想到他了…」

  越說齊悅的眼睛月亮,而棺材仔由最初的客氣微笑慢慢的眼睛也亮起來。

  屍檢?讓死人說話?洗冤錄?

  這些似懂非懂的詞聽起來怎麼那麼讓人心裡熱?

  棺材仔忍不住站起來。

  「少夫人,請,請,幫我引薦此人。」他躬身施禮,聲音激動的顫抖。「我願意在其門下為奴為仆,結草銜環。」

  齊悅嚇了一跳,尷尬的笑了。

  她去哪裡引薦啊…

  「那個我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她只得說道。

  棺材仔很意外不解。一旁的劉普成卻理解了。

  這個女子神奇的醫術技藝,堪比神仙才能有的靈藥,一切的一切,都是來源於她口中自來含糊的那位或者幾位師父吧。

  那麼她說的認識的這個人,也是同她口中的師父一般的高人吧。

  真是可惜,這樣的高人難道避世了?

  棺材仔被勾起心思,不肯罷休的打聽這個高人的事,不過可惜的是齊悅沒有修過法醫學,對那些檢驗手段知道的也不多,除了電視上看過的片段,還講不出幾個。

  就這幾個棺材仔以及劉普成等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死人不說謊,死人不說謊,原來如此啊。」劉普成念念說道。

  「師父,真的是這樣嗎?活人要是被刀殺死,傷口處的皮肉是緊縮的,而死後挨刀的話,皮肉依舊?」胡三好奇的問道。

  齊悅沒答話,這邊棺材仔點頭了。

  「沒錯,就是這樣,而且血流,色白…」他認真說道,眼中身材飛揚。

  這個他也知道,他也知道,真的很榮幸,他和那位高人想的一樣。

  齊悅嘿嘿笑,猛地看到滴漏才反應過來。

  「哎呀,我都忘了,我們要準備下手術。」她說道,「胡三,手術床你打制的怎麼樣了?」

  胡三忙點頭。

  「沒問題,已經好了,而且手術燈…也差不多了,師父你不是說要亮還要影什麼的,那些匠人想了辦法,加了銅鏡不過效果還要師父你看了才能決定。」他說道。

  「那個啊,不急,那個主要是應對夜間急診手術的,現在燕兒這個,是要白天做的,光源問題應該不大。」齊悅笑道,然後她看向還在那邊沉思的棺材仔,「哎,小棺,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做我助手的事考慮的怎麼樣?」

  這人始終是對自己的身份很介意,畢竟習慣根深蒂固,要他做這種事思想上的確一下子轉變不過來…

  「啊?」棺材仔聽到問,抬起頭,「沒問題,我當然願意。」

  齊悅準備好的說辭一句沒用上,她扯扯嘴角。

  「那太好了…」她乾笑道,然後看向劉普成,「麻醉藥的事」

  劉普臣也立刻點頭。

  「都好了,我也按照你說的用老鼠做了實驗…」他說道,「少夫人請隨我來。」

  這就涉及到秘方了,閒人不得進去了,當然,棺材仔也根本不關心,他依舊沉浸在齊悅方才講的那位高人的故事裡。

  齊悅回家的時候,阿如的手裡多了一個用布蓋著的籠子。

  「…你千萬別用手抓…更不能不敢看扭著頭抓…讓小廝來吧…別咬到…」胡三跟在阿如身後,喋喋不休的囑咐著。

  「我知道。」阿如不耐煩的瞪眼說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我這不是怕你害怕嘛,女孩子家的,誰拿著老鼠玩啊。」胡三嘻嘻笑道。

  「這是玩嗎?」阿如哼聲說道。

  「不是玩不是玩。」胡三忙又跟著說道。

  「你給少夫人辦事,機靈點。少夫人信你,你可自重些,別拿著那些錢做出不該做的事。」阿如又低聲警告道。

  「我是那種人嘛。」胡三委屈的說道。

  「你不是嗎?」阿如撇他一眼。

  胡三又嘿嘿笑了。

  「我都改了改了,我以前是沒…安全感現在有了師父依靠,又有了阿如姐姐你教導,那些荒唐事我早就不幹了。」他拍著胸脯說道。

  阿如橫了他一眼。

  「真的。」胡三忙再次重申。

  阿如還要說什麼,轉頭見齊悅站在車前笑吟吟的看著她,頓時臉騰地紅了。忙不再理會胡三疾步走過去。

  「記得啊,千萬別用手抓。」胡三在後又囑咐一遍。

  「那用腳抓?」齊悅笑嘻嘻問道。

  胡三被問一個愣怔。

  「師父,你又打趣我。」他苦笑道。

  齊悅哈哈大笑,車夫揚鞭催馬,沿著街道疾馳而去。

  雖然常雲成沒在家,但謝氏的午飯桌上依舊有那位廚娘做的一道菜,讓謝氏感念很久,才吃過飯常雲成就回來了,聽到他是徑直到自己這邊來的,謝氏很欣慰。看著丫頭伺候常雲成擦手洗臉。

  「難為你有心,不在家還給我加菜。」她一面笑道。看著兒子的神情柔和,「你不用這樣了,我哪裡能生你的氣,你也寬寬心。」

  常雲成聽了笑了,趁著酒意要醒酒湯吃。

  謝氏自然樂意讓人去做了,一面喊著丫頭取了枕頭鋪蓋讓他躺下歇歇。

  正忙亂著,外邊丫頭回道少夫人請安來了。

  常雲成面露喜色的坐起來。謝氏則拉下臉。

  「真是會拿巧宗。」她冷笑道,「這人剛進門,她就過來演戲了?」

  常雲成被這話說的有些尷尬。

  「月娘她。是真的要給母親請安。」他遲疑一下說道。

  謝氏看著他不屑一笑。

  「你見過什麼?你一個男人家,哪裡知道這些女人的小把戲,唱念做打的,不過是哄你們這些男人,背地裡的心思你又怎麼知道。」她冷笑說道,「這女人,說是和我請安,不過是做面子給你看,好讓你覺得她是怎麼樣孝順,到最後,反而是我這個婆婆心惡,她委委屈屈的,這樣得你憐愛罷了。」

  常雲成更加尷尬,其實,她真的是做面子給我,不過,是我請求的…

  看到兒子的神情不善,謝氏更滿意了。

  「你呀,哪裡知道這些女人的彎彎心眼,我和你說,她今天早上就沒來,我原本想給她個面子,沒想到你這一不在家,她就不來了,可見不是做給我看的。」她嘆氣說道,搖頭。

  常雲成一愣坐正身子,母親本來要給她面子了?這個月娘,說好的,怎麼偏偏早上不來了?結果更讓母親誤會了!

  這女人…到底是不上心嗎?

  看著常雲成的神情,謝氏微微一笑。

  賤婢,你再迷惑我兒子,也不過是一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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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有個偉大的人生目標,可困在大宅門裡,這個目標是不可能實現的。

  「什麼?你問我人生目標是什麼?」

  「恩哼,聽好了,姑娘我以散錢度趕不上賺錢度為畢生志願。」

  「什麼?不可能?哼,那我就能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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