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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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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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齊悅拉著燕兒過來這邊做進一步的檢查。 ..
阿如習慣性的拿起紙筆在一旁記錄，阿好和鵲枝也過來了認真的聽。
被這麼多人圍觀對於常春蘭母女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跟以前不同，這些圍觀女兒的人神情是那樣的專注，沒有絲毫的好奇厭惡以及惡意的興奮。
「….這種病呢，幾個月大的時候是最佳的手術時機，因為一次手術是做不好的，必須隨著年齡要做兩三次修補。」齊悅摘下手套，將燕兒攬在懷裡安撫，一面對阿如等人道。
「那少夫人，需要什麼？現在可以做嗎？」阿如問道。
齊悅略一沉默。
常春蘭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緊張的看著齊悅。
「能是能，只是還有問題，比如麻醉啊抗感染啊還有助手。」齊悅道。
阿如有些慚愧，想起那兩次手術基本上都是齊悅一個人忙，她還是克服不了見血見內臟的恐懼。
齊悅著站起身來。
「走吧，咱們去千金堂，我和劉大夫好好商議一下。」她笑道。
她們出門的時候，遇到風塵僕僕歸來的管家。
「少夫人，的從劉家回來了。」他恭敬的沖齊悅施禮。
「哦，怎麼？」齊悅停下腳帶著幾分興趣問道。
管家扶了扶沾滿晨霜的帽子，帶著幾分得意。
「還能怎麼，當著我的面，劉老太爺狠狠的責罰了那幾個婦人。」他笑道。
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在別人家他能挺直腰杆話，那感覺真爽啊。
「我把侯爺的話問了劉老太爺，劉老太爺當時就變了臉色。」管家接著道，「他竟然，既然侯爺覺得大姐在他們受到苛待，那就讓大姐在咱們家住著吧。」
果然，齊悅哼了聲。
「那就住著唄，誰怕誰啊。」她道。
管家嘿嘿笑。
「我也是這麼的。」他帶著幾分得意道。
「先這麼扔著，等治好燕兒，再跟著老傢伙算帳。」齊悅道，一面沖管家擺擺手，「去吧，幸苦你了，去給侯爺回話吧。」
管家歡快的應聲不辛苦，高高興興的走了。
且不理會家裡的這些事，齊悅來到千金堂，和劉普成了兔唇的事。
「諸病源候論里過人生下來唇缺，好象兔子的嘴唇，所以叫兔缺。」劉普成道，「是因為吃了兔子肉的緣故。」
齊悅哈哈笑了。
「不是，跟兔子沒關係。」她笑道，「這是一種病，基因突變的引起的病。」
「基因？」劉普成不解的問道。
基因這個東西可是不好解釋的，齊悅搓搓手笑。
「引起的原因很多，比如藥物比如環境，但是不管哪個原因，肯定是跟兔子無關的。」她道。
劉普成點點頭，鬆了口氣。
「那也就是孕婦還是可以吃兔子肉的？」他問道。
齊悅點點頭。
「至於修補，晉書中倒也有記載，割肉補之，百日食粥不語不笑，但是親眼見過的卻不多。」劉普成接著道，面色難掩興奮，「少夫人，你可以做？」
「當然可以，這不是什麼難的手術。」齊悅點頭笑道，「只是這孩子耽誤的時間太久了，而且藥..」
她到這裡，見劉普成露出笑，便也笑了。
「好，沒問題，我打算做這個手術。」齊悅笑道。
對這種手術，劉普成自然很感興趣，連忙問她需要準備什麼。
「燕兒的唇裂是單側完全裂，雖然未至鼻底，但上唇開裂，手術時間長，創口大，出血也會多，這孩子的身體發育不良，對於術後感染我有些沒底。」齊悅皺眉道。
「那些沒問題，上次那個獵戶清創用的消毒消炎湯藥，我這些日子又研配了一下，大黃、黃芩、黃柏、梔子、銀花配置的用在清創消毒效果最好。」劉普成道。
齊悅鬆了口氣，對於劉普成的藥她是百分百的放心。
「那麼就剩下一個問題很要緊。」齊悅道。
「齊娘子你。」劉普成道。
「麻醉問題。」齊悅道，自己拿出一張紙寫下來，「燕兒六歲，孩子麻醉與大人麻醉不一樣。」
劉普成捻須，對於這個法很是不解。
「麻醉還分大人孩？」他問道。
「我不知道中藥分不分，但是西藥..哦就是我師傅用的那些藥，有很大的限制。」齊悅道，一面簡單的和他講了兒童麻醉的問題。
劉普成聽的似懂非懂，但他點點頭。
「好，我會再研究一下這個。」他道。
「那就有勞老師了。」齊悅道。
劉普成點點頭。
「哦，對了，這手術要求很精細，每一步都關係後手術後的整形效果，所以拉鉤縫線等等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完成的。」齊悅道，一面有些遺憾的搓搓手，「更何況，我以前沒做過這種手術…」
沒做過？
劉普成沉吟一刻。
「雖然沒做過，但是齊娘子你會做是不是？」他問道。
齊悅笑了。
「對，我會。」她點點頭很有信心的道。
劉普成便也笑了。
「那這個也就不是問題了，我可以做助手。」劉普成道。
齊悅點點頭。
「好。」她笑道，「又辛苦老師了。」
「什麼話，多少人想要親自看還沒機會呢。」劉普成搖頭笑道，「這是我的福氣啊。」
到這個齊悅眼睛一亮。
「起來這是一次很好的臨床學習機會，到時候讓弟子們跟著來看。」她道。
劉普成有些遲疑。
「這，這，沒問題嗎？不會影響手術嗎？」他問道。
雖然千金堂診治刀斧砍傷為主，弟子們也都是見過血的，但那種血肉與主動用刀子割開肌膚的視覺刺激不同的，想到給知府公子做手術那次胡三的反應，可以得知，到時候驚慌的弟子一定不在少數，萬一影響了干擾手術…
「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他們必須適應，將來我們要做的手術很多，不可能應為懼怕就不參與了。」齊悅道，「其實也很簡單，多看多做克服心理障礙就沒事了，我當時上第一堂解剖課時也很丟臉的…」
「解剖課？」劉普成問道，抓住她這話里的陌生詞。
「就是..」齊悅想了想道，「就是用屍體來熟悉人體，器官等等。」
劉普成看著她面色驚愕。
這樣的事對於死者為大的古人來，很難以接受吧？
「你，果然是這樣練習的？」劉普成忽的壓低聲音問道，一面做了個刀割的手勢。
齊悅點點頭，乾笑一下。
沒人天生就會這個的….
「其實不止手術啊，醫生嘛，必須要做的就是熟悉人體內臟肌膚血管啊什麼的，書本上是有，最主要的還是直觀..」她亦是壓低聲音道，「所以..必須…你懂的。」
劉普成看著她點點頭。
真懂啊？齊悅有些驚訝。
「如果這個練習的話。」劉普成沉吟一刻，低聲道，「我能找到一個地方。」
齊悅瞪大眼，不會吧？不止懂，而且還..
「你們也有屍體來源？」她壓低聲音又帶著幾分興奮問道。
劉普成看著她點了點頭，齊悅的眼瞬時發光。
「太好了，這麼我可以安排解剖課了！」她道。
劉普成沖她做個噓聲，帶著幾分心的四下看了眼。
雖然有，但一定不是可以公開的，齊悅了解，點點頭，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我去問問，看怎麼樣。」劉普成壓低聲音道。
齊悅點點頭。
「儘快啊，我可以先做一個唇齶裂手術的示範。」她壓低聲音道，「咱們可以熟悉配合，同時讓弟子們也先有個心理準備。」
劉普成點點頭。
「師父，可以上課。」胡三從外邊探進頭道。
看屋子裡兩個師父的神情有些怪異。
「師父，你們什麼呢？」他好奇的問道。
「多嘴。」劉普成道，一面看向齊悅，想起昨日弟子們議論「娘子今天要教授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齊悅哈哈笑了。
「不是，是人工呼吸以及心臟按摩。」她笑道。
這些弟子們也太誇張了，還起死回生之術，不過一定稱呼上來，也的確可算是起死回生之術了。
「沒錯，這個在急診搶救中很重要，有時候真的是起死回生啊。」她道。
「那我也去聽聽。」劉普成忙拿起紙筆道。
「人工呼吸有兩種，分別是口對口，口對鼻….」
「..阿如你來做一下示範…」
看著阿如躺在事先準備好的墊子上，弟子們忙擠了過來，只怕看不清楚。
齊悅單膝跪下，一邊解一邊親自示範，看著她俯身和阿如口對口，弟子們面露驚愕。
待齊悅出那句大家也練習一下後更是哄得一聲亂了套。
「..別動誰也別動別亂來啊..」胡三跳出來，如同護雞的母雞似得擋在地上的阿如前面，帶著幾分警告看著諸位弟子。
齊悅失笑，阿如也坐了起來，面色紅紅的瞪胡三。
「你們自己結對子，互相練習，先練習手法。」齊悅道。
胡三的臉騰地紅了。
「這樣啊。」他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嚇死我了..」
臉上除了驚嚇，似乎還有些遺憾。
「看來得做個假人了。」齊悅對劉普成道，「這樣會很方便，我講解起來也方便。」
「就跟我屋子裡的銅人那般？」劉普成問道。
「不行，要真人比例大的，材質嘛，用木頭吧。」齊悅道。
「師父交給我吧。」胡三道。
齊悅點點頭，至今所有的器械都是交由胡三來弄得，這年輕人在醫學上的確沒什麼天賦，但腦子靈活，動手構想能力很強。
「這一段我們要重複今天學的，大家可以抓住休息時候多做練習，我們學醫的，沒什麼捷徑，就是多看多練。」齊悅拍拍手，結束了今天的講課。
「謝謝師傅教導。」
看著滿室的弟子們齊聲施禮，齊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心中那異時空帶來的寂寞孤獨恐懼大大的減輕。
其實，不管古代還是現代，只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去做什麼，就能生活的很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