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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歷心裡充滿了「臥槽」的吶喊。
剛才那姿勢是個公主抱吧啊?
上輩子加這輩子一塊兒白歷都沒有感受過這種衝擊。
雖然從來沒把陸召當成一個柔弱的omega看待,但白歷打心底還認為自個兒是硬漢alpha的,硬漢可以嚶嚶嚶,但不能被公主抱。
硬漢白歷被衝擊得頭暈眼花。
等倆人挪到快門口的時候,白歷臉上的紅還是一點兒都沒下去,陸召隔了幾秒,恍然道:「害羞?」
「放屁!」白歷說,「我沒有!」
陸召:「抱你你害羞。」
「……陸少將,」白歷真誠懇求,「您能不能對一個心靈脆弱敏感的alpha委婉一點?」
他額頭上還有汗,壓在陸召身上,信息素在潮濕的體溫攪和下變得跟巧克力糖漿似的,讓陸召的舌根微癢。
這孫子都已經疼得渾身冒汗了,倒是把這些事兒變成了纏著陸召膩歪的理由。
苦澀跟甜味兒交疊就成了白歷。
陸召心裡明明亂七八糟不太好受,但白歷看他的眼神外強中乾,配上漲紅的狗頭,他還是沒忍住笑了。
白歷勒著他脖子:「你竟然敢笑?」
「就是害羞。」陸召笑得停不下來。
「陸召!」白歷大吼。
起不到任何效果,反倒讓主賽場門外的人們聽到了,紛紛朝這邊看。
白歷惱羞成怒,單腳跳著去捂陸召的嘴,陸召邊笑邊摟緊他的腰以免摔倒,側頭不讓他捂嘴,被白歷逮住兇狠無比地揉了一通頭髮。
「我的猛A形象。」白歷最後把自己還帶著紅的臉埋到了陸召肩膀上。
陸召扶著他走出後門,懸浮車停的略有些遠,他接白歷之前跟江皓他們打過招呼,準備直接去軍醫院見老鄭,聚餐就留到比完賽再說,江皓滿口答應,自己帶著那幫戰友先去安排住的地方。
「猛A,」陸召說,「沒說你不是。」
白大少爺頭也不抬,手在陸召的後腦勺上搓了一把。
耳邊聽到嘈雜的人聲,白歷抬頭,一輛「甲殼蟲」就停在門口。
這種專門為alpha準備的醫療車兩人都不陌生,上一次陸召陪易感期的白歷去軍醫院坐的就是這種。
「是賽事組那邊喊得車,接唐家那個。」司徒剛應付完媒體,走過來說道。
其實也不用他怎麼應付,記者們也知道比賽贏得不容易,白歷身體狀況不好,站得挺遠在拍照,沒有上前打擾。
「聽說在後台信息素暴走了,打了抑制劑也沒什麼效果,」司徒叉著腰皺眉,「就喊了『甲殼蟲』,你說都到這地步了,人也是徹底廢了吧。」
白歷默認。
司徒交代了些瑣事後說:「別的你都不用操心,我跟周岳那邊也打過招呼了,外邊的事兒我們來,你就安心休息,其餘都等比完賽再說。」
比起甩手掌柜白歷,司徒要忙的事兒就多得多,本來要送白歷和陸召上懸浮車,個人終端卻突然響了兩聲,他打了個招呼先接通訊。
懸浮車停的地方得繞過甲殼蟲,陸召扶著白歷往前走。
天色陰鬱灰暗,響起轟轟的雷聲,想必不久將有暴雨傾盆。
幾個醫護人員穿著隔離服站在甲殼蟲前等待交接病號,白歷多看了兩眼,就聞到一股嗆人的酒味兒。
遠處的記者吵鬧的聲音大了起來,幾台拍攝機器人也往這邊飛。
兩個beta神色嚴肅,一左一右架著唐開源朝甲殼蟲走。
唐開源垂著頭,手攥成兩個拳頭。紅黑色的賽服搞得有些髒,腳下虛浮無力,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讓人感到焦躁,根本看不出貴族少爺的模樣。
白歷被這味道嗆得有些煩,陸召也沒多舒服,只看了一眼就繼續扶著白歷朝一邊走。
「他完了。」白歷轉過頭,低聲道。
聲音聽不出起伏。
這麼些年經歷的每一天都很沉重,但結束時卻平淡無味。
陸召側過頭吻了吻白歷的耳尖:「嗯。」
視線模糊不清,但唐開源依舊從四周各異的氣味中分辨出他最厭惡的那一個。
他的頭很重,仿佛抬不起來,只能翻著眼從劉海的縫隙里去瞧。
白歷背對著他,陸召也背對著他。
所有人都背對著他,看都不看一眼。
夢境裡親近無比的伴侶之一此刻卻撐著另一個alpha,側過頭時能看到那張平日裡冷淡的臉上揉進去一些溫柔。
那雙總有些冷厲的眼梢在看著白歷時軟下來。
帝國之鷹垂下高昂的頭,用嘴唇安撫似地磨蹭愛人的皮膚。
親密無間。
——「那本來都該是我的。」
心裡有一把火,燒的唐開源渾身疼痛,信息素從他的體內急速外泄。
「交給你們了。」架著他的beta之一對醫療人員說。
醫療人員點頭要接手,就在兩個beta鬆開唐開源的瞬間,一直蔫頭耷腦的alpha猛然暴起,手裡捏著什麼東西反身一划,緊接著又是一腳正跺在另一個beta的腹部。
被劃到脖頸的beta手剛按上去,血就直接飆了出來,捂著脖子倒在地上。而被踹到的那個則因為A的力量太過剽悍,整個人被踹出去兩三米,「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醫療人員沒有戰鬥經驗,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唐開源用手裡的玩意兒劃破了防護服,濃到可以當場讓大部分O進入發情期的信息素順著破口湧進,幾個O當場腿軟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