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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為了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前段時間調整了數據,又改變了連結模式,已經投入模擬倉運行了,」司徒收了自己調笑的語氣,「怎麼樣,今天有空嗎?來研究所上模擬倉試試?」
白歷點點頭,又和司徒扯了幾句閒話,才掛斷通訊。
從帝國軍學院畢業後,白歷進入軍界,司徒則進入帝國研究院繼續研發機甲,因為上學時關係不錯,所以兩人依舊保持聯繫。
數年後因為理念不合,司徒和研究院的高層發生分歧,被打壓去了養老崗位,一怒之下辭職離開了研究院,輾轉在多個私人研究所工作,直到白歷因腿傷退伍後提出給他贊助,他才開辦了自己的公司,成立了自己的研究所。
這些年白歷一直砸錢給司徒的研發事業,司徒叫白歷一聲老闆是理所當然。
圓滾滾的機器管家在白歷的腳邊轉了好幾個圈,白歷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拿著營養劑的空瓶。
他抬起手想和平時一樣來個垃圾拋擲,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來,學著陸召的樣子將空瓶放在機器管家伸出來的機器手上。
白歷拍了拍機器管家的圓腦殼:「說句『你真好』讓老子聽聽。」
機器管家嬌嗔道:「哎呀,壞人~」滾遠了。
白歷走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罵罵咧咧嘀嘀咕咕:「怎麼著?打訂婚那天起老子就不配當個好人了是吧?」
從論壇罵到他私人博客,陸召嫁給白歷,白歷就成了個全民公敵。
鮮花硬塞混凝土,混凝土難道願意自己是塊混凝土嗎?
白歷常開的那輛懸浮跑車還停在昨天辦婚禮的地方,他操縱著個人終端進入個人住行系統,讓那輛跑車上的系統開啟自駕模式返回住宅,自己則從車庫調出另一輛相對低調一些的懸浮車。
等他坐上懸浮車的駕駛座,系統自動連上了帝國新聞網,開始播報今日的新聞。
陸召的名字再一次響起,搭配著白歷的名字一起出現,這場轟動大半個軍界和貴族圈的婚事已成定局,帝國新聞的播報員正在念著一段滿是華麗辭藻的祝詞。
白歷想起清晨陸召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晨光暈染他的輪廓,帝國心臟在他的腳下。
白歷回想起那一刻,覺得司徒硬要說他迷上陸召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不會有人不痴迷晨光中展翼而行的帝國之鷹。
白歷抬手切掉了正在報導他和陸召婚事的廣播,換到了帝國論壇的娛樂版塊,點擊智能語音念度。
人工語音用過於做作的聲音開始逐條念帖子,開口第一條:「狗日的白歷!新婚當夜就腿疼——」
白歷一邊開著車,一邊被人工語音的聲音和讀的內容逗得狂笑不已。
他雖然心情不好,但一聽到有人比他心情更不好,他立馬就心情好了。
*
陸召從體能訓練室走出來,運動過後身體正在一個讓他覺得舒適的狀態,他將被汗水打濕的碎發向後撩著,走向為軍官們準備的洗漱室,準備快速清潔後再去機甲模擬倉進行下一環節的訓練。
霍存比陸召先一步結束了體能訓練,正倚靠在洗漱室外的座椅上和幾個軍官交談。陸召一走過去,軍官們就立馬看向他。
「你們不洗在這幹什麼?」陸召被看的有點發毛,只得主動開口。
「洗過了。」開口回答的人叫韓渺,和陸召平級,也是個少將,平時關係不錯,「那啥,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好嗎?」
陸召已經不是發毛,陸召當場汗毛倒立:「我前天才跟你一起上的機甲模擬倉。」
韓渺沒想起來:「啊?是嗎?」
旁邊的軍官提醒他:「是,打了三場,你頭差點給打沒了。」
韓渺一拍大腿:「嗨,那我頭天天都被打沒,你們這麼說我怎麼可能想得起來。」
陸召等人:「……」你可真行。
「這不是你跟那個白什麼的結婚了嘛,一婚隔三秋,我感覺三百年沒見你了。」韓渺顯得很誠懇。
霍存:「隔三秋是隔三年,不是三百年。」
韓渺看他:「就你會算術?行,明天你去教新兵蛋子,就從一一得一開始教。」
霍存:「……」
韓渺和幾個軍官東拉西扯羅里吧嗦,陸召越聽越不對味,他運動完一身臭汗還沒洗,被拉著不讓走,皺了皺眉:「有事兒說事兒。」
韓渺立馬道:「那個白什麼的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白歷。」陸召糾正,他跟白歷雖然沒什麼伴侶感情,但處得還不錯,下意識道,「他挺好的,你們怎麼這麼問?」
其他幾個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由和陸召關係最好的韓渺代表各位發言:「他好?我聽說昨天晚上你給他連夜抱醫院去了,就因為他腿疼,記者們都報導了,現在帝國論壇上正鬧得歡呢。」
陸召愣了一下,想起來昨天白歷跟霍存講的話。他看看霍存,這孫子真是生的憨,白歷讓他怎麼說他就怎麼說,難怪擬戰差點給白歷坑出前二百。
霍存這會兒也很尷尬,眼睛看上看下,就是不看陸召。
韓渺又說:「聽說白歷因為腿傷太嚴重,影響挺大,據說他那方面不行。」
「哪方面?」陸召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在霍存擠眉弄眼的提醒下才猛然頓悟,一種名為「真是操蛋級別的尷尬」的情緒席捲陸召的大腦,不過陸召天生表情不多,勉強穩住局面,乾咳一聲,「這都誰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