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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璟將杯子裡的酒喝完,又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滿,還順便幫楊崢加滿了,這才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先前不願正視這件事,是不知道柳岸的心思。但凡柳岸對自己沒有那種想法,劉璟都不會動什麼念頭,因為他知道好男色這種事情大多是天生的,勉強不來。

  如果柳岸不喜歡男人,或者不喜歡自己,劉璟大概永遠也不會說出來這份情意了。可如今他知道了柳岸的心意,或者說他隱約可以確定柳岸對自己的心意,雖然不能完全確認,卻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雀躍。

  「柳岸真的對你有那個……想法啊?」楊崢問道:「那你呢,你對他是什麼心思?有沒有非分之想?」

  劉璟瞥了他一眼,道:「什麼叫非分之想?不情不願的那叫非分之想,兩情相悅的叫天作之合。」

  楊崢聞言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嘖嘖道:「果然是酒後亂性,連天作之合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

  劉璟心情莫名的好,再加上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都有些興奮。他突然一手摟住楊崢的脖子將人拉到懷裡,然後拿腦袋磕了一下對方的腦袋,緊接著一伸手又把人推開了。

  楊崢莫名其妙的揉了揉腦袋,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免得劉璟又做什麼奇怪的舉動。

  「好酒!」劉璟自顧自又飲了一杯,還不忘由衷的誇獎了一下酒。

  楊崢咧了咧嘴,心道這酒烈的燒心,哪兒好哇?

  劉璟醉醺醺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柳岸已經睡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已經喝得上頭,可面對熟睡的少年之時依舊滿心清明。

  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活了近二十年,劉璟第一次有了這種發自內心的滿足感和踏實感,仿佛後半生突然有了著落。

  從前那種金戈鐵馬的壯烈和鋒利,仿佛驟然被一種極致的溫柔包裹了,甚至曾經的腥風血雨,都因為如今的這抹溫柔而失去了某種刮骨割肉般的痛感。

  情愛,真是治癒的良藥。

  柳岸一大早醒過來出於習慣性的伸手往旁邊一摸,發現被子裡是空的。他閉著眼睛又摸了一把,依舊沒有摸到人,於是漂亮的眉眼突然擰了擰。

  「找什麼呢?」一個低沉的聲音輕聲問道。

  柳岸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發覺劉璟正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了不夠清醒,那一刻柳岸感覺對方好像坐在那裡看了自己一宿。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黑燈瞎火的,有什麼值得看一宿的!

  「起這麼早啊?」柳岸打了個哈欠問道。

  「嗯,睡得晚。」劉璟道。

  不是睡得晚,是還沒睡。不過他怕少年心裡有陰影,所以沒有說出來。

  「本來有一肚子話要跟你說的,現在突然又不想說了。」劉璟道:「起來吧,昨晚外頭下了大雪,咱們一時也不好往北江趕,索性先留在池州,今兒帶你出去逛逛。」

  柳岸很想問問對方是什麼話,但轉念一想,便又作罷了。他乖乖的起床洗漱,然後便和劉璟出了門。

  兩人在池州城閒逛了半日,早飯午飯都是在外頭吃的。說不上來為什麼,柳岸總覺得劉璟和從前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無從說清楚。

  柳岸不知道,劉璟自己卻是知道的。從前他不知柳岸心意,心裡空空落落始終懸著,所以他會著急、不踏實、患得患失。如今兩人之間終於算是有了眉目,他反倒不著急了。

  那種感覺就像,你一旦確信了什麼,所有的害怕和迷茫都會隨之消失。人就是這樣,需要靠「確信」來維持活著。

  劉璟倒是踏實了,楊崢卻在那晚之後便陷入了十分膠著的天人之戰中。劉璟的坦白讓他驚訝,卻又讓他不由由此及彼的想到了自己和金路生。

  上次陶大的提醒他一直記在心裡,可他一直無法面對這件事情,也無法追問自己究竟對金路生是何種感情。他們如今的情誼勝似親兄弟,他覺得這樣很好,他喜歡和路生待在一起,也喜歡和對方毫無隔閡的相處。

  可是一旦這份平衡被打破,誰知道會是什麼局面?

  但男人總有可怕的好奇心,楊崢想不明白,可又忍不住想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想的。

  更重要的是,陶大說的沒錯,如果自己對金路生無意,那便不該這般親密。若是等路生開了竅,自己又沒有這種心思,對路生未免太不公平。

  那晚和劉璟分開之後,楊崢打算試探一下自己對金路生的心思。兩個大男人是否對彼此有那種心思,很容易驗證。

  於是,當晚楊崢確信金路生睡著之後,偷偷親了對方一下。他摸黑在金路生的唇上一觸即分,然後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對方的嘴唇比想像中軟。

  可能是親的時間太短吧?

  這麼想著他又傾身親了一下,這次時間稍長了一些。

  少年的嘴唇十分柔軟,帶著幾分涼意。楊崢這會兒依舊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正當他打算結束這個並不光明正大的吻時,突然覺得面上一陣帶著溫度的氣息拂過,那氣息撩過他的皮膚,帶起一陣酥麻之感。

  楊崢整個大腦轟的一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心跳和脈搏驟然加速,身體的溫度都熱了幾分,然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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