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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做他想,總覺得那麼一琢磨就唐突了自己的恩人,而他不願做半分對劉璟不利的事情。
就如今天的事情,劉璟的態度很明顯,顯然是不高興了。柳岸越想越後悔,只覺得自己不該越了那條線,並且暗下決心,往後一定要和劉璟保持距離。
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莊子,劉璟一言不發的回了房,招呼也沒打。柳岸則交待了人去還馬,又把獵物交給了李忠。李忠見他們打到了獵物,當即著人去把獵物處理了,說是當晚就能吃到。
「李叔,路生和楊將軍回來了嗎?」柳岸問道。
此次來城郊,劉璟帶了楊崢和金路生一起過來,那倆人也是沒個正型,天一亮就不見了影,說是去打獵,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李忠道:「路生的腳踩了獸夾,傷著了,這會兒大夫剛給看完,正在屋裡歇著呢。」
柳岸一聽嚇了一跳,後來又聽李忠說傷得不重,這才勉強安下了心。不過他依舊忍不住過去看了一眼。
金路生一見柳岸便哼哼唧唧道:「柳岸,我這回可能是要瘸了。」
柳岸瞥了一眼楊崢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凝重,當即便知道金路生傷的應該是不重,於是接茬道:「沒事,你要是瘸了就不用上戰場打仗了,到時候我們在前線打,你跟著玉竹哥哥在後方做軍醫……」
「柳岸你的良心呢?」金路生瞪著柳岸道。
「沒見過它,不認識。」柳岸道。
金路生抓起一個桌上的茶盞作勢要打柳岸,楊崢忙開口道:「壞了可是要賠的。」金路生聞言便又將茶盞放下了。
「少帥呢?」楊崢問道。
「呃……」柳岸撓了撓頭道:「回房了吧。」
楊崢聞言和金路生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都沒繼續追問。
劉璟自己回房之後有些心煩意亂,索性倒在榻上打算悶頭睡一覺。可他一閉上眼睛,柳岸的影子便在他面前晃啊晃的,直擾得他更加坐立不安。
如今的柳岸已經長成了個半大少年,早已接近成年男人的身量,原先那股子孱弱勁兒沒了,反倒更加惹人注目。
想起方才在樹林那一幕,劉璟不由又有些氣血上涌,忙起身飲了一杯涼茶,這才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不是柳岸,所以他知道自己的欲/望來自何處。早在很久以前劉璟就意識到了自己對那個少年的感覺,他在意對方,喜歡對方,渴望得到和征服對方。
他喜歡對方和自己親近,喜歡對方無條件的信任自己,喜歡對方面對自己時那種特有的依賴和親昵。可是他同時也很害怕,他怕對方會稀里糊塗的出於討好和服從,而滿足自己的占有/欲。
面對柳岸,劉璟第一次體會到了束手無策是什麼感覺。
四人在莊子裡留宿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返回了帥府。劉璟對柳岸的態度依舊十分疏離,柳岸不想自討沒趣,於是很自覺的沒往前湊。
回到住處的時候,玉竹正在分裝磨好的藥粉,而劉伯叔在一旁任勞任怨的舂著藥。
柳岸打了個招呼便跑去校場了,這些細緻的活兒他不喜歡做,所以也沒打算幫手。
「你說我爹要是知道我現在成了半個郎中,不知道會高興還是生氣。」劉伯叔道。
「你現在頂多算是個藥童,雖然年紀大了點。」玉竹道。
劉伯叔笑了笑道:「說真的,我爹真的快回來了,上個月寄來的家書里說,北邊的仗快打完了。」
「打了這麼久,也該有個了斷了。」玉竹道。
「哎,這些人整日打打殺殺的,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劉伯叔道:「我最煩當兵的,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一見面就要打人的樣子。尤其是我哥還有那個賀將軍!」
玉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劉伯叔的身後,凶神惡煞的賀將軍正一臉嚴肅的負手立在那裡。
劉伯叔覺察到了玉竹的視線,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
「你你你……怎麼偷聽人說話!」劉伯叔結結巴巴的道。
賀慶瞄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玉竹,道:「剛宮裡來了聖旨,說是下個月秋獵,獵場的安全問題由少帥全權負責。」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劉伯叔問道。
「跟三少爺自然無關。」賀慶道:「但是少帥說,讓玉竹和城郊莊子裡的大夫一起去,若是有人受傷也好幫著一起照看。」
玉竹聞言倒是很高興,劉伯叔則苦著一張臉說:「我哥沒說讓不讓我去?」
賀慶搖了搖頭,道:「三少爺若是想去,可以自己去找少帥說。」
劉伯叔聞言頓時耷拉下腦袋道:「我可不敢,我哥又要罵人的。」
另一邊,劉璟接到聖旨的時候倒是沒有覺得意外。他在京城閒了兩年多,皇帝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如今會突然給他差事,想必也是和北邊的戰事有關。
劉恆遠打了勝仗,不久便會班師回朝。
這個時候皇帝提拔一下劉璟,也算給劉恆遠一個交待。
秋獵雖然定在下個月,劉璟現在便要開始籌備了,畢竟獵場的安全問題是容不得半點疏漏的,因為皇帝本人也會參加。
他隔天便在校場點了人,帥府內的所有徵北軍將士,全員參加,幾天後便啟程到獵場附近的莊子裡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