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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更加親近對方的機會,柳岸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可是他又不能對金路生的安危毫不顧忌,無論如何對方都是他離開家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兩人的情誼至此已經親如兄弟了。

  「楊將軍,我一個月的訓練期尚未通過,做少帥的隨侍是否不合規矩?」柳岸問道。

  楊崢原以為他一定十分樂意,沒想到看樣子他倒是不太想去,疑惑道:「你這是不想去?」

  「不瞞楊將軍,我和路生一起進的軍營,如今新兵訓練都沒有結束,難免有些捨不得分開。」 柳岸道。

  楊崢抬眼向柳岸身後看了一下,挑了挑眉道:「你和這個金路生倒是兄弟情深,為了他連少帥的面子都不給。」

  柳岸聞言略垂著頭沒有答話,他總不能說因為擔心金路生被人欺負,所以才要留下來吧。畢竟空口無憑,陳興又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他就算說了,楊崢也只會覺得他誣陷好人。

  「當我的隨侍很委屈你嗎?」身後一個略有些冰冷的聲音傳來,柳岸回頭一看,劉璟正立在自己身後。

  「少帥……」柳岸一見劉璟面色很差,心裡便有些不安,可此事又無從解釋。

  劉璟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轉而對楊崢道:「整個先鋒營找不到人能跟著我了?你偏偏要去勉強一個連新兵訓練都沒通過的人?」

  楊崢張口便想解釋,明明是你自己挑的,如今怎麼又成了我勉強的了?

  不過劉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冷聲道:「最近兵部有些事情要處理,明日起我便不來校場了,也不用再給我預備新住處,我搬回前院住。」

  劉璟說完又看了柳岸一眼,而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原以為柳岸應該迫不及待的答應,沒想到對方會拒絕。不過他略一冷靜下來,覺得這倒也未必是壞事。雖然他很欣賞柳岸,可這畢竟是在軍營里,想要小有成就的人,都是一步步踏踏實實走過來的,若他揠苗助長,反倒是害了柳岸。

  自那之後,劉璟果然一連數日沒有再來過校場。不過這對於柳岸來說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陶大對他的態度不像以前那麼惡劣了,柳岸猜想,陶大八成是從楊崢那裡聽說了什麼,對自己有了改觀。

  因為劉璟的搬離,金路生便和柳岸又走得近了些,沒過幾日便恢復了以往的狀態。這樣一來金路生對陳興疏遠了一些,柳岸倒也略微放心了。

  他倒是暗地裡提點過金路生幾句,金路生一直沒往那方面想,為人又比較遲鈍,所以頗有些不以為然。

  轉眼到了小年。

  由於征北軍已經許久沒有在帥府過過年節,這次劉伯叔便親自帶著管家操持了一番,打算在臘月二十四這一天,在府里舉辦宴會犒軍。

  當天黃昏,宴會便開始了。

  劉璟坐在主位上,楊崢與賀慶和他同席,其他的幾個什長和伍長則與自己的下屬混坐在一起,柳岸與金路生因為未入軍籍,坐在了最尾的一桌。

  多日不見,柳岸忍不住朝劉璟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可惜對方的目光一直沒在柳岸身上停留過,這讓柳岸有些暗暗的失落。

  酒菜依次上桌,宴會的氣氛也在劉璟飲了第一杯酒之後開始熱絡起來。

  雖然只是小年,而且京城冬日的氣溫不如北方低,年味也相應的不夠濃烈,可這畢竟是柳岸離家之後第一次過節,心裡不免生出了幾分悲涼之感。

  過了年他也才十四歲,能不能順利進入征北軍還是未知數。楊家的九十六條冤魂,至今都無從伸冤,柳岸一時間只覺得悲從中來,當即恨不得大哭一場。

  這時金路生適時的拿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磕,兩人默契的仰頭飲盡,都被辣的直皺眉,同時又覺得烈酒穿喉的感覺十分過癮。

  金路生也想家了,他爹一直得不到自己的訊息,恐怕早已急瘋了,說不定早認定自己已經客死他鄉了。

  宴會上觥籌交錯 ,將士們各個都興高采烈,唯獨柳岸和金路生這桌冷冷清清。兩個少年各自心中悽然,卻又都強忍著沒有哭。

  就在兩人端著酒杯默默對飲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兩人循聲看去,便見主位之上似乎有人昏倒了,周圍迅速圍上了一圈人。

  「找大夫過來!」有人大喊一聲,隨即便有士兵飛奔著去請大夫了。

  柳岸心神一亂,扔下酒杯便沖了過去,走得近了才看到昏迷的人不是劉璟,而是楊崢。只見楊崢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顯然並非簡單的醉酒,倒像是中毒了。

  「糟了,楊將軍沒有呼吸了。」一旁的士兵著急的道。

  「大夫呢!去找大夫過來!」劉璟喊道。

  請大夫的人雖然急奔而去,但一時半會恐怕是來不了。這時柳岸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突然心念急轉,忙上前扒開人群,快速的看了一眼楊崢的狀況。

  「少帥,大夫恐怕一時半刻來不了,勞煩找一枚銀針給我,讓我試試。」 柳岸道。

  眾人驟然將目光轉向了柳岸,不待劉璟開口,柳岸又道:「若是我失手了……」

  「不必保證什麼。」劉璟打斷他,繼而吩咐身邊的人道:「快去給他找銀針!」

  這時金路生悄悄扯了扯柳岸的衣服,小聲道:「你真的能救活他嗎?」柳岸聞言皺了皺眉,顯然並不是十分有把握,可眼下情況危急,容不得繼續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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