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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岸怔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那兩個字指的是什麼地方。

  金路生看他一臉懵懂,又道:「哎呀,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

  「那裡不都是女子嗎?把我們賣來能做什麼?」柳岸道。

  一看他這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金路生更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惆悵:「少爺呀!你太純潔了,誰說只有女人才能讓男人尋歡作樂!」

  柳岸默默地咀嚼了一番金路生話里的意思,心裡倒沒什麼特別的恐懼。他的恐懼大概早就在那個晚上透支了,好像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沒什麼事情能讓他覺得慌張和不安。

  金路生簡直要被他的態度氣死了,一張俊臉快皺成了苦瓜,估計一會兒就要哭了。

  不過沒等金路生真的哭出來,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一臉風塵氣的男人走進來,輕佻地在兩人身上打量了幾眼,開口道:「嗯,不錯,臉蛋和身量都是上乘。」

  「玉老闆看得上就行,能帶到咱們這兒的人,十個里也未必能挑出一個來,必然是上乘的。」說話之人站在門外,只露出了一個衣角。

  金路生小聲在柳岸耳邊道:「就是他把咱們賣到這個鬼地方的。」柳岸聞言梗著脖子朝外看了看,奈何角度實在是刁鑽,完全看不到門外之人的樣子,但是這個聲音他卻覺得有些熟悉。

  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呢?

  柳岸擰眉片刻,突然面色一白,想起了上次聽到這個聲音時的場景。

  那夜他躲在垛洞裡,聽到的那句「沒有活口」正是這個聲音。

  那夜的殺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知道了自己還活著?

  柳岸心念急轉,但很快便否定了這個念頭,如果對方知道自己活著,恐怕早就出手殺人了,不可能留著自己的命。

  那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不待柳岸繼續多想,那人已經離開了。柳岸只得壓下心底的疑惑,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給他們鬆綁吧,這尋歡樓里還沒有過誰逃走的先例,他倆要是那麼有本事,我倒樂得成全。」玉老闆說著轉身走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來給二人鬆了綁。

  柳岸和金路生到都是有眼色的,一見眼前這人的氣勢,便都沒出什麼么蛾子。男人給他們鬆了綁,然後一手一個拎著脖領子,將二人拎出了房間,繞過花花綠綠的迴廊,拐到了浴房中,二話不說把人丟進了水池子裡。

  「趕緊淘換乾淨了,要是不聽話,爺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男人說罷似乎覺得震懾力不夠,又補充道:「像你們倆這樣的,身上有一個傢伙什兒在男風館裡用不到,不過只要你倆乖乖聽話,爺會給你們留著,否則一人一刀。」

  柳岸對這些事情毫無概念,金路生卻是在外頭混慣了,聽過不少亂七八糟的事兒,當即就知道了對方說的是什麼,趕忙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胯/下。柳岸看清了他的動作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即也變了臉色,他倒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男人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厲聲道:「淘換乾淨了就出來,我帶你們去學學規矩。」說罷甩上門出去了。

  金路生剛想說什麼,看了看門外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胯/下,識相的閉了嘴。柳岸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好像他倆只是被人請來洗了個澡一般,完全沒有設身處地為自己擔憂的自覺,連帶著金路生都被他感染了幾分,那張皺成苦瓜的臉總算是恢復了幾分原貌。

  不過柳岸心裏面卻開始暗暗盤算著,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沒那麼容易逃走,不如就暫時留下來,一來這尋歡樓和那個人有來往,將來查清那人的身份應當也不難,二來這尋歡樓里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公子哥,若是能結交上有權有勢的,將來報仇也更容易一些。

  至於別的……他如今孑然一身,除了報仇什麼都不在意了,自尊和清白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幫他報仇。更重要的是,就算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而且反抗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就這樣,柳岸和金路生,莫名其妙地暫時在尋歡樓「安了家」。金路生起初還總是私下裡嚷嚷著想逃跑,可念及自己胯/下那個被威脅過的寶貝,漸漸也不再提了。柳岸則一如既往的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帶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悠然之感。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玉老闆雖然看著認錢不認人,但卻不是會為了錢草菅人命的角色。這尋歡樓是供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不假,可對孌/童之事並不倡導,所以買來的少年多會養到十四歲之後,才會正式接/客。

  而在這兒之前,他們要學的東西有很多。

  柳岸和金路生在這裡學的第一課,就是「聽牆腳」。

  所謂的「聽牆腳」就是,館裡的紅倌人接客時,他們會被安排在隔壁,全程「欣賞」紅倌人接客的過程。兩人第一次「聽牆腳」的時候,整個過程都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壓根也不知道怎麼結束的。

  雖說在大余國十五、六歲便可婚配,可差著兩、三歲的少年,還沒到弄懂這些事的年紀,驟然面對,難免懵懂又無措。

  但是漸漸的,他們也咂摸出了一些樂趣,當然不是那方面的樂趣,而是客人前前後後與紅倌人聊天時所說的那些「京城密辛」。畢竟來此地找樂子的均非尋常人家的子弟,除了達官顯貴就是富家紈絝,知道的事兒自然比老百姓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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