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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好可惜,下次看到你這樣子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應該不是你一生只有一次的生理反應吧?」

  「……」

  江與臣忍無可忍地把手裡的圍巾編織收好了尾,略顯狼狽地它反手套在了岑念的脖頸上,重重地打了一個死結。後者掙扎著從圍巾的包圍中探出半張臉來,壞著心眼不依不饒地開口: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算是封口費嗎……咦?」

  她試探著把臉埋在圍巾里蹭了蹭,又一次聞到了江與臣兔子形態時那股熟悉的味道。像是被陽光曬過的苜蓿一樣,透著淡淡的草香。

  她沒忍住開口:「你怎麼會有毛線針和線團這種東西?」

  而且還織得這麼熟練?

  這未免跟江與臣在人前冷淡疏離的形象差得也太遠了些。而且她追星時,也從沒聽說過他私下有編織東西的癖好。

  江與臣:「……」

  他也不看她,頭彆扭地轉向一邊,只朝牆角象徵性地抬了抬下巴:「這種東西隨便買買就有。平時裝在單肩包里,也就無聊時偶爾織一織。」

  在劇組的時候,他每天拍完戲就坐在房間的角落裡邊看劇本邊拿著毛衣針比比劃劃。一條短圍巾拆了織織了拆,大半個月過去了,終於只剩下收尾的幾針。

  如果不是突發這種莫名其妙的生理反應,本該在這波寒潮降溫之前送出去的。

  江與臣從窩裡那條被揉的皺巴巴的乳白色圍巾上不著聲色地收回目光,把大半張蒼白的側臉都埋進了毛衣領里。

  然而岑念卻從他的隻言片語里敏銳地抓到了重點。

  「毛線團真的是你買的嗎?」

  她把頭埋進圍巾里深深地聞了一下,發出小動物一樣含含糊糊的嘆息:「可是這個顏色和味道,都跟你身上好像啊。」

  「……」

  「簡直就跟把臉埋進兔子懷裡的感覺一模一樣!你是不是——」

  岑念原本想說用的是不是羊絨而是兔絨毛線。然而餘光瞟到自己握在手裡的毛皮營養劑時,她卻電光火石間產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聯想:

  「這不會是你把自己的毛薅下來給我織的吧?!」

  江與臣沉默片刻,在岑念亮晶晶的眼神注視里抬手把毛衣往上拽了拽。

  ……然後他把衣領往上一翻,飛快地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

  在地下室一連待了幾天的時間。眼下乍一到室外,江與臣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即使天空現在層雲堆積,一片灰白,這種程度的光線也讓他覺得有些刺眼。他不緊不慢地回到別墅里翻出一副墨鏡,這才神色凜然地重新出門,冷冰冰地蹲在了白菜地里,偏頭觀察著白菜的狀態。

  長勢不錯。不過還得要一個禮拜左右,才能生長到最汁水豐沛鮮美的時期。

  該澆點水。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白菜幫子,順勢探到了土裡,卻意料之外地觸碰到了一片潮濕。

  「我都替你澆過啦!」

  岑念神出鬼沒地撲到了他後背上,笑嘻嘻地用圍巾去蹭他的頸子。

  之前在被逼到牆角之後,江與臣終於一臉屈辱地承認這卻是用他身上的兔子毛紡的線。末了又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要她好好珍惜這條圍巾,必須每天戴在身上。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毛可以薅了。」

  江與臣悶聲悶氣地開口,耳根卻漲得通紅,「又織圍巾又造窩,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養回來。」

  「……想要手套的話,等幾個月再說吧。」

  像被搖晃了很久的碳酸飲料。拉環一掀開,酸甜的泡沫就猛地逃竄出來。岑念覺得自己的小心臟也在甜蜜和酸澀中左右搖擺,看著江與臣英俊卻消瘦的側臉,沒忍住輕聲嘆了口氣:

  「我又改變主意了。」

  「假孕真的好辛苦,不想再看你這麼折騰自己一回了。我等會兒就問問趙醫生,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一勞永逸啊?」

  「你是要我把送去做絕育嗎?」

  江與臣忍無可忍地捏住了她的腮幫子,漆黑清涼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

  「以後……的時候,你不要一直抓我後背就行了。像昨天那樣趁我睡覺,從下向上逆著毛摸更不可以。」

  岑念「哦」了一聲,突然覺察到有什麼不對:「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江與臣:「……」

  他自知失言,與岑念對視了片刻後,扭頭把墨鏡又往上推了推,卻被岑念毫不留情地揪住了耳朵。

  兩人四目相對。他黑色琉璃一樣的瞳孔里完整地倒映出岑念美艷的笑臉,像是一朵從深井裡綻放出的百合。

  他像認輸一樣閉上了眼睛,終於低聲開口:「……其實後期能記起一點東西。」

  岑念哼了一聲,接著逼問:「比如?」

  「把你衣服都叼去做窩了。」

  「還有呢?」

  「把你當小兔崽子團在肚皮下面,舔你頭髮。」

  「這個不算,還有沒有印象更深的?」

  江與臣聲音微妙地停頓了片刻,突然勾了勾唇角。

  「……是有一個。」他壓低了聲音,揶揄著開口。

  「我努力搖著尾巴喊你老婆時,你就是紅了紅臉卻沒有否認。」

  「對不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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