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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知道有句話叫做——人不會在同樣的地方犯兩次相同的錯誤嗎?」夏油傑抬起頭,臉上瘋狂和悲傷的情愫在瞬間收斂得一乾二淨, 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身後湧出的咒靈遮天蔽日。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種漏洞百出蹩腳到不行的幻境能夠限制住我們吧。」

  「怎麼會!你根本不可能這麼快掙脫「溺之女」!」

  「「溺之女」?你指的是這個連領域都算不上的東西嗎?」夏油傑垂眸掐住了秋山芽衣的脖頸, 「小姑娘, 不要小看特級咒術師啊。」

  「你的咒術或許能控制那兩個二級咒術師的大腦, 但對於我們來說, 你太弱了。」

  「準確地說, 這種程度的幻境除了激怒我們之外不會有任何效果,而上一個利用我們的記憶戲耍我們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傑,可別把人弄死了。」五條悟慢條斯理地晃悠著手裡摘下的眼罩,垂落的白髮下,睜開的眼眸像是無盡延展的碧藍晴空。

  「畢竟我還有事想要知道,你要是就這麼把她弄死的話我會很苦惱的。」

  「你說對吧,詛咒師小姐。」五條悟的聲音頓了頓,旋即笑著改口。

  「或者說,秋山芽衣。」

  「秋山芽衣?」聞言,夏油傑一愣。

  「悟,你說她是秋山芽衣?」夏油傑吃驚地看著面前形同死屍的少女。

  「可按照秋山建的說法,秋山芽衣不是已經死在了半年前的車禍里了嗎,警方和醫院都有記錄,怎麼可能會突然活過來。」

  「這就要問問秋山芽衣小姐了。」五條悟說著扭頭望向了一旁被咒靈束縛住的少女。

  「我一開始的確覺得奇怪過,為什麼六眼完全察覺不到咒力殘穢。在涉谷事變後六眼不僅能看穿細微流動的咒力,還能看穿事物的因果,可以說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看透一切已經發生的事的真相。」

  「但我現在明白了。」五條悟伸手摘下了對方臉上的狐狸面具。

  「賦予你術式的人應該告訴過你六眼能夠區分咒術師和普通人吧,所以你才會戴著這個能夠屏蔽六眼探測的面具,好讓我暫時發現不了你的存在。」

  布滿裂紋的面具在摘下的瞬間四分五裂,遮擋在面具下的臉一半已經腐爛露出白骨,另一半卻還是活人的模樣。

  「還給我!」秋山芽衣在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仰頭髮出憤怒的嘶吼,腐爛了一半的面孔表情猙獰,已經化成膿水的皮肉伴隨著掙扎的動作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傑,冥冥傳遞給我們的天元的消息是假的。」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垂眸,色如蒼天碧海的眼底流光燎燎如焰火。

  「根本不存在什麼能把術式賦予普通人的詛咒師。」五條悟慢悠悠地解釋道。

  「咒術的使用完全靠天賦,除非是天生就擁有咒力的人,比如像順平那樣本身就能看到咒靈的人,或許能夠通過後天改造大腦的方式覺醒自身的生得術式。但即使是如此,改變人類大腦構造這種事也非常困難,據我所知現在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那個死在涉谷事變里的特級咒靈就只有身在東京總部常年不露面的那個特別一級,至於賦予普通人咒術,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那秋山芽衣的情況該怎麼解釋?」

  「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半年就已經死了。」五條悟解釋道,「沒有任何虛假,她的的確確死在了半年前的車禍里。」

  「那麼現在在我們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當然是秋山芽衣了。」五條悟回答道,「只不過她現在已經稱不上是個人,只能算是個半人半咒靈的怪物吧。」

  「傑,那個被稱作神明的詛咒師,其實並不能把術式賦予普通人,他所做的,不過是把死去的人的屍體做成傀儡,然後往其中刻印術式。」五條悟說著扭頭瞥了一眼還在發狂掙扎的秋山芽衣,蒼藍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看她的樣子,大概那個詛咒師是用了某種術式篡改了她的記憶,讓變成傀儡的屍體以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而已。」

  「至於那具襲擊鏡的血骷髏,那是她殺死了自己的同班同學高橋美香後用對方的屍體製成的。附靈術式能夠把人的怨恨凝聚成鬼物,想來被她殺害的高橋美香的屍體現在正藏在這座浴場的某個角落。」

  「那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夏油傑微微皺眉,「假設你說的一切都成立,那麼這件事缺少的就只剩下一個動機——也就是她為什麼做這件事。」

  「所以接下來才是重點。」五條悟收斂了臉上的神情,褪去一切情緒的眼底冷光流轉,一刃雪白鋒利如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秋山芽衣小姐。」

  「六眼能勘破萬物偽裝,所以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有人在這件事的因果上施加了束縛,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用這雙眼睛看到因果。」

  回應他的,是秋山芽衣的一聲冷笑。

  五條悟也不生氣,相反,他還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耐心漫不經心地開口。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也不介意自己猜一猜,畢竟這雙眼睛,看到一些有關於生前的事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呵,是嗎?」秋山芽衣冷笑著啐了一口唾沫。

  「不要不相信啊。」五條悟笑著拖長了語調,「畢竟這可是神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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