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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來的時候, 是側著身摟著人家的狀態, 一隻胳膊把粉發少年單薄的上身整個圈在懷裡, 兩個膝蓋也夾著圈住細細的腿,整個就仿佛惡犬護食一樣, 把人家摟的緊緊的,恨不得揉進身體裡的模樣——簡直是他稍微一動,就能吵醒人的狀態。

  於是在那個時候, 狗卷棘就忍不住陷入了兩眼放空的狀態……好吧,這可怎麼辦呢?

  昨天晚上難道他酒後亂性了嗎?但是他也沒喝酒,宿舍里也不可能悄無聲息進來別人啊?

  受到了衝擊的咒言師差點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憋的忍不住抽氣,心臟也開始緊張地「咚咚咚」亂跳起來。

  ——剛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懷裡摟著個人,這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慌張的吧?

  狗卷棘此刻就很慌亂。

  昨晚發生了什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明明昨天只是很正常的訓練——吃飯——洗漱——休息,也沒喝酒,也沒見過別人,所以自己床上多出來的這個傢伙究竟是誰啊?

  不,或者說,這真的是他的床嗎?

  狗卷棘已經極力強制自己冷靜了,他先一動不敢動地僵硬著身體,生怕把懷裡這個不知道什麼原因和自己出現在一張床上的傢伙吵醒(醒了的話要面對多麼尷尬的局面啊),隨後掃了一眼周圍。

  「……」

  熟悉但是陌生,宿舍里的大件物品的確和自己的宿舍沒有區別,但是零零散散地多了很多陌生的東西,存在感很高,好像他在不知不覺中與另一個人同居了一樣,宿舍里完完全全多出了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味道……味道也是。

  有很香很甜的味道,有點像桃子,是洗衣液的味道嗎?

  狗卷棘的思維發散了一瞬間,不過這種問題充其量只能占據他的腦海兩秒鐘,很快就略過了這個不算問題的問題,因為目前有著更加重要的情況。

  ——他的宿舍究竟發生什麼了?!!

  床單沒見過被褥沒見過,原本雖然稱不上亂糟糟但也絕對不算井井有條的宿舍此刻看上去格外乾淨整潔,仿佛有個女主人天天在收拾房間,懷裡還摟著軟香溫玉,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低下頭還能看見白嫩肩頭上一個赫然的牙印,再往下更是不用說了,昨晚的戰況一定很激烈……所以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失憶了嗎?!!

  心臟「咚咚咚」緊張地幾乎要跳出喉嚨口,在只有安靜平穩呼吸聲的房間裡格外明顯,狗卷棘又開始擔憂這種心跳聲會不會太大,萬一吵醒了懷裡這個大麻煩該怎麼辦了。

  ——千萬不要這麼快醒來啊!

  狗卷棘在內心祈禱著。

  ——就算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弄清楚來龍去脈,至少,至少也讓他做做心理準備,他還沒準備好面對一個很明顯昨天晚上和自己很激烈的男孩子……所以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他一個連女朋友都沒交過的黃花大閨男,怎麼就突然有一天和別的男孩子在同一張床醒過來了?

  這其中一切都是空白,好像他昨晚還在自己的床鋪上入睡,醒來就出現在了另一個「狗卷棘」的世界線里,並且這一個「狗卷棘」還是有可愛男朋友,每天晚上都過得很充實很饜足的狀態——其中原因究竟是怎麼樣,就算猜也很難想出更加離譜的情況,不過現在的話,他可能已經沒有什麼空餘時間去發散自己的思維了。

  因為,縮在他懷裡睡覺的這個有絨絨粉色頭髮的小腦袋,突然動了動。

  「……」

  呼吸聲變了,綿長的呼吸聲平穩起來,略微加快,粉紅色的睫毛也開始抖了抖,一看就是已經進入甦醒狀態的情況,狗卷棘頓時緊張地動都不敢動,屏住呼吸,感受到胸口被黏黏糊糊依賴著用小腦袋蹭了蹭,隨後就聽到了糯糯的還沒清醒的鼻音。

  「怎麼了,棘君?今天醒的好早……」

  狗卷棘心想,明太子,危險,可怕,懷裡的男孩子被吵醒了,現在他要糟糕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酒後亂性了嗎,他絕對是失憶了吧?

  於是狗卷棘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渾身的肌肉都僵硬著,也不知道現在是向後退開把人家從懷裡放出去比較好,還是先裝個傻,弄清楚目前是怎麼回事更合適,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於是找了張口,乾巴巴吐出了一句「鰹魚乾」。

  ——他叫自己「棘君」欸……這麼說來,是認識「自己」的嗎?

  沒有認為是惡作劇,因為這種情況已經非常超過了,並不屬於惡作劇的範疇,更何況,要在其實睡眠不深的狗卷棘身邊將整個宿舍布置成其他模樣,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他沒辦法想通的事情,還是胖達的惡作劇(這個可能性太低了,因為胖達無論怎樣也不至於惡作劇讓事情真的發生點什麼),至少讓他有一點思考判斷的時間吧?

  就是因為在這麼想著,他才幹巴巴地回答了一句「鰹魚乾」,並且試圖這樣將人重新安撫到閉眼睡過去——只不過沒有成功。

  空氣里大概沉默了幾秒鐘,懷裡的粉發少年就突然暴起,細細瘦瘦的胳膊瞬間橫在了他的脖頸上,視野一片天旋地轉,一條胳膊被反擰著擒拿在後背,瘦瘦的膝蓋頂得他後腰發疼,一切的變故就在一瞬間,速度快得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他被反剪著手臂面朝下按在床鋪上的時候,已經沒了什麼能夠憑藉體術脫身的餘地,纖細的胳膊看不出多少肌肉,但是意外地很有力道,更何況還有細細涼涼的手指威脅性搭在他脖頸上,虛虛按著致命處,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要捏碎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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