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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玉紅著臉推門進屋,看到施甜甜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你怎麼今天想起來我這兒住了?」

  南玉邊換鞋邊問。

  施甜甜回過頭, 面色凝重地朝南玉舉起手機, 「你看看王清越老婆的朋友圈,我覺得她最近好像有點不正常。」

  南玉一聽王清越名字, 心裡就咯噔一下, 鍾靈焰說過用懸絲傀儡這門詭術的人最後不會占什麼便宜,這話她一直記在心裡, 偶爾想起時就覺得如鯁在喉,那感覺就像明知道王清越家藏著一顆威力巨大的□□,她卻束手無策什麼辦法也沒有。

  「怎麼不正常了?」

  南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只見是一張王清越兒子坐在書桌前學習的一張背影, 配上一句話, 「兒子學習真讓人省心。」

  南玉看不出這照片和文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明所以地說:「哪不對勁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

  施甜甜:「這是一周前的,你再往後翻翻。」

  南玉依言往後翻了翻,才剛看幾眼就覺得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之後的每一天,王清越的老婆都會發一張朋友圈,照片和文字都一模一樣,只不過照片上少年那抹單薄的背影瞧著越來越詭異, 越來越陰森,南玉甚至看到了少年皮膚上詭異的斑痕……

  南玉一分鐘都不敢耽誤,叫上鍾靈焰陪著她和施甜甜跑去了王清越家,他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只好讓鍾靈焰再次施展無痕溜門撬鎖大法。

  隨著入室門忽然打開,房間裡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南玉心裡又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三個人忍著惡臭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孫明麗。

  她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大紅色羊絨開衫,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可不知為什麼,一股暮靄沉沉的死氣還是透過她精緻體面的皮囊散發出來,讓人無端想到行將就木四個字。

  「明麗姐……家裡就你自己嗎?」

  施甜甜心驚膽戰地問。

  孫明麗聽到有人說話,這才回過頭來,茫然地看著站在沙發旁的三個人,似乎不認得他們了。

  施甜甜不明情況,焦急地提醒她:「是我們啊,王清越的同學,我是施甜甜,她是南玉,我們經常見面的啊,你怎麼不記得我們了。」

  南玉直接問道:「王清越在哪?岩岩呢?」

  孫明麗聽到王清越和岩岩,木然的臉上起了一絲波瀾,她茫然地四下看了看,語氣卻又十分篤定地說:「還能在哪,做飯呢唄,岩岩,岩岩肯定在學習啊。」

  南玉往廚房看了一眼,見裡面沒有人,瓷磚底面大概很久沒擦了,粘著斑駁的污垢,水槽里的碗盤快要溢出來,最頂上那隻盤子裡盛著不知吃剩的什麼東西,已經生了霉。

  南玉心裡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害怕地抓住鍾靈焰,被他反過來牽住手,安慰似的輕輕捏了捏。

  她硬著頭皮往岩岩的臥室走去,每走一步惡臭味就越濃,施甜甜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強忍著恐懼跟了上來。

  鍾靈焰把兩個女孩擋在身後,輕輕推開房門……

  那個被懸絲操縱的孩子依然坐在書桌前,肩膀微微聳著,兩隻手臂規規矩矩放在書桌上,低著頭像是奮筆疾書的樣子。

  可少年已經一動不動,身上的皮膚也已經開始腐爛,傀線在他腳下靜靜散落一地。

  鍾靈焰不動聲色地帶上房門,低聲對施甜甜說:「打電話叫你同事來吧。」

  儘管屋裡的味道已經讓她們有了些心理準備,南玉和施甜甜還是不受控制地輕輕發起抖來,恐懼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難過,南玉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施甜甜也抹著眼淚給單位值班室撥去了電話。

  鍾靈焰隨手把隔壁主臥的門推開一條縫隙往裡掃了一眼,很快就把門關上了,房間的空調上懸下一條繩子,上面墜著一具微胖的屍體,在漆黑的臥室里,那具屍體面朝房門的方向,似乎在翹首以盼什麼……

  「你看這頂帽子好不好看,我買給我兒子。」

  孫明麗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遞給南玉看,正午時光療養院會客室一排寬大的玻璃窗透進耀眼的陽光,照得人有些眩暈。

  南玉點頭說:「好看。」

  施甜甜在一旁生硬地附和:「嗯,好看。」

  孫明麗笑著把帽子放在膝蓋上輕輕摩挲,她偶爾會有片刻情形,那時無論她在做什麼,都會立刻歇嘶底里地嚎啕大哭起來,可大多數時候,她的思緒都停留在了前不久和幾個相熟的姐妹那趟為期三天的短途旅行中。

  那三天她玩的很開心,還給兒子買了頂好看的帽子,她聽著姐妹們由衷的羨慕和恭維,內心感到平靜而滿足。

  南玉和施甜甜並肩走出療養院的大們,回頭看了眼會客室明鏡的玻璃窗下呆呆坐著的一個身影,南玉輕輕嘆了口氣,真希望孫明麗的記憶就永遠停留在那趟有去無回的旅行里,這樣她就不用一次次面對走進家門那一刻的回憶。

  不用面對孩子沒有得到可以休息的指示,所以不吃不喝連著學了三天三夜的現實。

  也不用面對她朝自己始終瞧不上的老公大發雷霆讓他去死,他就真的找了根繩吊死在空調上慘劇。

  王清越家的事料理完已經好多天了,南玉的心情依然有些低落,好歹也算新婚,兩個人除了成親那晚這樣那樣,接下來這幾天不是時機不對就是南玉心情不好,總之傲嬌的祖師爺發現自己好像剛大婚就被打入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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