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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那麼興師動眾啦,應該只是個普通的變態而已,而且室友正在睡覺,那麼多警察半夜過來的話,她會害怕的。」

  「好,那宛梨就在門口等叔叔過來。」

  「嗯嗯,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掛了電話之後,她將樓梯間的消防栓打開,取出了裡面的滅火器。

  女孩以閒一種散的姿勢靠著大門,目光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對面的門下,似乎只是單純地在等待警察的到來而已,可她手上拎著的滅火器卻訴說著不平常。

  希望鏡子被塗紅之後,鏡子後面的人沒有察覺到異常;

  希望在警察到來之前,鏡子後面的人不會打算開門逃離。

  宛梨換了個姿勢靠門。

  她打了個哈欠,手上的滅火器百無聊賴地晃了晃。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熱知識:

  租房子、去酒店的時候大家可以試著把指尖抵在鏡子上。

  正常情況下,你的指尖和鏡子裡的指尖中間會有一定距離;

  如果沒有間距,則說明那是雙面鏡。

  別人可以從鏡子背面看到你。

  第96章

  第二天早上,汪妗竽醒來的時候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一低頭,看見了自己腰上搭了一條手臂;再往下一瞥,就見床前的地鋪被子已經掀開,上面沒了人影。

  她閉了閉眼,原以為自己要生氣,可也許是這些日子裡她成長了許多,竟然已經不會再為這種尋常事發火了。

  確如宛梨所說,她們已經睡了整整兩個月,現在再擺出一副受驚小媳婦的樣子,似乎有些遲了。

  關掉了響個不停的鬧鈴,有些奇怪,往常她能在鈴聲響之前就醒來,可今天手機顯示,這已經是第二個鬧鈴了。

  或許是昨天哭得太狠了。

  汪妗竽撕開腰上的手,腳找到了拖鞋,揉著眼睛去了廁所洗漱。

  昨晚被塗滿口紅的鏡子突然沒了,變得嶄新乾淨。

  汪妗竽愣了一下,湊近了細看才發現,原本的鏡子上被貼上了紙鏡。

  這不是她乾的,那只可能是宛梨。

  昨天那麼晚睡下之後,宛梨又一個人跑出去買軟鏡了?

  這不太像是她懶散拖拉的行事風格,難道說是因為昨晚她對著宛梨哭了的原因。

  汪妗竽覺出不對勁了,昨晚氣在頭上,又累又困,沒有靜下來細想。

  如今才意識到,宛梨再怎麼調皮搗蛋也不至於像個幼兒一樣,看見媽媽的口紅就拿起來往牆上畫。

  這件事太無厘頭了。

  猛然間汪妗竽想到了什麼,她瞳孔微縮,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獨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這種事情她是格外注意的,剛剛搬進來的時候就仔細確認過,那時候的鏡子還只是正常的鏡子而已。

  她想要撕開紙鏡驗證,可這紙鏡不知道是用什麼膠水粘的,汪妗竽摳了半天也沒能摳下一個角。

  由於快穿員工作的需要,汪妗竽經常不在家中,一年實際住的時間大約只有三四個月。

  這是七樓,門鎖沒有撬過的痕跡,那就只能是用鑰匙開的門。

  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有鑰匙,又了解她的工作習慣……

  房東。

  汪妗竽不敢想像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移花接木的,所幸她習慣在淋浴旁脫換衣服,因為那裡離洗衣機近,方便她隨手擺放衣物。

  洗手池的鏡子只能照見她洗臉或是洗頭的時候。

  不管有沒有暴露,這間房子不能再住了。也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人正在她的房間裡愜意地散步。

  她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可現在鏡子沒法驗證,汪妗竽還真不太確定那到底是事實,還是僅僅是她的猜想而已。

  如果是事實,這面被宛梨處理過的鏡子就代表宛梨已經先她一步發現了端倪,她昨晚有時間買到紙鏡,也一定有時間去報案。

  汪妗竽扭頭,目光看向了臥室。

  她對自己隻字不提,難道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怕她知道了會害怕……

  先不提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僅僅憑一面鏡子就冒然報警,警察未必會嚴肅對待。

  打草驚蛇之後,自己也有可能遭到報復。

  出門在外多年,比起公權,她還是更相信自己。

  不如先試探著和房東提議,說自己家裡東西被偷了,想要換鎖。

  簡單地刷牙洗臉之後,汪妗竽撥通了房東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對方說話很少,清一色的嗯嗯嗯。

  在汪妗竽質疑他的身份時,對方聲稱房東在他家喝醉了,他是房東的朋友;又在汪妗竽問他什麼時候交鑰匙時,推說房東最近沒空,等有空時會打電話給她。

  這個談話套路在掛了電話之後,汪妗竽徹底明白了。

  接電話的是警察。

  房東已經被扣留審訊了。

  果然,宛梨有時間去琢磨鏡子,也一定報了警,而且如此高的效率,走的應該是熟人的路。

  昨天晚上,她竟然睡得那麼沉,連有警察來了都沒注意到。

  在回想昨天自己埋在宛梨懷裡哭的場景,汪妗竽一頭扎進洗手池裡。

  她真想去死。

  ……

  洗漱之後回到房間換上了衣服,汪妗竽一邊屈膝穿打底襪,一邊扭頭喊宛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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