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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哈哈哈哈……」
「話說,酸奶蓋長那麼漂亮,爸爸肯定也是個帥哥。」
「看來青姐只對帥哥有興趣,果然設計師的眼光都很高。」
「哎,青姐,你前夫長什麼樣啊,我們好像都沒見過照片,能不能看看?」
「有封總帥嗎?」
郭青:「……」
郭青的腦殼更痛了。
被大家開開她偷看封承的玩笑,倒是沒什麼,郭青的臉皮厚如松糕底,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但只要聽到酸奶蓋跟「封承」這兩個字被聯繫起來,她就做賊心虛。
她決定以後躲著封承點。
於是,特地提前下班開車跨了兩個區,去給封承買橘子糖。
好幾年了,有些道路和區域重新規劃,修建了新的公園或者寫字樓,不過她憑著記憶七繞八繞,以前那個小區竟然還在。
門口的小超市也在。
熟悉里夾雜著陌生感,頗有幾分唏噓,郭青穿過一群正在玩遊戲的小朋友,推開商店已經有些老化的雙開玻璃門。
店裡開著空調,因為通風不夠,能聞到一點封閉的陳舊的味道。
這味道就更熟悉了。
收銀台就挨著門口,老闆坐在後面在看一部歷史劇,有客人進來也不招呼。
郭青在他眼前晃了兩遍,老闆才抬眼,用地道的強調問:「想找什麼呀?」
看來是真認不出她,郭青不禁有一絲遺憾。「橘子糖。」
老闆往裡頭指了指:「糖都在裡頭呢,什麼味兒都有,您自個兒選吧。」
貨架的排列擺放跟以前一模一樣,就連售賣的商品,很多還是幾年前流行的。
郭青在糖那塊找了幾圈,沒看到那種包裝的水果糖。
她又回到櫃檯。
「老闆,以前買東西你老送的那種橘子糖還有嗎?」
這句話終於引起老闆的注意,他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郭青,邊道:「送的糖?我這兒都好多年不送東西了,您說的那是什麼時候?」
「五六年了。以前我在這兒住,每次買東西你不都送一包糖麼。」郭青連說帶比劃,「這麼大一包,水果糖,橘子味兒的那個。」
「那個糖我知道。這麼說您以前常來?」老闆盯著她半天,笑道,「我這還真認不出來了,對不住。」
「理解,主要是我變美太多了。」郭青臭不要臉地說。
老闆笑呵呵地跟她聊起來:「那糖啊,是我老婆懷孕的時候愛吃,她那會兒就專挑酸的吃,我每回進貨的時候就給她批一箱子。後來呢,她生病走了,我那進貨單子一直沒改,那糖太酸了,壓根兒賣不出去,就每回誰買東西了送一包。」
郭青哪能想到一個糖裡面還有故事。
雖然是個日常而平淡的故事,聽到心裡又有幾分滋味。
「那糖現在還有嗎,我買點。」郭青說。
「早沒了。」老闆笑著說,語氣能聽出一絲悵然,「停產了。」
郭青在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店裡找看上去相似的水果糖。路上碰見的商店她都沒放過,挨個進去搜羅一圈。
雖然都是水果糖,都是橘子味,但都是橘黃色系,沒有一個像之前那種,黃里泛著青,一看就能感覺到酸味兒。
郭小蓋上車看到一大袋的糖,立刻兩眼放光:「都是給我的?」
「想挺美啊你。」郭青冷笑,「想見牙醫你就多吃幾顆。」
郭小蓋不想見牙醫,但也抵抗不了糖的誘惑,趁郭青開車沒手管他,窸窸窣窣拆了好幾口,在後面咔吧咔吧嚼得起勁。
酸奶嘗了一顆,剛放到嘴巴里就把臉皺成了一團:「太酸了。」
「很酸嗎?」等紅燈時,郭青停了車,往後朝郭小蓋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把糖全都沒收,自己往嘴裡塞了一顆。
是有點酸,不過味道跟當年那個橘子糖還是不太像。郭青愛吃酸口的,這個酸度對她來說小意思,吃到後面甚至有覺得甜得有點膩。
這方面郭小蓋就很隨她。
酸奶……對了,封承也不愛吃酸的。
郭青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細節,納悶,那他非找那個糖幹什麼?
他以前愛吃嗎?
郭青仔細回憶了一下,只記得封承看到那個糖就很嫌棄,跟看到一包廉價包裝的細菌似的。
她閒得蛋疼哄著他嘗了一顆,不到一秒他就吐了出來,酸得眉毛能夾死蒼蠅,漱了三遍口,從此再也不肯碰。
後來有一回她故意嚼了一顆橘子糖,然後把封承按在沙發上強吻,他假模假式反抗了兩下就從了。親完郭青問他怎麼樣,他說挺甜的,問她剛才吃什麼了。
郭青得意大笑,告訴他:「橘子糖啊。」
……
「媽媽,綠燈了。」酸奶提醒的聲音,把郭青走的神拉回來。
後面的車已經在鳴笛催促。
郭青一臉穩重地發動車子往前開。
回到小區,看到樓下的便利店,她把車停到路邊,打算進去瞧瞧。
酸奶跟郭小蓋也跟著下車。
高端小區,便利店也整潔明亮得多。
郭青在貨架上找到一包糖,糖果是青色的,不過是日本貨,她只看得懂幾個字,對著包裝研究是什麼口味。
看得過於專注,以致於她一抬頭發現貨架對面站了個人,猛地一驚,差點原地起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