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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唯心冷哼一聲。
那邊白思思正抱著胳膊看好戲,樂湛一咬牙把紀唯心擋在身後,表情特別嚴肅地問:「不知白姑娘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白思思卻「噗嗤」一聲笑了:「湛郎,你的門牙呢?」
樂湛:「……」
她捂著肚子笑得很是開懷:「湛郎這模樣真可愛!」
被打翻醋罈子的紀唯心在樂湛右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強忍著沒叫出聲,只是反手過去抓住紀唯心的手,緊緊握著不松。
「你到底要幹嘛?」他冷冷地看著白思思。這個女人就是故意來挑撥他們的!居心簡直不良!
「沒什麼,人家想你了,就過來看看。」
又嬌又媚的聲音,哪個男人聽到估計都得抖一抖。不過樂湛沒抖,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左腰上就又被掐了一把。
於是他又把另一隻手探過去,將紀唯心的左手也握在手心裡,然後兩個人就變成了手拉手、緊緊貼著的姿勢。這種感覺好像很不錯耶,簡直神清氣爽嚶嚶~~~
他這正美滋滋呢,卻見白思思忽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徑直朝他走來。
幾乎是同時,他身後的紀唯心忽然掙脫開,一把將他撥開,拉到身後。驚詫過後,樂湛心裡簡直要樂瘋了!這種被媳婦保護著很安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白思思見狀只是眯著眼睛笑了下,腳步未停,一直到距離紀唯心一丈遠的位置才頓住,一揚手扔了個東西過去。然後轉身就走。
身體下意識就做出了反應,接過來低頭一看,發現是個紅艷艷的蘋果,紀唯心愣住了。
送蘋果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下了毒,摸一摸就會死的那種?
她正想脫手扔出去,這時已經重新飛回屋檐上的白思思回頭一笑,揚聲道:「湛郎,還記得我們的定情信物嗎?今日再送你一顆,比上次的還甜哦!」說完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之後很快便消失了。
紀唯心捏著蘋果回身,眼帶殺氣。
「聽說,這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樂湛一臉驚恐,一邊縮著脖子往後退,一邊狂搖頭:「不是不是!她瞎說的!」
當年把她送到無常山下之後,她確實給了他一顆蘋果來著,不過那是她從胸前摸出來的!他才不會吃呢!轉身就丟給草叢裡一隻萌萌噠小白兔了!
什麼狗屁定情信物!他才不會認呢!
「是嗎?」紀唯心冷笑。
樂湛立刻沒出息地捏著耳朵蹲下開始嚶嚶嚶了,下一刻,一顆蘋果迎面砸來,他偏頭一躲,只聽身後「嘭」地一聲巨響,隨後便是一陣稀里嘩啦的杯盞破碎聲。回頭看去,便見外間裡的梨花木桌歪斜倒地,周圍儘是白瓷碎渣。
當晚,毫無意外地,寧王殿下又被關在門外蹲著餵蚊子。
被叫來陪蹲的易林聽完事情經過,言簡意賅地總結道:「活該!」
簡直一針濺血!
然後他就被扒了上衣。寧王殿下憤怒揮手:「給本王餵蚊子去!」
●ω●
這件事讓紀唯心很生氣!氣得她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惱火得不行,於是一怒之下跑去找黑冥,「說!」
嘴巴被一團破布封住的黑冥無語地看著她。你讓老子用鼻孔說嗎?
「真麻煩!」紀唯心這會兒心情可不好了,一臉煩躁地扯掉那布,隨手一扔,「快說!」
「……起碼先告訴我你讓我說什麼好嗎。」
紀唯心瞪了他一眼,一副「你真麻煩」的嫌棄樣,「你不是想出去嗎,告訴我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黑冥已經思考了幾天了,辦法早就想到了。話說那「逍遙丸」的藥效實在是持久,都這麼幾天了他還是使不上力氣,兩條腿完全動彈不得,只有手能勉強移動一下。
他顫顫巍巍地把手伸到腰間,將腰帶上鑲的那顆墨綠寶石摳了下來,然後從裡面的空隙里掏出來一顆胭脂色的丸子,遞給紀唯心。
「把這個碾成粉末灑在門口,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這麼簡單?」
這什麼東西這麼流逼?!顏色鮮艷又漂亮,肯定有毒!還是劇毒!紀唯心一邊這麼不屑地想著,一邊捏著那顆丸子左看右看,就差沒塞進嘴裡嘗嘗味道。「你還有嗎?送我一顆玩玩唄。」
「出去吧。」黑冥真的不想再看見她,太糟心了。
紀唯心試圖用兩根指頭把丸子捏碎,失敗;用門夾,再次失敗;又用腳踩,還是失敗。於是她認命地去找了個研缽來,蹲在地上用缽杵磨。
樂湛笑嘻嘻地湊過來,討好地問:「娘子,你幹嘛呢?」
紀唯心端著研缽轉了半圈,拿屁股對著他。
他又死皮賴臉地跟過來:「娘子,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幫你吧。」
「不!稀!罕!」
紀唯心舉著缽杵作勢要打他:「再來煩我就弄死你!」
於是寧王殿下委屈巴巴地捂著腦袋跑開了。
●ω●
成功將丸子碾成粉末,灑在關著黑冥的那間屋子門口,被風吹了兩下就什麼都沒了。
紀唯心沒工夫去想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玄機,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答應黑冥的事已經做到,接下來她得抓緊時間生孩子了。
這天晚上睡覺前,趁著樂湛沐浴的時間,紀唯心躺在床上,一邊聽不遠處嘩啦嘩啦的水聲,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等到樂湛洗完澡穿上寢衣上床來,她猛地一翻身就把他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