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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到了旁邊偶爾的議論。

  虞音的冷漠讓男士們知難而退,她兩手搭在欄杆上,旁邊一樹之隔,能感受到飄過來的煙氣和話語。

  「宋祉硯到底有沒有人?」

  虞音含著酒液,嗓子發疼。

  「聽說接替艾琳姐那個…」

  「她自己說的他們是同學。」女人遺憾地嘆氣,「喜歡的話,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可撒謊的,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那邊揣測自己追到宋祉硯的機率,虞音單手無力,酒杯向下,撒了一地的香檳。

  艾琳最後遠去的目光刻在她心裡,虞音心裡明白,話語或許比一切都更有力。

  有時只是一些承諾,卻能讓人撐下去。

  虞音想起情人節那天夜裡她輾轉反側,哭到好像有誰把她的心拽下來一般,她再也不想體會那種難過了。

  虞音回到主廳,宋祉硯正專心聽著前輩們的討論,她便坐在他身邊,夜風將她的長髮吹向他,宋祉硯知道是她,將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虞音垂著頭,等他又看向餐桌,終於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右手。

  虞音冰涼的手指順著他的手腕向上,穿過他的指縫,宋祉硯沒有側頭,輕輕和她十指相扣。

  虞音拽拽他,好像高中那樣從他的指尖獲得滿足與安慰,還帶著一份渴求。

  宋祉硯側頭,虞音在他耳邊哽咽地問:「硯哥,你喜歡我嗎?」

  宋祉硯微怔,她坐在他身邊,雙眼通紅,裡面蓄滿了眼淚。她怕自己在這種場合丟臉,不動聲色地披著他的西服站起來,宋祉硯騰地直立,張天民對他點頭,他這才追過去。

  虞音一路奔向出口,宋祉硯在最後一樹花前追上她,她的眼淚陡然奔出,撲簌簌地順著臉頰墜下來,宋祉硯才察覺,他已經忘記自己在做什麼了。

  忙得昏天黑地,卻忽視了他最愛的虞音。

  虞音很少跟他耍過脾氣,宋祉硯過去抱她,她卻奮力地掙扎,兩手推著他,似乎不需要他的擁抱。宋祉硯安撫:「音音,不要怕。」

  他哪裡都不會去。

  虞音嗚咽:「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硯哥…你告訴我,你到底…」

  宋祉硯垂頭吻住她的唇,封住她一切質問。虞音泄了氣,在他唇間浸潤了發疼的喉嚨,宋祉硯壓著她的唇,鬆開時才用手撥開她的頭髮,貼向微涼的側臉,啞聲承認:「愛。」

  虞音聽到他的回答,哽咽地埋在他頸窩,宋祉硯抱著她到樓下,主辦方安排了送人的車輛,他落在后座,虞音喝了不少酒,哭得打嗝,貼著他心口一頓一頓的,宋祉硯心疼,哄她:「別哭。」

  虞音停不下來,好像積蓄了一百分的委屈,哭到眼睛發紅,宋祉硯下車把她打橫抱起來,進了家便將人放在床上,低頭將領帶扯了,捧著她的臉深吻,虞音聽到他讓她別忘記,她溺在他的愛中,小聲答應著。

  虞音的手在他的紐扣上撥弄,宋祉硯兩手解開,虞音貼到他的溫度,徹底放棄了理性思考。

  她做了漫長的夢,想起第一次見到宋祉硯,隔著他們家牆面一般的玻璃魚池,金魚的魚尾掃過他的眉眼,他越過水波看向她,虞音便覺得他的眼睛會讓人一生難忘。

  分不清水和他的眼底誰才有平靜的波瀾,他每一次回眸看向她,她都能看到他那樣的目光。

  虞音才察覺,她傻得奇怪,那個人已經用眼睛告訴了她一切。

  *

  虞音醒來,頭痛欲裂,身上穿著宋祉硯乾淨的襯衣,整個人卻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潮。

  宋祉硯圈著她,手在她腰際都快掐出紫色的痕跡,虞音酒醒又開始斷片,總覺得做了件大事,讓她慌亂地想逃。虞音好好看看,沒實質性地發生什麼,便努力拉開他的手,衝到衣櫥前找自己的衣服,隨便套了條連衣裙趕緊逃離現場。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今天是畢業典禮,又折回去拿必備的材料,屋裡昏暗極了,她踩著地上的衣服小心拿走文件夾,虞音看到他抱著被子,心裡柔軟得很,這才察覺她心口的壓抑已經消散一空。

  她簡單化了妝,出門接到周遠的電話,他和虞岸被攔在B大門前,正嚷嚷著讓她過來接人。

  虞音衝到門口,用自己的證件將兩個人帶進去,虞岸看她頭髮亂糟糟的,從包里拿出一把小梳子,給她好好得捯飭一番,等頭髮柔順起來再幫她帶上學士帽。

  虞音披好學士服,看著虞岸懷裡的碎花,好像昨天花樹上開的白色的小星星,這才想起來昨夜,她似乎因為想到得到一個答案痛哭了一場。

  宋祉硯在她耳邊廝.磨的感覺驟然傳來,她耳尖瞬間紅了。

  虞岸還奇怪:「音音,祉硯沒跟你一起?」

  周遠抱著兩個人,笑著說:「他不來正好。」

  周遠似乎壯了些,架著她們往裡走毫不費力。虞音打開手機,宋祉硯應該還沒醒。

  太陽晃得她陣陣恍惚,雜事一湧上頭,虞音便將這件事放下了。

  *

  宋祉硯直起身子,看到她離開的痕跡,猜測她又忘了,嘆口氣下床,穿好衣服,往飛機場去接母親。

  宋誠年歲漸長,頭髮微白,卻精神一些,大概是因為找到了一起跳舞的姐妹,每天都在小公園聚聚會。

  宋祉硯開著虞音的車,本來想買一輛,她嫌棄費錢,這就成了他們共同財產,誰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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