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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讓他誤會自己對他有什麼意思吧?
她想照照鏡子,卻又不太好意思,乾脆否認:「沒有。」
「我看看。」伏銘說著迅速地湊過來。
孟唯寧躲閃不及,臉頰從他的唇畔輕輕划過。
「原來是反光。」伏銘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鏡子,被人在上面塗了紅紅的色彩,「這上面的。」
「我說呢,為什麼好端端的,你耳朵會紅紅的。」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坦蕩,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仿佛剛剛他的嘴唇根本沒有划過她的臉頰,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孟唯寧眼睫輕輕顫了顫,只好也裝作無事發生。
也許真的只是意外,他都沒在意,自己說出來,反而顯得自己心裡有什麼,還會弄得氣氛也很尷尬。
「剛剛還沒說完呢。」伏銘又說,「之所以說你不一樣,是因為你是醫生,還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醫生,所以,你不會嘲笑你的病人,我就不會覺得,讓你知道很丟臉。」
「你說對嗎。孟醫生。」
孟唯寧:「……嗯。」
「那你可以蒙著眼睛幫我塗藥嗎?」
「……嗯。」
「謝謝你了。」
「……」
-
伏銘單獨住一棟別墅,裡面什麼都是配齊了的,因此他就直接把孟唯寧帶回了他的那套小別墅。
傭人們做飯的做飯,打掃的打掃,修草坪的修草坪,各司其職,看起來都很忙碌。
孟唯寧在伏銘的帶領下,跟著他上了二樓。
休息間裡,伏銘拿了一個眼罩給她,一臉嚴肅認真,低聲道:「拜託你了,孟醫生。」
等孟唯寧剛把眼罩接了過來,他就很自覺地趴到了沙發上。
孟唯寧:「……」
既然答應他要蒙住眼睛,雖然有點不方便,孟唯寧也還是照做了。
褲子是他自己脫的,孟唯寧摸索的時候,剛從沙發布料上移動過去,猝不及防,摸到了滾燙的皮膚,嚇得她手往後縮了一下。
我是醫生。
這是我的病人。
孟唯寧心裡默念了一遍,才又重新伸出手。
確定好大概位置後,她找到棉簽,摸索著把藥膏擠到上面,再塗上去。
因為不確定他傷成什麼樣子,她又看不見,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所以她打算用手感知一下。
剛貼上去,伏銘猛地一縮,好像她要對他做什麼似的。
「你別亂動。」孟唯寧說,「我要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伏銘便慢慢安分了下來。
孟唯寧此刻完全沒有任何雜念,就連剛剛僅存的那一絲不自在也沒了,完全就是一個醫生面對病人的心態。
漸漸地,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傷口……
不是從樹上摔下來的嗎?
按理來說,傷口不應該是這樣,摸起來,倒好像是被人打的。
可是他這樣的身份,有誰敢打他?
那這是摔到了什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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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孟唯寧的專業和心無旁騖完全不同,哪怕是被打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伏銘此刻臉色早變了。
臉早已變得滾燙,甚至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緊咬著下唇,腦袋裡暈暈乎乎的,像是放煙花。
這感覺實在太上頭了,他乾脆閉上眼睛,關上視覺,觸覺就變得尤其明顯。
她的手柔軟,冰冰涼涼,而且動作力度很溫柔,像水,又像是羽毛。
藥膏也是冰冰涼涼的,她的力度也很合適,就像是撓痒痒,又像是按摩。
總之,很舒服。
太上頭了。
伏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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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伏銘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孟唯寧放下東西,輕聲道:「好了,可以穿褲子了。」
很正常的一句話,偏偏落在伏銘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
他心裡有了顏色,還沒來得及開始亂想,就聽孟唯寧說:「我去給你熬藥。」
接著是腳步聲響起,漸漸遠了。
伏銘把褲子提上去,轉過頭,連孟唯寧的背影都看不見,只看見她放在一旁的眼罩。
她什麼時候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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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唯寧留在伏銘的別墅過夜,住的客房。
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去了醫院。
調的婚假已經結束了,她要早點去上班。
從大門進去,孟唯寧正準備往診室走,小腹忽然一陣劇痛。
她算了算日子,好像是例假來了。
還好包里一直準備的有衛生巾,孟唯寧腳下方向一轉,去了衛生間。
她剛把門關上,外面就進來幾個人,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孟唯寧是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的,但很湊巧那幾個人從她的廁所隔間走過去的時候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順便聽了一下。
「怪不得昨天那麼早就回來了,原來沒舉行婚禮。」
「而且手上戒指都沒有,但是我聽小陳說,她親口說她結婚了。」
「也許是為了面子吧,雖然孟醫生平常看著清清冷冷無欲無求,但人家也要面子。」
「可是,我忘了聽誰說,昨天沒舉行婚禮,是因為,她跟別的人領了結婚證。」
「什麼?和誰啊!她不是有未婚夫嗎,這都要婚禮了,還和別人領了結婚證,就這麼刺激?小說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