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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伏家的兒子,聯姻對象自然要門當戶對,怎麼可以娶一個孤女?」

  「我非她不娶。」伏銘咬著牙,一臉堅決,「要麼你打死我,要麼讓我娶她。」

  伏涵揉了揉眉心,輕輕揮手,示意保鏢:「拖出去打死。」

  伏銘:「?」

  保鏢們也不心慈手軟,仿佛人形兵器,毫無感情,伏涵說讓他們把伏銘拖出去打死,他們就真的把伏銘拖出去照死了打。

  伏銘是真爺們兒,嬰兒手臂粗的棍子落到他屁股上,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豆大的汗珠不聽從他額前落下,順著臉頰滑落到他眼睛裡,又從跟保鏢打架造成的傷口上流過,一陣陣灼痛。

  伏涵遠遠看了半晌,以為他會投降,卻沒想到,他低估了伏銘的決心。

  那群保鏢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他說打死,他們就真的毫不留情。

  誰的兒子誰心疼,伏涵最終還是叫停了保鏢。

  伏銘自小就經過各種各樣的歷練,攀登懸崖,騎馬過沙漠荒原,冬天游冰河,夏季在烈陽下站軍姿。

  十幾歲的時候從軍,他是西北軍隊裡年紀最小又最兇狠的一匹狼。

  毫不誇張地說,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如果不是這些讓他變得皮糙肉厚,照這打法,半條命就沒了。

  「真要娶她?」伏涵居高臨下地問趴在地上的伏銘。

  伏銘五指緊緊抓著地上的泥土,眼神堅定,一字一句道:「非、她、不、娶。」

  「老徐,取我的家法來。」

  老徐很快取了一個箱子過來,打開後放在伏涵的腳邊。

  箱子裡整齊擺放著長鞭、棍子、戒尺。

  伏涵挑了一把戒尺,對伏銘道:「伸出手來。」

  「你要打就打,別整這。」

  「受了這家法,戶口本給你。」

  伏銘猛地抬頭看向伏涵,眼裡滿是不可置信:「此話當真?」

  「當真。」

  伏銘毫不猶豫伸出雙手。

  伏涵拿著戒尺,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戒尺打在伏銘手上,一下比一下疼。掌心是灼熱的,火辣辣的,仿佛沾了辣椒水打在傷口上,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第18章 不要獨守空房

  夜裡涼爽, 晚風是夏季大自然饋贈的最溫柔的禮物。

  戒尺不斷落下,伏銘的掌心早已變得紅腫。溫柔的晚風輕輕拂過,就像他的母親借了晚風來安撫他。

  院子裡很安靜, 周圍的保鏢們就像一群石雕, 往那兒一站, 仿佛呼吸都不用。

  因為太過安靜, 就顯得攜卷了風聲的戒尺敲打聲這樣清晰響亮,讓人只是聽著, 都覺得疼到於心不忍。

  伏銘趴在地上, 咬著牙,忍受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 一聲不吭地受了伏涵的五十戒尺。

  伏涵停下手裡動作的那一刻, 伏銘聲音顫抖著,卻迫不及待問到:「可、可以給、給我了嗎?」

  伏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示意管家:「老徐,給他。」

  老徐便把那本因為伏銘和保鏢爭搶而變得皺巴巴的戶口本放到伏銘顫抖著的雙手上。

  伏涵看著伏銘那一瞬間嘴角綻開了一抹笑,緊緊地抓住了那個紅色小本本, 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離開。

  那一刻, 他想到了二十幾年前的自己。

  不同的是, 伏銘遠遠比他痴情。

  「老徐。」

  「先生請說。」

  「讓人給他看看。」

  「是。」

  -

  老徐帶著伏家的家庭醫生到伏銘住的那套別墅時,伏銘正艱難地按著沙發扭腰看屁股上的傷。

  畫面有些旖旎, 畢竟,男色也是色。

  「幹嘛?」伏銘一見到他們就滿臉警惕,「不用你們幫忙。」

  老徐也不跟他交流,給了醫生眼神,聰明的醫生立即一語不發上前將伏銘按住給他處理傷口。

  伏銘瞬間被扒得精光。

  總之,儘管他不願意, 還是被迫上了藥。

  他身體素質一向很好,就算被打成這樣,仍舊強撐著梳洗了一番,換上了新的白襯衫。

  他要去民政局,赴月亮的約。

  滿身泥污,配不上他心中的月亮。

  -

  孟唯寧見伏銘沉默不語,半晌也沒回答她的話,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口,試探著問:「還真是你偷的?」

  這要真是偷的,他們乾脆現在再回頭去領一個離婚證算了,免得被他家封殺。

  「不是偷的。」伏銘挺了挺胸,「我是那種偷東西的人嗎?」

  我拿自己家的東西,那能叫偷?

  孟唯寧見他神色坦蕩,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又有點好奇:「你家裡人同意嗎?」

  「有什麼不同意的,是我結婚,又不是他們結婚。」

  說完,伏銘頓了頓,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你跟我回家吧。」

  孟唯寧被他這個要求,或許說成提議更合適,弄得呆滯了一下。

  她沒有社交恐懼症,可是突然要回家見他的家人,她卻無端生出一些恐懼感。

  「我……」

  「屁股痛。」伏銘打斷孟唯寧的話,開始賣慘,「手機壞了,沒車。」

  「……」

  好吧。

  那有什麼辦法,孟唯寧的車也不在這裡,只好打車到她停車的地方,再送伏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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