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吊帶很小,低頭時有點走光,裡頭一片豐盈暖熱,她卻並未注意,仔細地沖洗著碗裡的花生粒。

  花生是路過小公園的時候買的,擺攤兒的說,是剛從土壤里□□的,很嫩,花生殼兒上還沾著泥,土壤沾了一點在剝出的花生粒上。

  得洗淨了,不然咯牙。

  南雪見她還沒發覺自己在悄悄看她,忍不住走近,從身後環著她的細腰,下頜墊在她肩上,偏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姐姐。」

  舒予白果然嚇了一跳。

  她驚訝茫然地回頭,撞進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南雪眼底含著一點似有若無的淺笑。

  「出來一下。」

  她勾著舒予白的手,把她往外拉,舒予白忙在水下沖了沖自己的手,又叫張姨按著菜譜上的煮,這才關上水龍頭,轉身出門。

  南雪頗為神秘地從包里捧出一個小東西。

  又是一個天鵝絨的小盒子。

  鉛灰色的盒子,打開後,裡頭有一枚小巧的鑽戒,方形白鑽居於正中,細小的鑽石鑲嵌著邊緣,密密層層的閃著細小的光芒。

  「好看麼?」

  南雪眼睛亮亮地瞧著她。

  「……」

  舒予白怔怔地看著戒指,指尖輕輕一扯,從脖頸兒那扯下一枚戒指,掛在胸口,暖暖的,很熱。

  「好看,但是…」

  「這兒不是有一個麼?」

  舒予白低睫看著掌心的小戒指,迷茫地問。

  是剛告白時南雪送的。

  她一直掛在胸口,捨不得拿出來讓別人瞧見似的。

  「這個是婚戒。」

  南雪托著小盒子,打開,鑽光閃爍。

  「我想好了。」

  南雪輕聲說:「過幾天,去領證好不好?」

  「去哪兒領?」

  舒予白眼眸含著一點驚訝的笑。

  「唔。」南雪搖搖頭,說:「不知道,沒定。」

  「我想了好久了。」

  南雪去抱她的腰,輕聲道:「我想和你結婚…就像異性戀人的那樣,我們去領證,公開,不用有任何遮掩隱瞞。」

  「……」

  舒予白出神地看著她,眼底很柔,閃過一點水光,她吻了吻她的唇,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說:「…謝謝。」

  「姐姐,你什麼表情?」

  南雪啄了一下她的唇,低睫,問。

  「我有點感動了,怎麼辦?」

  舒予白眨眨眼,驅散眼底突如其來的溫熱酸脹。

  南雪瞧著她,眼眸彎彎:「那你補償我。」

  「補償?」

  「嗯。」

  南雪低頭,在她耳邊說:「今晚我來。」

  她聲音很輕,乍暖還寒的天兒,說話時帶起一陣薄薄的水霧,散在耳邊,熱流瞬間讓她柔白的耳廓紅透了。

  湯麵不一會兒被端上了桌。

  高湯底,撒了香菜末兒,花生碎,一點紅油鋪散開,雪裡紅的碎末兒鋪了一層在湯碗上。

  聞一下,很香。

  張姨在一旁休息,兩人一面吸溜著麵條,一面毫不顧忌地開始聊天。

  「姐姐,想辦婚禮麼?

  「不想,太麻煩了。」

  「好。」

  「去領證吧。」

  「出去旅遊麼?」

  「蜜月?」

  「嗯。」

  「只有我們?」

  「嗯。」

  「好。那就…清明後出發吧。」

  .

  這一年的春。

  清明時節雨紛紛。

  去掃墓。

  灰濛濛的天,很冷。

  舒予白載著南雪,停好車。

  梅雨季,江南一帶飄起一場霧似的小雨,籠罩著冷冰冰的墓園。近郊的地帶,一片白色梨花開的旺盛,雨水滴落在花瓣上,濕漉漉的。

  舒予白下車時,足尖微妙地一頓,她抬眸,看著南雪,試探地問:「我可以去麼?」

  她問的很謹慎。

  去的是南雪父親的墓地。

  她們第二次「分手」後,南雪的父親還是發現貓膩了,跟舒予白語重心長地談了很久,意思是,她們都還太稚嫩了,南雪交給舒予白,他不放心。

  他一直都反對的。

  「可以的。」

  南雪瞧著她,吻了吻她的耳垂,說:「我父親…不反對。」

  「嗯?」

  舒予白驚訝地睜大眸子:「他後來,又說了什麼?」

  南雪低睫笑笑,眼底滿是落寞和傷心。

  「待會兒再告訴你。」

  她看著遠方的白色花樹,下了車。

  墓園裡飄著雨。

  天兒有幾分涼。

  兩人在墓碑旁放了一束白色的小雛菊。

  南雪撐著傘,不方便,把傘遞給舒予白,跪下,在濕漉漉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頭。

  接著是舒予白。

  南雪指尖輕輕扶著墓碑,看了許久,轉身離開。

  「姐姐,為什麼要離開?」

  南雪撐著傘,涼風撩起烏黑的髮絲兒,下頜蒼白的透明。

  舒予白轉身,去吻她,輕聲說:「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寶寶,我愛你。」

  「一直都是,從沒變過。」

  舒予白親吻她的額頭,臉頰微紅,眼眸卻溫柔而認真。

  南雪一震,深深看她,眼底閃過細碎的動容。

  「現在可以說了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