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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標準答案沒出現的時候,她還自以為大方地覺著讓就讓了;可當慶憾站在她面前時,秦橋終於意識到,要讓她親手送庸宴出去,那絕無可能。

  我活著是我的,我死了也還是我的。

  先前是她想窄了,有病就治,有問題就解決;五王的領地不肯歸附,推恩令也好減賦稅也罷,那麼多辦法盡可往上招呼;瓷願的原項兩地若不能收心,大不了騰出手來就武力解決,反正庸宴連東肅都能平了,兩個州府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一旦想開,只覺得天地寬廣,無事不可為。

  「我得活著。」

  這一刻她無比堅定地想。

  「為了庸宴,為了太后,為了瓷學——也為我自己。」

  ———— 第三卷 ·金塊珠礫完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

  「為了庸宴,為了太后,為了瓷學,也為我自己。」

  秦橋掃了一眼慶憾,心道:「為了不讓庸宴給老子的墓碑刷綠漆。」

  寫這一章時在聽《明明就》

  「明明就她比較溫柔;也許她能給你更多。」

  戀愛時或許都想過,自己也許並不是最適合對方的人。

  但適合本身就是個很主觀的條件,有時我們不妨都驕橫些。

  第95章

  這一場宮宴的信息簡直太密集了。

  百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恨不得立刻退出去各找自家的門客,或是找關係密切的利益同黨商量下一步如何站隊行事——

  先是東肅來使獻上玄鐵礦,再是那欽小王子自降身份入長公主府做斯人;陛下突然宣布後位人選,又當著長公主的面給大都督賜婚。

  最關鍵的是,長公主竟然也當眾給了皇帝一個沒臉。

  要說秦橋與陛下,早在陛下將她賜給大都督做奴的時候就已經撕破臉了;後來在沐王之亂中,秦橋親自踏炙盤送回白厄箭示好,兩人的關係才有所緩和。

  現在看來,這緩和的程度實在有限,太后一去,陛下下一步可能就要動手處理秦相——

  只可惜雖然陛下有這個心,卻未必有這個能力;更何況今日大都督的態度就擺在那兒,陛下想動他的心肝肉,大都督又如何會坐視不理?

  說不定陛下早就對庸宴居功自傲有所不滿,今日賜婚,難道不就是最明顯的試探?

  只怕經此一役,皇帝手下兩位最得力的肱骨,便都要離心了。

  這場宴席最終以大都督親自送長公主回寶月殿收尾,剩下皇帝和使臣三紙無驢地說一些客氣話——

  具體的談判會在東肅使團在京的一個月內,由鴻臚寺和禮部共同完成,內閣重臣最多在幕後指揮,是不會親自下場參與的。

  大都督和長公主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皇帝還十分沒眼色地問了一句:

  「那欽小王子不是要與長公主詳談嗎?」

  奇妙的是大都督居然沒有不高興。

  長公主招了招手,便帶著那欽一起轉入了後殿。

  秦橋揮退宮人,三人走在鋪滿長燈和月光的宮道上。

  庸宴:「暗處無人,你有話可以說了。」

  亦步亦趨跟在兩人身後的東肅少年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又站得離庸宴遠些,結結巴巴地指著自己說:「我嗎?」

  秦橋就笑。

  剛才在太一殿上急怒攻心,她身體一時有些受不住——

  但或許這天山心法真有其獨到之處,她不過修習了這麼兩三天,這次竟然很快在庸宴的幫助下緩了過來,現在已經全然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了。

  她對那欽招招手:「行啦,別裝啦,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兩年還親自潛伏進妙都殺我嗎?」

  庸宴目光瞬間銳利起來,卻被秦橋拉住了手,自然而然地與他五指相扣。

  庸宴:「……」

  大都督的火氣很自然地平了下去。

  那欽這次沒有否認,這東肅少年站直了身體,一改之前的瑟瑟之態,他這一站直,登時帶有了東肅男兒特有的健美風姿,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東肅皇族的教養和貴氣。

  那個羞澀又緊張的大男孩,就像從他身上死了。

  那欽單手扣在胸前行了個東肅禮,略帶自嘲地說:「難為殿下記得。」

  秦橋想要理解地拍拍他肩膀,又想起庸宴還在旁邊,只得把手一收:「老東肅王始終防著你這個小弟弟,他將你一個王子編入刺殺隊,想必你日子過得也很艱難。」

  那欽嘴角含著一抹笑:「本來我以為,秦相國運籌帷幄,又與你們的陛下是患難之交。大荊皇帝一定待你很好。誰知道今日一看……哈哈,殿下,我們這算不算『海內存知己』呢?」

  「算算算,」秦橋:「那這次將你塞進我的公主府,又是誰的主意?」

  秦橋問完這一句,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噯,等等,讓我猜猜看——是你自己對不對?老東肅王一死,東肅夫達和東肅晚便要奪位;但是你們三個都有繼承權。相比之下,若換了我是他們,說不得也得先聯合起來將你這個小叔叔做掉。你力量不足,這時候只有遠赴大荊才是保命的唯一選擇。」

  那欽一拍掌,明亮的眼睛映襯著月光:「真聰明,這下我是真的想做大荊朝的斯人了!」

  庸宴:「……」

  庸宴:「若只為了保命,就不必說這麼多。你還有什麼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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