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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徽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凝重的抬起了頭。

  「看,你也意識到了,你現在沒辦法穿梭時空了。」老年蘇徽挑了下眉毛,也不知是同情還是看熱鬧。

  「說起來,你是怎麼……」

  「哦,我們的命運有一點不同。當初傳送的時候我運氣比你好,母親輸對了坐標,我直接去到了端和八年。」

  所以說,蘇瀅的一個手抖,造就了兩條歷史分線。

  那麼他真的就要從此留在這個時空了?看著老年的自己和老年的嘉禾天天在他面前秀恩愛?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對沒有孩子的緣故,蘇徽總覺得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的慈祥。

  老年的蘇徽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卻是被逗得大笑了起來。蘇徽沒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幽默感,到了老年居然這麼愛開玩笑了。

  「剛才說的是騙你的。你想要回去,完全可以。」

  「你有穿梭裝置?」

  「穿梭裝置早就被毀了。」老年蘇徽慢悠悠的說道:「但……你忘了他了嗎?」

  那個永遠穿著黑色喪服,穿梭在不停時空的蘇徽。

  「我和他還有聯繫,我們之間關係還算不錯。偶爾他會幫我回到自己的時空,探望我的母親。你在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我就按下了聯絡他的按鈕,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想留在這裡。時空穿越的坐標點無法準確定位,永遠都有兩三天的誤差,算算時間……他到了。」

  青年的蘇徽順著老年自己的目光往外望去,他看見了花影掩映下濃墨一般的黑。這一刻他的心臟忽然湧出了一種奇異的感受,仿佛是即將趕赴遠洋的人最後一次站在碼頭眺望蒼空時的心情。

  邁出這一步,或許就無法回頭。

  可是他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你做好決定了嗎?」老年的蘇徽在他身後問他。

  他們一個坐在陰影處,一個站在塵光下,如同隔著兩個世界。

  「嗯,做好了。」蘇徽點頭,「原本還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以後要長期停留在陌生的時空。但我看到了你,心底最後一絲猶疑也就蕩然無存了。我想要其實就只是看看書、研究研究歷史而已,在夏朝也能研究。只不過放到二十三世紀,夏史是古代史,而在夏朝,夏史是現代史而已。」

  老年蘇徽因他這句話笑了起來,「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要去端和八年見阿禾了。她應該需要我的幫忙。」他朝著另一個自己揮手,「再見——對了,你是怎麼留在這個時空的?」他想起了那管血清,忙將試管掏出來晃了晃,「這個,難不成真的有用?」

  老年蘇徽只是慈藹的笑,「你會知道的。」

  蘇徽走出房間,穿著黑衣的自己正在等著他。

  黑衣蘇徽的面容還是和上次見面一樣,不過蘇徽也不知道,對於這個游離於時空的自己來說,距上一次見面究竟過去了多久。

  「謝謝。」蘇徽想了想,最終只能憋出這樣一句話。

  黑衣蘇徽的目光時空洞,表情是永遠也化不開的寒冰,在聽到蘇徽這句話之後,他也只是淡淡的說:「我只是想要看到一個好的結局罷了。」

  端和八年,十一月末。

  蘇徽選擇的降落地點是遼東。

  「為什麼不去北京,你不是想見她麼?」

  「見什麼見啊!作業都抄到手了,當然是先打怪啊!」蘇徽一邊爆出遊戲用語,一邊往碼頭方向狂奔。

  端和八年十一月墨,這時的鄭牧還在與李家軍對峙,而鄭櫝正按照榮靖的請求,前往遼東說服他的父親投靠嘉禾。

  蘇徽要做的,就是幫鄭櫝一把。

  第257章 、(六十九)

  奉榮靖長公主之命前往遼東說服鄭牧南下的鄭櫝在半路上被一個古怪的陌生人給攔住了。

  鄭櫝也到過北京,聽說過女皇有個寵幸的面首,是宋國公家的孫兒,只是鄭櫝那時一直沒有機會親眼見—見傳聞中的康彥徽,所以此時蘇徽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一臉茫然,問蘇徽,「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坐在鄭櫝對面的蘇徽一面通過這輛馬車的車窗張望遼東的風景,—邊對鄭櫝說:「我是能助公子謀求富貴之人。」

  蘇徽倒也不是什麼沒禮貌的人,之所以說話不專心,主要還是因為現在的他心裡想的事太多,腦子飛速正處於高速的運轉之中。他知道他此刻正在一個關鍵的歷史節點,嘉禾能不能戰勝李世安,在於鄭牧的態度,而鄭牧會不會倒向嘉禾那一方,就要看鄭櫝了。

  鄭櫝在聽完蘇徽這番話之後,表現出來的氣度倒是無愧於他的家世與涵養,他既沒有將蘇徽當做是瘋子拖下去,也不曾因蘇徽無禮的態度而生氣,他彬彬有禮的開口:「那麼,還請這位先生賜教。」

  他倒也未必是真的禮賢下士,只是做個禮貌的樣子罷了。蘇徽看向了這個年輕人,在心裡悄悄回想史書上對鄭櫝的記載——雖然眼下這個時空的發展早已偏離了他所閱讀的史書,但至少能起參考作用。

  然而回憶了—陣子後,蘇徽才記起史冊中根本就沒有鄭櫝的傳。此人的名字只附在其父傳記之後,簡短一行字,說他是鄭牧的第五子,少聰慧,有遠謀云云,輕描淡寫的就交代了他的生平。原因無他,鄭櫝死的太早了。在他所知的歷史上,鄭家最終是被嘉禾下旨滿門抄斬,鄭櫝當然也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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